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这将军山下的蟒龙冢的最后一层墓室内,丙字营甲字队的军卒们收刮到的战利品,还不如上一层的多。
如果不算都尉巴鹏给他们的那跟蟒龙肋骨的话,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至少上一层有蛇肉和一条粗大的蟒蛇,可以吃。
搜刮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半的军卒都跑到刘一勇和陈玄帆身边,拿出饼子萝卜肉干之类的东西,开始吃起了午饭。
一边吃一边聊天,大部分内容都是埋怨甲字营的军卒是属狗的。
还是流浪狗。
啃过的骨头狗都嫌弃。
都没有他们陈伙长的狗兄弟大气,阿黄叼条小鱼,你要是好意思跟它要,它都会很大方的让你尝尝咸淡。
哪像甲字营的老卒,一点都不大气。
热闹闲适其乐融融的气氛,时不时有人说个笑话,还能听到驴叫唤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野炊来了。
辛朔见此心知的确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也懒得在这浪费工夫,直接让刘一勇命令军卒们列队,回营。
“校尉,咱们这就回相州营?”刘一勇问道。
“不,你们留在山下,再待两天。”辛朔道,“不用做别的,在山脚巡逻,只要见到从山里跑出去的蛇,就抓了杀了。免得它们祸害百姓。”
然后对前排的霍山道:“杨柳镇上柳家之事,写下来给你们队正。上报,领赏。”
“是。”霍山抱拳施礼。
陈玄帆在后面踮着脚听了个正着,心道,这是刚想起来吗?
回来就没人问过他们,还以为领导们都给忘了呢。
感情还记得。
幸好霍山站前面,这要是让他我写,那可麻烦了。
陈伙长如今是个勉强认识字的半文盲。要是让他写,那都不能叫写字,得叫画字。
鬼画符的画。
都尉巴鹏早就走了,朱雀军的道姑也没再出现,甲字营的老卒早就跟着他们的校尉返回相州军营了。
所以等辛朔离开之后,将军山这就又只剩下丙字营甲字队的军卒了。
他们要负责扫尾。
也算是有始有终。
在将军山下巡逻虽然有些无聊,但并不会有什么危险,最多就是耽搁几日罢了。
这正好打在这帮家伙的心尖上,虽然这边也快待烦了,可总比以后都要长期留驻的军营强点。
所以回到山脚下水塘边上的临时营地,军卒们的情绪都十分欢快。
刘一勇这个队正简单安排了下明天的巡逻小队,就放军卒们休息,找地方各自修炼了。
陈玄帆却转头带着熊正正往池塘边上去。
“你干嘛去?”刘一勇叫住他问道。
“看看鱼去。”陈玄帆摆手。
刘一勇立刻就猜到他要干什么:“……还惦记着腌咸鱼呢?”
“昂!”
池塘边上挖出来的引鱼沟,虽然没有鱼饵的加成,但是可能是还留着点味道,所以里面竟然还有几条鱼在蹦跶。
让陈玄帆他们顺手就给抓了,开膛破肚腌上。
之前的那条鱼妖,肉早就吃完了,鱼头和骨头都炖了汤。不过鱼头和鱼骨头煮过之后,别他捞了出来,简单冲洗了一下,摆在石滩上风干。
现在看着也很干净了,表面还落了一层雪。
顺手就给装进了储物袋。
“玄帆,鱼骨头也要?”熊正正不解。
“别的不要,就要这副。”陈玄帆道。怎么说也是鱼妖的骨头,回去磨成粉,以后留着炸墓炸山洞,都能用得上。八壹中文網
还有哪些蟒蛇的骨头,他也都留着呢。
晚上吃的还是蛇和鱼,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了,幸好还有米面,可以下个面条,炒个饭之类的。
当晚,他们刚睡下,就听到将军山里头,轰隆隆的一阵闷响。
大地都颤抖了起来。
“这是,有大妖出世了?”陈玄帆从帐篷里出来,一脸懵的问道。
“什么大妖出世,这是将军山地下的墓室塌了。”刘一勇没好气的撵他回去睡觉,口中说道,“下午我说这事儿的时候你不在,又去干什么了?可别给我再惹出一个蟒龙冢出来。”
“我挖野菜去了。”陈玄帆皱眉,“队正,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叫我惹出来的呢?咱只是恰逢其会,那墓早就在那了,可不干我的事,你不能冤枉我。”
这锅他可不背。
落下祸害的名声,那可不行。
“再说了,咱们这次可是有惊无险,而且因祸得福。要按你这么说,是不是还得感谢感谢我?”
刘一勇一摊手:“是得感谢你,我没说不谢。这样,以后也别叫你陈伙夫了,直接叫陈祸福,我觉得更恰如其分,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陈玄帆很认真严肃的摇头,“没有人能剥夺我伙夫的称号!”
“……”
“我说两位,你们不睡觉在这吵什么?”霍山掀开帐篷门,皱眉道,“要吵也行,能不能别在我帐篷外面吵?”
卫东和曹胜也是一脸的漠然。
没被山里墓室坍塌的声音惊醒,被这两人说话给吵醒了。
“对不住啊兄弟,这就走,这就走。”陈玄帆歉意的道。
前世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罪行中,无重大情由就扰人清梦的位居高位。他很以为然,所以在大唐也将践行之。
刘一勇却一把扯住他,追问道:“等等,你刚才说去挖野菜了,野菜呢?晚上本队正怎么没见到?”
这下霍山曹胜卫东等人,也看向了陈玄帆。
难道你背着我们偷吃了?
“……你们是不是疯了?冬天哪有野菜!”
“知道冬天没有野菜,你还上山去挖?”
“我这不是去了之后才知道的吗?”
“……”
一群无知的人,默默的结束了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各自回去睡觉。
五天后,将所有咸鱼蛇肉都带上,临走还在将军山上,挖了好几天蘑菇的丙字营甲字队的军卒,终于回到了阔别半月有余的相州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