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乐】直播间。
陶乐乐正了正色，心想不就是个惩罚，对面好歹也是个五十万粉的主播，不至于这么输不起吧。
他说道：“周周，惩罚就是——”
“捏猪鼻子，再学猪叫，大喊三声我是大傻x。”
他的话音一落，双方的直播间都有一瞬的安静。
啊哈？喊三声什么？
整这么狠？
周启生沉默片刻，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
陶乐乐将嘴对准了麦克风，用更清晰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李明月看到周启生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陶乐乐的直播间，又涌来了一批人，看弹幕内容，应该是从【一只小周周】直播间过来的——
【什么仇什么怨，整这么狠。】
【我家周周对你就是只做10个蹲起，你赢了就这么搞我家周周！】
【主播能不能要点脸，你自己有金主不说，让我们掉以轻心了，不然你们能赢得这么轻松？偷塔赢的，你觉得很光彩吗？】
【周周没做什么得罪你的事吧？为啥让他喊自己是大傻x啊。】
【纯路人，主播你这多少有点过分了。】
这就是新人主播和老油条主播的区别了。
陶乐乐的直播间缺少能控场的管理，他自己也没有应对这样场面的经验，因此看到突然涌来的如此多喷他做法有问题的弹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甚至开始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因为确实如他们所说，自己是最后五秒才靠着天降神壕——自信放光芒——完成的局势翻转。
可是，也没人说不允许这样啊？他的确是赢了啊，而且周启生之前也说过，随他定的。
屏幕上又飞来一份嘉年华的动画特效。
不出意外，又是自信放光芒的打赏。
【自信放光芒为[陶乐乐]送出嘉年华*11】
这是第11个嘉年华了。
陶乐乐犹如得到了某种鼓励一般，动摇的内心骤然坚定，稳住声线，对那些弹幕道。
“输了就是输了，对面的大主播不会这么输不起吧。”
他此刻又想起了周启生之前说得话。
什么叫他让自己的粉丝去他直播间喷他？明明是周启生管不好粉丝，现在来他直播间跳脚的，随便点进去几个id，关注的都是【一只小周周】。
周启生没想到他这么不识趣，心中拉扯间，看到自己直播间内的弹幕——
【这么屈辱的惩罚也接受？凭什么啊，这纯纯侮辱人啊。】
【我一直把周周当男神来看的，别毁脸啊，崩人设。】
【本来就是他们耍赖在先，我们凭什么要答应啊，不如直接走了算了。】
【五十万粉丝的主播就这么玩不起啊？输了就想跑？我寻思对面的惩罚也没很过分吧，不就是整个活吗？】
周启生调整神色道：“不要扯到输不起上，我就是觉得刚才这把打的，很替家人们不值。”
他这节奏一带，直播间满是刷屏的“不值”，他们在周启生刷完还不满意，还要跑来陶乐乐直播间再刷一遍“不值”。
而李明月的弹幕，也终于在缓慢的网速下，发了出去。
【自信放光芒：惩罚是我让乐乐提的。】
【自信放光芒：对面要是觉得刚才输得不够难看，可以再来一次，记得把大哥全叫上。】
陶乐乐怔了怔。
还来？
他的粉丝都是些散粉，真要pk，只能靠芒姐一个人，可芒姐已经在他的直播间刷了三万三了。
这些对他一个家庭破产的高中学生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芒姐到现在都没关注他，都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粉，万一pk开始，她人却消失了，他可怎么办？
可芒姐维护他的话，又让他心头泛起一阵暖意。
他决定再选择相信芒姐。
他主动提议道：“我们芒姐说了，你要是觉得不值，就再来一次。”
【自信放光芒：让他把他的金主大哥大姐全喊上。】
李明月说一句，陶乐乐跟一句。
“芒姐说，让你把你的金主大哥大姐全喊上，这一次，你要是输了，可就不要再找什么借口了。”
周启生也被两方的气氛吵出了火气：“话不要说得太满，你们要是输了呢？”
【自信放光芒：我们不会输。】
陶乐乐看到这话，脑中仿佛又回放起了最后五秒，芒姐的五连发嘉年华，彻底上头。
“我要是输了，也随你怎么惩罚，让我禁播也可以。”
说完，理智回笼，他又有几分后悔。
算了，如果真的输了，大不了就换个平台再播。
而此时，由于嘉年华特效带来的效果，【陶乐乐】的直播间人数已经超过了【一只小周周】的直播间，达到了5200+人。
两方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因为主播二人的话被带动了起来，热情高涨，一边喊着【别让他们狂】，一边喊着【把你们大哥大姐全叫上】。
周启生以拳抵唇，又压着嗓子笑道：“好，那我们就再来一局，家人们给点力，别让他们继续狂下去。”
他拿出放在一边的另一个水果手机，避开镜头，打开微信，联系一个备注为【暴牙公会副会长】的人。
【周启生：我可以签你们公会，你们能不能来帮我赢一把pk？】
【暴牙公会副会长：哦？签我们公会，可得和你那个网恋女友分手，你可想好了？】
【周启生：嗯，想好了，我正在抖音开直播，遇到点麻烦，如果你们能帮我解决，我立刻就签。】
【暴牙公会副会长：打pk呢？你这点粉丝，能遇到什么大主播啊，还称得上麻烦，不会真的这么倒霉，遇到大主播了吧？】
【周启生：不是大主播，对面有个金主，刷了好几个嘉年华，我这边被粉丝架住了，有点下不来台。】
……
王暴打开抖音，进入了【一只小周周】的直播间。
他进去的时候，周启生和陶乐乐的pk刚好开始。
“哟，这个陶乐乐长得也不错。”感叹完，他就点开了【陶乐乐】的主页。
就是一个粉丝数堪堪破万的小小小主播。
这种小主播，周启生都pk不过？真菜。
他给周启生发消息。
【暴牙公会副会长：他那边预计多少钱啊？我给你刷的礼物下播后记得退回给我，平台吞的一半我也不要了，就当给你发的红包，恭喜你签约我们公会。】
【周启生：我也不清楚，那个自信放光芒没听说过，可能至少十几万……】
【暴牙公会副会长：就十几万你怕成这样，还得让我暴牙哥来，等着瞧吧。】
【暴牙公会副会长：我看弹幕上说，陶乐乐说输了禁播也可以？那你就这么和他打吧，直接把他踢出直播圈。】
【暴牙公会副会长：我看那个自信放光芒挺狂啊，看等级是第一次玩直播吧，让哥灭灭他的威风，教教他什么才叫真正的神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