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钦见父亲脸色不对,哪敢应下,虽说他现在掌管河西军政,但实际真正掌权人仍旧是他父亲。
岳钦故作玩笑道:“我就提一句,您就翻脸了?那大姐这招婿的事,怕是成不了,毕竟谁也不愿自家儿子跟了别人的姓氏。”
岳训被儿子这有一句没一句的话闹得心烦,语气不善道:“别人的家事,我不管,但你要是敢动了这念头,老子打断你的腿!”
岳钦也壮起胆子,佯装逗笑道:“岳家的香火不是有天逍么?”
岳训:“连跑都不会的娃娃,能指望他什么?”
岳钦:“不是还有他娘么?您不是一直很看好秦卿?”
岳训不知这没正调的儿子又要作什么妖,这是见异思迁,看上别人了?
岳训抬手扶额,很是头疼,他这个不孝子,反正就是过不了舒坦日子,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岳训冷淡‘嗯了声’,“说的也是,秦丫头深谋远虑,确实有大将风范,那我认她做义女,古有代父从军,垂帘听政,我便再辛苦几年,让秦丫头熟悉下军政,至于你……”
他瞥了眼儿子,“净身出户,想进谁家门,我不管了。”
岳钦:“……...”
人都回来了,他还入得哪门子赘!
那不成了投靠无门?!八壹中文網
他看着父亲,真是狠心,给他玩釜底抽薪呢!亲儿子都能赶出家门,岳钦语气不悦,“一个是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一个是祸国殃民的野心妖后,您还真会比较。”
他故意吓唬父亲,“这批货可花了大价钱,这换作旁人,谁敢拿出这么多钱?秦卿不仅主意正,下手也狠,没我坐镇帅府,你不怕她把帅府家当败光了?”
岳训不以为意,“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人还没进门前儿,这小子就把全部家当交出去了,现在跟他俩玩败家子儿这套,
他撑着扶手,淡定道:“更何况那是闭眼后的事,我也管不着。”
岳训看了眼儿子,见岳钦绷着脸,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他这烦躁的情绪算是平稳了许多。
他说起正事儿,“众将代付的主意是温志海提出来的?”
岳钦:“嗯,您没看错人,他这次可得罪了不少人。”
岳训:“刚极易折,他这脾气已经改不少了,当初舌战群儒,河西官员被他得罪了大半,有一次围剿,有人故意拖延时间,不去支援,他差点死在战场上。”
他郑重叮嘱儿子,“这次行军布阵,你多留意着点,别没被敌人打败,反而死在自己人手里。”
岳钦:“明白。”
岳训:“温志海为官清廉,手里头也没几个钱,他那份货款,你私下退回。”
岳钦一听,他如今身无分文,少笔货款,他怎么跟秦卿交代。
岳钦不愿,“那我就赔了。”
岳训诧异儿子能说出这话,“你向来不拿钱当玩意儿,何时变得如此抠搜?”
岳钦将裤兜儿从里翻出来,“我没钱给秦卿。”
岳训瞧了眼空荡荡的裤兜儿,岳钦是他独子,从小到大,从没为钱发过愁。
他叹了口气,也不忍心让儿子为难,“他那份,我出了。”
岳钦:“现银?”
岳训:“……...”
他咬着牙,缓缓站起身。
见父亲面色不善,岳钦后退一步,“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失信于女子?”
岳训压着火,咬牙切齿道:“明儿个一早,我就让邱阳给你送过去。”
岳钦:“好。”
岳训朝儿子扬了扬手,“就出去吧,别耽误我休息。”
岳钦见好就收,“成,您老歇着吧。”
他出了门,见天色已晚,不免打了个哈欠,往后院走。
戴铮跟在少帅身后,进了后院,忙活一天,开始犯困,想着今儿无事,能好好睡一觉,却见少帅突然停住脚步。
他打起精神,“少帅,怎么了?”
岳钦看着面前的正房,屋内漆黑,屋顶积雪泛着寒光,厚重的门帘结起冰晶,屋里屋外是一点人气没有,冷冷清清。
寒风呼啸,老树枯枝咯吱作响,激#情过后的孤独最是难熬,没有佳人相伴,长夜漫漫,唯有辗转反侧。
岳钦向来从心,他未做逗留,转身离开后院。
戴铮一愣,随即回过神,跟上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