席溯拿起喇叭，下一秒却让莫轩抓住手腕。
“干嘛？我要问郁斯舟是怎么回事？”他恼怒。
莫轩双眼瞥向后方，压低声音。“疯了，后面全是n市基地的人。”
是哦！
万一郁斯舟有什么计划，一下子全嚷嚷出来，反而会起反效果，得不偿失。
席溯冷静下来，他慢慢放下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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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对于他的担忧，莫轩只回了四个字。“见机行事。”
说完，他坐回原位，扭头向窗外，一双眼睛紧紧盯住聚集的丧尸潮。
席溯看看喇叭，再看看镇静的莫轩，无力感忽然涌上心头。
见机行事，好歹说明见谁的机。
你的？还是郁斯舟的？
再回到郁斯舟这边。
乔乔眉心染上一抹凝重，眼前的丧尸越聚越多，甚至还有扩张的趋势。
“往那边走？”她艰难开口。
四面八方都被丧尸围住，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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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冲过来的路。
郁斯舟视线在周围巡视，企图找出丧尸聚集的规律，以及它们的破绽。
“走不了。”他点出事实。
“这批尸潮等级不低，普通丧尸几乎没有。而且，它们像是听从了某项指令朝中间聚集。”
乔乔细细琢磨他的话。
“你的意思是……”
“有高阶丧尸在前面控制？”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不对。
虽然高阶丧尸控制低级的没问题，但郁斯舟刚才也说了，这批丧尸等级不低。
高阶丧尸是没办法控制等级接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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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勉强做到，自身也要受到不少伤害。
程锡就是一个例子。
说起他，另一个人影在她脑中一晃而过。
乔乔猛然惊觉，她曾经见过，见过低阶控制高阶的。
“是精神系，前面有精神系丧尸。”她提醒。
“乔乔，我知道。”郁斯舟平静回答，对此结果半点不惊讶。
“那你……”乔乔欲言又止。
郁斯舟：“正是因为前面的是精神系，我们更加无法轻举妄动。”
“精神系的控制是无差别攻击。”
乔乔猛地一震，她抓住郁斯舟肩膀，语速极快。“你的意思是，下一秒房车冲进去，我们也会被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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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立马否认，乔乔轻吁一口气。
很快，她的心吊起来。
“精神系会察觉到异类的闯入，然后下达攻击命令。”
“尸潮内所有丧尸，包括正在赶来的丧尸，都会把我们列为第一攻击目标。”
“像上次一样，把它敲了，我们就是丧尸了。”乔乔指着游荡在最近的说。
郁斯舟伸出手，揉揉她头，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
“乔乔，不是所有丧尸辨别同类靠气味的。”
乔乔肩膀顿时垮下，得，最有效的办法也堵住了。
她自暴自弃，“那怎么办？”
想来，还是之前的决定最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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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这种武力值低，最好的办法是加入大军的阵营，然后抱一条大腿，坚定不移做一个狗腿子。
她明明是按照先前的计划一步一步执行，什么时候路歪了？
她根本想不通。
话说，这根粗大腿为什么还不变成丧尸大佬？
该不会她一个蝴蝶翅膀将自家的大佬扇没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郁斯舟惜字如金给了一个字。
“等。”
说完，他食指在方向盘上敲，视线却死死盯住前方。
见状，乔乔闭嘴，给他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
两辆车并排靠在一起，从阳光正好等到夕阳西斜，她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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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
指甲擦过黑板的刺耳声骤然响起。
乔乔汗毛乍立，猛地从车座上蹦起，双手紧紧捂住耳朵。
无奈，吱吱吱并不像一种声波攻击，而是一种精神污染，直达大脑深处。
单靠捂耳朵这种物理操作是没办法隔绝。
乔乔慢慢从座椅滑落，蜷缩在车座下面。
她躬成虾形，双手没从耳朵上离开过，密密麻麻的汗珠从脑门上析出，五官皱成一团，狰狞得不成样子。
一步之隔的郁斯舟也没好到哪去。
他紧抿双唇，一秒后，面色瞬间由红润变成苍白。
手臂青筋暴起，单手抓住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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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则不堪痛苦，垂在一旁发抖。
可无论遭受怎样的痛苦，他的目光从未离开尸潮。
一旦尸潮进行攻击，他立马操控方向盘离开。
乔乔断断续续提醒他。“郁斯舟，快、快走。离开。”
“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无人应答。
或者说，晚了。
和她话音同时落下的是——尸潮的碾压。
“嗬哧嗬哧。”
“嗬哧嗬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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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哧嗬哧。”
黑雀惊起，即将到来的夜色将夕阳遮了大半，显得气氛越发低沉。
乔乔只觉得，空气中安静了许多。
在此刻，吱吱吱的精神污染仿佛消失不见。
耳中、脑中只余下‘嗬哧嗬哧’的贪婪声，以及青白腐烂的面孔，脱框的眼珠。
砰——
车身因为突如其来的重物晃了几下，车顶也不堪重负砸出一个人型。
下一秒，车窗齐齐碎裂，碎玻璃片飚溅，一双双枯槁的鸡爪子伸进车内。
动作快的，半个身子已经探进了里面，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容。
乔乔双手在身上摸索，企图找出丧尸爪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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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之前经历过精神系丧尸的精神污染，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它的位置。
郁斯舟的情况差不多，他反应慢半拍，根本没意识到丧尸群的攻入。
丧尸黑乎乎的爪子近在眼前，一寸一寸地靠近，乔乔却升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这回……碰上硬钉子了。
之前的精神系丧尸只能控制它的同类，而这回的精神系丧尸，控制同类的同时，顺带连他们的思想一起控制了。
从根本上斩断他们逃脱的可能。
这样厉害的货色，n市基地真的能创造出来？
他们，不，郁斯舟值得这样的大牛出动？
彻底没救了。
丧尸爪子落下的同时，乔乔脑中纷纷扰扰，最终全化为“今天是栽在这”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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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抱头，等待丧尸的攻击。
突然，
吱吱吱——
比之前更为急促的声音出现，像是在下达不同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