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别听她的!我们不能把银行交出来!”她在一旁一直没说话,这让秦卿心里发慌。
“你当真要赶尽杀绝?”王丽珍眼神冷下来。
都这个时候,还试图警告威胁,真是好笑。
“一家银行而已,二太太,我可没要你们的命…”
王丽珍看她软硬不吃,只好先做拖延,再谋后路,“我要考虑一下。”
“随你。”在牢里的也不是她父亲。
华阳楼
廖炎翻看着这月的进出账。
“三爷,那伙计被调到秦大小姐身边了。”
廖炎停住笔,摘下眼镜,揉揉眉心,语气无奈道:“你是看我太闲,非得添点堵?”
“时光容易过,三爷,她可不是招招手就能上钩的姑娘。”
他垂目沉思,忽而问道:“南老板定的哪天?”
“后天”
“想办法,引她过去。”
“三爷,你是想…”
“你不说她天生是廖家人么,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
秦卿视察了谭记的完工情况,天色渐晚,便让卫亭送她回家。
“小姐,饭馆装修得真快,这儿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开张。”
“嗯,你哥还适应吧?”
“适应,跑堂再辛苦也比拉车强多了,我哥高兴着呢。”
“那就好。再过几天,饭馆开张,饭棚也要跟着开起来。”
“知道了,小姐。我娘也天天盼着呢,我一回家,弟弟就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帮忙?”
“他有没有上学?”
“没有,不过最近我打算让他去。”
“嗯,他还小,还是要以上学为主。”
“小姐说得是,我们一家都不太识字,还指望他能考上大学,光宗耀祖呢。”
街边路摊,刚出锅的桂花糕飘香四溢,晚上还没吃饭,闻着香气,有些饥肠辘辘。
“停车”,她来到摊前,看着白嫩嫩的桂花糕,食欲大增,“老板,一斤桂花糕。”
“好嘞。”
秦卿打开包,拿出钱,正递给摊主,一个黑影闪过,抢过包,就跑。
“站住!”卫亭大哼一声,追了上去。
秦卿看着两人奔跑的背影,转头对摊主说:“钱就不要了,这桂花糕算我请您吃。”然后她不慌不忙的坐进驾驶室,打着火,开车追过去。
“轰隆隆”的汽车声在扒手身边响起,秦卿单手搭在车窗上,跟他聊天,“小兄弟,累不累?”
小龙跑得呼哧带喘,秦卿在一旁气定神闲,他咬着牙,加速跑起来,秦卿见他冥顽不灵,方向盘打满,一个左转弯,直接将他逼停。
卫亭追上来,抓住他的胳膊,被他一拳打在脸上,踉跄几步。
“碰碰碰!”小龙回过头,那女人拿着枪,在车门上敲了几下,然后在手里把玩着,“有事说事,再动手打人,别怪我不客气。”
“我没事!你放我走!”
“你确定要我放你走?行啊,包留下,你走吧。”秦卿倒车,把路让开。
小龙放下包,谨慎的贴着墙边,就要跑,那女人突然开口,“交代给你的任务完不成,就这么走了?”他脚步一顿,女人托着下巴,笑着打量他。
“什…什么任务?”
“抢了包,不往暗处躲,在这大街上明晃晃的跑?是要和汽车比赛么?”
小龙顿时慌了,不光五爷交代的任务没完成,还被人识破,他回去看来是免不了一顿打。
“说吧,想把我引到哪儿去?”
这女人太聪明!小龙想着如何挽救这次任务。
“不说?那好,卫亭,上车。”秦卿不多费口舌,准备开车离开。
“等等!”小龙叫住她,五爷千万嘱咐,这关系到三爷的安危,定要成功。
他无计可施,只能和盘托出,“宏发坊,三爷被人设计,脱不开身,五爷说,整个龙城,只有您能救三爷。”
“宏发坊?”她拍拍车门,“上车。”
“唉!”够爽快!小龙麻利的上了车。
宏发坊前热闹非凡,但秦卿还是看出有几个人动作过于刻意,腰间的枪时隐时现,她侧头低声问小龙:“门外的人是你们安插的?”
“是,小姐放心,五爷担心三爷安危,怕发生冲突火拼,特意安排足够的人手在这里守着。”
“好。卫亭,去车里等着,门窗关紧,任何人来搭茬,都不要理,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去警署报警。”
“小姐,这太危险了,我跟您进去。”
“你进去干什么,这么多人在这儿,总不至于让我一介女流挡枪就是。”
卫亭也知道他帮不上什么忙,不如留得一线生机,还可以去报警。“是,小姐千万当心。”
“嗯。”
包房内
“三爷,你今儿这牌可是背到家了。”
“难道因为不是自己的地盘,底气不足?”
“唉~,三爷这身份,甭管在哪,那也是腰杆子硬的很。”
廖炎看着三人一唱一和,这场鸿门宴当真演得拙劣,他笑而不语,打出發财。
“唉!胡了。”南方天将牌推倒,侃侃而谈“三爷,今儿我可捉了你不少炮,您这牌技退步不少啊。”
“牌还没打完,一切还未有定数。”
“哦?”天时地利人和,他南方天占得先机,竟还嘴硬,“三爷,咱赌把大的如何?”
“愿闻其详。”
“以一千大洋为底,可现银可抵押,如何?三爷。”
“南爷,这一局可就是上万大洋啊。”
“怎么?杨爷,怕了?”
“怕?笑话!来,我今天舍命陪君子。”
“三爷?”
明知是激将法,也要应,输人不输阵,“既然大家兴致这么高,我自然奉陪到底。”
小龙带着秦卿上了三楼,这里格局摆设跟华阳楼很相似,但来往宾客却要档次更低些,画虎不成反类犬,正是这儿的写照。
走过十几个包间,来到尽头,何展和几个面生的男人站在门口,眼神警惕,互相防范。
何展看见秦卿从走廊里慢慢走来,还上前假模假式的故作惊讶,“秦大小姐?”
“嗯,三爷在里面么?”
语气傲慢,行为跋扈,跟变了个人似的,何展知她在做戏,也配合道:“在里面,我给您去通禀一声。”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旁边的几个男人用审视的眼光上下看着,“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她嫌弃的看了两眼,眼睛一翻,给个白眼,抬手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