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车厢都能听见老人家那语调里头的欢喜。
苏妙妙立即乐了。
拍手说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逮不住!那可是它必经之路!”
说完还连忙去开窗户,对着外头就伸头去瞧,看见季伯提着俩大灰兔子往这边奔,乐呵的不行。
“季伯快快!把野兔子给我瞧瞧!好家伙是真大呀!”
苏妙妙兴奋极了。
程浩都忍俊不禁,喊她,“行了,收敛点儿。”
不够她显摆的。
等会儿被别人眼红,到时候分的连渣渣都没有。
这俩兔子显然瞒不住人。
苏妙妙就没打算占为己有,空间里面有吃的,她和程浩的口粮暂且不愁,车队里倒是缺的很。
看待事物要有大局观。
这是她和程浩从小在老一辈身上学到的东西。
目光得长远。
不能太狭隘了。
眼下就得把车队巩固好,人员都得保证体力。
这安全才能长久。
苏妙妙不但不收敛,还对外吆喝道:“季伯咱晚上就把这俩肥兔子宰了吃肉喝汤!让大家伙补补身体!”
季伯喘着气跑过来,没真把兔子塞车厢里来,而是提到窗户边上,用力提高递给自家少奶奶摸摸。
老人家是真高兴,又听见小姑娘这般说,就知道她心好,忙不迭就点头答应道:“诶诶诶,少奶奶稀罕吃什么口味的,咱们晚上停下歇息就让人做去!”
季伯高举着兔子也不嫌累,对这位大少奶奶也是惯的很,满脸笑容,看待她也是如同孩子似。
其实在这儿十六岁已经不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这的寿命短。
最早的十二岁嫁为人母的都有,更别提十六岁了。
绝大部分在这年纪的都已经拥有大人们的沉稳。
身为富户家中的千金,更是早早就学着掌家,要会相夫教子,还要知书达礼,更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经历过如此重重的学习,早已麻木了。
哪还有姑娘在这个年纪,还能天真浪漫的起来?
是极少的。
季伯瞧见苏妙妙这开怀大笑的模样就稀罕的不行。
更觉得这孩子娘家指不定怎么疼爱,才能养出这么位妙人来,自家大少爷能娶到她是真有福气!
身为老管家。
季伯打心里准备对这位大少奶奶惯到底了的。
更别说。
这大少奶奶天真的来又不傻,能耐还不小咧!
老大的肥兔子。
她几个小陷阱就将其捕获,这手法可不是简单的。
季伯为此眼底的慈爱就更浓烈些,嘴都笑的合不拢。
苏妙妙撸了一把兔子毛茸茸的手感,高兴地眉开眼笑,唯一可惜的是这俩兔子被套住挣扎一番已经断气,都快僵硬啦,得快些把部分血弄出来。
不然不好吃的。
她这般说着。
季伯立即表示没问题,“我这就给那边的大壮哥儿送去,他们兄弟俩听闻也时常进山打猎,每回来府里,都会带上些野味,我这就把兔子送他们那去。”
每辆车上都有水桶,前边才补充了,不愁没水用。
这官道还挺平稳,在车上简单捯饬两只野兔还是能行。
季伯说着又赶着把兔子送到车队后方,后方有程大壮他们俩大汉镇着,实则也是相当的心安的。
苏妙妙就让季伯去吧去吧,人还在窗台上往外看,最终被看不过眼的程浩提溜进来,再把窗户拉下半掩着,挡住部分冷风,最后用热毛巾把她手擦了。
表情嫌弃的不行。
但是手上动作是半点不停顿,擦完还低头闻闻,没染上半点兔子味儿才满意地带着奖励又亲了下。
苏妙妙被他这惯着的行为美的冒泡,哼哼地哼小曲儿。
体力消耗这么多,自然也需要补充些,便理所当然的拿到了高热量的士力架,她便慢悠悠地啃着吃。
苏妙妙酷爱甜食。
就像猫儿爱鱼似的爱。
程浩见她依靠着枕头,脚丫还在那边晃呀晃的潇洒样儿哟,一把扯过被子就把她脚给盖上,给她一个注意的眼神,不让她把巧克力弄床铺上面。
苏妙妙看懂了。
只敷衍地狂点头,又带着那么一丝丝不耐烦的意思。
这是被管着就不爽的破毛病。
控制不住自己“老父亲”行为的程浩也是叹口气。
最终摇摇头。
罢了罢了。
纯属欠她的。
也不知道上辈子或是上上辈子,或是上上上辈子犯了她什么事情,让他这辈子要替她操不完的心。
程浩也摸出袋中式点心,味道不大的米糕类的,坐在床榻边上几口就解决掉,能填饱肚子就行。
他吃的都是苏妙妙不怎么爱吃的东西,空间东西就这么多,不喜欢的也不能扔了,反正进他嘴里就不算浪费,他是不挑,能吃饱不挨饿就成。
苏妙妙看见他吃倒是又犯瘾了,非要过来咬一口,再把自己的甜食给他咬一口,人不吃她就自己缠上去给他来个深入分享,最后被人搂怀里抱着。
这才安分了。
程浩有些凌厉的眼尾都带着点红,黑白分明的眼眸垂下盯着她,这双眼里装的人一直以来就这一个,哪里还能再分出点别的心思给其他什么人?
苏妙妙倒是活像只偷吃完的猫儿,搂着人家没羞没臊地说小话,只把程浩听的心里甜滋滋又不显露分毫,可浓墨般的眉眼分明已经软的不能再软了。
他耳根子也是不可自控的红,一直蔓延到衣领下,没办法,谁叫人家这会儿还是嫩生生的年纪?稍微一点撩拨都叫这副身体受不住,也是稀罕事儿。
彼此全身心的交付于彼此,自然不能跟旁人比较。
世上只他们之间最亲密。
俩人也没舍得分开,抱着说了一会儿小话才算完。
车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启程,稳稳当当地沿着道走。
季伯和来福听见些许动静也都挺不好意思,但由衷替主子高兴,在这种世道能找到个真心人不容易。
眼里也挺羡慕的。
但分神也就几个呼吸间,便投入专心赶路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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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和高大山他们再相遇或许需要很久,只是双方都没想到,再次遇到的间隔期竟然这般短。
他们车队一直行驶的都挺稳,又跑了许久后,原本打算在下一个庙宇休整,结果前方的桥梁塌陷,车队和人都过不去,被拦住了也只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