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迷的明辰,柳蓠析在心中暗夸:“这小子开窍了。”
又过了一会,来了三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先是翻翻眼皮,然后再测量血压,简单检查一遍,又将明辰给推走了。
苏慕看到了病床的上明辰,朝着她不解地问道:“辰哥怎么了?”
她想了一下回道:“可能是入戏了。”
这时门口那个护士长在门外大喊道:“谁是病人家属,刚才昏倒那人,你们有人认识吗?”
见无人应答,护士长催促道:“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怎么还没人认识呢。”
柳蓠析知道对方说的是明辰,无奈的她只好走出病房,抗下这个锅。
给明辰交完费,她再次回到苏慕身边,正撞上前来观察的护士长,几番沟通下,她只好再跑到一楼给苏慕缴费。
……
坐在办公室里的袁区长此时愁眉苦脸。
两个劫匪刺伤多名公安,造成重大交通事故,最终被警察制服。
今日晚报的题目他都想好了,可公安局的黄副局在接手此事时,意外发现其中一个嫌疑人还挺像半个月前刚被表扬的苏慕,苏慕是谁老黄可清楚,之前市里都打过招呼。
先是对外把苏慕定为见义勇为,然后双方各忙活起来,警局那边开始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袁区长这边则要将事情上报,顺便探探上边的口风。
他没有将话说死,只是将事情影响汇报,上边将事情记录,让他先等着,上边也要往上探探口风。
在他焦急等待时,老黄来了电话,从各个路口调查的监控,以及确定死者的身份后,最终判断苏慕和死者并不是一伙,死者是一名在逃逃犯,虽然苏慕的做法过于偏激,但出发点是好的。
确定了苏慕的属性,袁区长总算松了一口气,吩咐身旁的秘书:“控制舆论,集中表扬。”
只要苏慕占理,那就好办,起码不会给上边上眼药。
远在医院的苏慕还不知自己又将受到表扬,看着隔壁昏迷的明辰,不禁担心道:“辰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一旁的柳蓠析也不知道明辰犯了什么病。
苏慕受的伤都不严重,多数是擦伤,各别几处是刀伤,最严重的是脚,还是踢冼然家门弄得。
店里的男人都在医院,她索性也没回去,明辰状况很不好,医院查了两遍,都没查出是什么问题,有好几个医生都劝她赶紧转院,生怕明辰在不转院再死在医院。
她活久见多,可就是没来过医院,对于医生的建议,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听,旁边的苏慕是个没注意的主。
直到医生下班,她都没作出选择。
子夜时分,明辰轻咳两声,勉强睁开双眼。
在床边的柳蓠析有所察觉,连忙问道:“怎么搞得?”
明辰拄着身子,坐了起来,只觉得好困,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他先是跟柳蓠析说了白天发生的事,随后问起苏慕。
她将苏慕勇斗南岭道人给他讲了一遍,引得明辰笑出了声。
心中的两块大石头落了地,他也就放心了,又问柳蓠析他的情况如何。
柳蓠析见他神情淡然,便实话实说,他晕倒后都发生了那些事,包括医生没查出来病因,还让他最好转院。
明辰用力半睁眼,有气无力地对她说:“回去吧,我自己的状态我清楚,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去的马戏团吧。”
看明辰的那可怜的样,她拄着床边,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再次被揭开:“那是九八年的秋天,比以往更冷一些,我住在内蒙东部的一个小村里,当时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可是村里的一把好手,村里杀个猪养全靠我,我的手艺吸引了十里八乡的俊小伙,都哭着喊着要娶我。”
说道此处她脸上还洋溢起自豪的表情:“可特么后来,村里分地,居然没有我的份,老娘一气之下揍了村长一顿,第二天把房子一卖直接拍屁股走人,在东三省流浪三个多月,当时打算进个厂子当工人,正赶上寒冬腊月,打算过完年在找工作。”
“当时心善,救下一个双腿残疾的老头,这一救可算改了我的命,老头自称是‘化人’曾经给皇帝还表演过戏法,后来被当成汉奸关了五年,在出来时已经跟社会脱节,浑身都是暗伤,再加上东北寒冬腊月,他那把身子骨也没之前灵巧,靠手是吃不了手艺着晚饭,只能当个要饭的。”
“那老头叫林祥儒,交了我一身手艺,后来老头死了,安葬好,我便离开东北四处游走。”柳蓠析瞄了一眼明辰发现对方的双眼已经闭死。
“什么嘛,那我这当睡前小故事呢?”她的兴致刚来,往后的故事还长着呢。
她守了一晚上,眼都没合,直到医生上班,她便给明辰办理出院手续,一旁的苏慕嗅到不寻常的味道,闻明原因才知道,南岭道人之前与明辰殊死搏斗过,更是南岭道人使出阴招。对方失去精血修为大跌,才会败他。
“有救吗?”苏慕问道,他想说他有办法,他有个师叔有专门修这方面的,可他转念一想,他现在联系不上宗门,更不要说联系师叔了,他打算一会也出院,出院想办法联系宗门。
柳蓠析临走前,打算去看一下冼然的情况,刚打开门便听见里面马翎琳抱怨:“把咱俩丢在这,这帮人还算不算朋友啊。”
“或许他们在忙吧。”
“可拉倒吧,人都跑了,他们能忙活啥。”
柳蓠析没有进去,而是默默退出,她则才想到她与二人并非朋友,没必要走的那么亲密,包括明辰苏慕在内,只不过是她人生中的过客。
回到占占屋,已经到了中午,将明辰抱进床上,她坐在床边休息一下,脑子里开始谋划之后该往那走,这的终点不过是下一站的起点。
“咳咳。”随着几声轻咳,明辰悠悠转醒。
“你醒了。”她望着面色苍白的明辰,心里有股莫名的滋味。
明辰面露微笑,声音却出奇的小:“还不让我醒了?”
“你怎么不怕死?”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