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蓠析刚吃完早饭,正玩着游戏,一道震耳欲聋的铃声在她手中响起,她好悬没把手机摔在地上。
她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那位?”
“辰哥在吗?”电话那头传来冼然悦耳的声音,只是底气略显不足。
“哦。”她这才想起这手机是明辰的:“他在刷碗,我这就把电话给他。”
明辰一边刷碗,一边歪着脑袋嗯啊答应着。刷完碗便飞速向前厅走去,拿起桌子上事先准备好布袋便出了门。
柳蓠析站在门口目送明辰离开,明辰跑到巷口,一转身没发现她,便又折回:“一起去。”
她摇了摇头:“我看家。”
“家重要还是我重要?”明辰催促道。
柳蓠析看到明辰认真的模样,只好走出门。
这货是不是被打怕了,让我当保镖?
“这单完事,你得给你的助理弄件像样的衣服。”柳蓠析跟在明辰身后提议道。
明辰看她卫衣袖口粘上了油漆,想到她连个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便答应了。
二人与冼然会合,冼然开车前往老板家。
三人站在一座小别墅的门口,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来看门,冼然打了两遍电话才打通。
柳蓠析听对话得知对方在家,是睡着了没听到门铃声。
冼然挂断电话,又等了两分钟,门总算被打开了一条缝。
一位胡子拉碴、满脸皱纹的老人站在门内,头发稀疏还打了结,身穿蓝色纯棉睡衣像是一张拧巴的干抹布。
“邢哥?”冼然见到看门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几天未见感觉对方老了十多岁。
“是小然啊,进来吧。”邢老板佝偻着腰,领着三人进了客厅。
柳蓠析和冼然坐在明辰两侧,邢老板则坐在三人对面。
她看前面的小老头,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喘着,心里想着:都这样了,也用不上我们啊,直接联系殡仪馆都不为过。
在座四人,她是最怀疑明辰的,阿伟是她砍倒的,明辰在她眼里就是地摊货,之前明辰看的书她还特意了解过,是本占星入门书。
一旁的明辰十分认真地询问邢老板最近都干过什么,周围人有哪些反常的举动。而邢老板除了点头摇头,就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见明辰与邢老板鸡同鸭讲,一旁冼然则当起翻译。
这一单是挣不到钱喽,明老板上不了台面,还是摆地摊实在。
“邢老板我看你精神不太好,先休息一下,我可以在屋里四处看看嘛。”明辰站起身,给柳蓠析一个眼神。
柳蓠析收到眼神,但却没懂什么意思,只好也跟着站起身,一旁的冼然会意连忙将邢老板搀进屋。
“咱们走?”柳蓠析问道,她可怕邢老板突然挂了,三人在屋虽然能互相证明,可却免不了麻烦。
明辰白了她一眼,对她耳语道:“好好学着点。”
明辰从布袋中掏出一卷美纹纸,走到客厅和大门中间屏风前,摸索半天,找到屏风上的三个小孔,用拿出的美纹纸将其盖住,柳蓠析跟在明辰身后不太理解便问道:“啥意思?”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这犯了穿堂煞,气喜曲不喜直,曲则生情,直则泛煞,这三个小孔明显是人为。”明辰观察着房间布局缓缓道。
柳蓠析哦了一声,跟着明辰走到阳台,将窗帘拉开,却见前面的别墅明显高于这栋,对面的别墅有五层高,每层都拉着黑色窗帘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蓠析去看一下,周围的别墅是不是都比这间高?”明辰吩咐道。
“以后请叫我大名。”柳蓠析不情愿地出了别墅,逛了一圈发现还真是,四周的别墅还都比邢老板家的高,有两栋工人还在外面刷漆,明显刚加高不久。
回到别墅,看到明辰正和冼然费力地搬沙发,看到二人用尽全力也没将沙发搬起,她抬起自己的纤纤玉手,前后翻转两下,走向冼然,将冼然替下,按照将明辰的吩咐将沙发靠墙,随后她与明辰化身搬运工,将屋里的家具悉数移位。
冼然十分贴心地给二人递水,明辰累得满头大汗,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柳蓠析则站在明辰身旁,气息平稳,丝毫不觉得累,看向累倒的明辰,她刚冒出的好感,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这点体力可真不够看!
“邢老板再醒来,状态会好一点,到时候你问一下,这房间的布局是谁动的,还有周围的邻居是不是一家,还需要嘱咐邢老板最近不要出屋,尤其是晚上。”明辰临走时,又将屋里的灯全部打开。
明辰处理完便带着柳蓠析离开别墅,留下冼然等邢老板醒来。
来的时候是冼然开车,离开却得自己想办法,柳蓠析跟着明辰,光是走出别墅区就用了半个小时。
中午的太阳有些毒,穿着卫衣的她有些热,二人等公交的时,她的肚子还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在坚持坚持,这附近连一个商店都没有。”明辰安慰道。
柳蓠析双手插兜,将头转到一边,好像刚才肚子咕咕叫的不是她。八壹中文網
“有钱人就是矫情,住在半山腰,靠山面江还挺讲究。”她不禁调侃道。
二人坐上公交车,中途又换乘两趟,下了车她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明辰拉她走进一家清真面馆要了两碗刀削面,待她吃完明辰结账,出了面馆右转直走,看到第一个路口在右转,她便看到熟悉的天桥。
靠,这货把我领到了天桥。
眼看明辰走进天桥下,熟练地和摆摊的大爷打起招呼,好在明辰没有叫她帮忙,她只好躲到明辰对面蹲下,装作玩手机。
一堆老头中插个小伙子,也真是最醉了。
柳蓠析已经暗自决定,回去一定要买一个帽子,还要配个墨镜,即使自掏腰包也要弄。
摆摊一下午明辰净挣四十,可能因为摆摊的家伙事都是借周围大爷的,一个下午只忽悠成一单,这一单的钱还是扫她的码,明辰的收款码没带,对方还没带现金,明辰隔着人行道将她喊过去,那场面她终生难忘,唯一欣慰的便是钱进了她的口袋。
眼看要天黑,明辰将东西都还给大爷们,领着柳蓠析回家。
她跟着明辰往外走,临出天桥前,正巧看到有人在卖帽子和墨镜,她眼疾手快,将帽子和墨镜戴上,和老板娘简单沟通两句,以四十的价格成交,等明辰发现,二人已经到了公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