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谦:“万宏生丧妻失儿,还有心思金屋藏娇,当真是老当益壮。”
岳钦:“中州向来背靠国府,好乘凉,如今这出,我倒是看不懂了。”
程志谦:“受制于人,也是度日如年。”
岳钦故作寒心,冷笑不止,“河西向来以国府马首是瞻,竟不想已有亡我之心。”
程志谦:“不止万家,近日燕冀与国府也来往密切,少帅可要当心了。”
岳钦:“陈督军倒是消息灵通。”
程志谦:“若河西易主,陆腾必定南下吞并,我们督军如今盘踞一地,强弩之末,还请岳少帅抬抬手,留条活路。”
岳钦:“陈督军诚意满满,我也不好得寸进尺,私人恩怨姑且放放。”
程志谦心下了然,诚意满满……姑且放放……?
怕是意在点他诚意不够,光是一个女人,便想一劳永逸,绝对不成。
程志谦:“今日来得匆忙,不曾备有厚礼,等改日少帅空闲之余,我再登门拜访。”
岳钦听此话,难得浅笑。
程志谦见他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心下有数,识相告辞,“少帅公务繁忙,我便不打扰了。”
岳钦抬手,“慢走。”
程志谦起身告辞。
一阵冷风吹进,光亮刺眼,门帘落下,屋内陷入安静。
片刻后,齐裕文适时开口,“少帅,中州此时倒戈……”
他低声提醒,“陈光生和关外倭寇一直往来不断。”
岳钦解下腰间枪带,放于桌上,“当狗习惯了,倒不想做回人。”
齐裕文:“陈光生想挑起内讧,引倭寇南下?”
岳钦:“也可能想让我作壁上观,他与倭寇吞并燕冀,占领国府。”
齐裕文细细想来,有些后怕,“若不是我们先发制人占领中州南部,怕是这次倭寇突袭,就已到家门口,河西就要重燃战火了。”
岳钦摆弄着枪套按扣,“不管西行、南下,此刻最着急的该是万宏生和陆腾。”
他掏出手枪,随意道:“去电珠城,让张冠周缓兵慢行,等他地援军到齐。”
齐裕文:“是。”
岳钦将手上放在桌上,“把人带过来。”
齐裕文看了眼少帅,“是……”
他去隔壁,将戴铮叫来。
不消一会儿,戴铮将女人带进厅堂,识趣的让警卫出了厅堂,在门外把守,不得入内。
他站在门口,远离‘危险’。
女人双手交于身前,颔首挑眸,乖顺的看着少帅。
岳钦垂目看着桌上手枪,不发一言。
屋外寒风凛冽,堂内有些冷,齐裕文不知其险,端来热茶,放于桌上,还警惕的站在少帅身旁,以防此女有诈。
岳钦端起热茶,吹了吹热气,“名字。”
女人规矩的回道:“楚楚。”
岳钦去掉托碟,将茶杯置于掌心,淡淡道:“跟过几个男人?”
众人皆是一怔!
女人低着头,脸颊臊红,面若桃花。
岳钦面色冷峻,冷漠的看向女人,“哑巴?”
男人突然冷肃,女人胆怯结巴道:“不......不曾......”
岳钦朝戴铮吩咐道:“找人给她验身。”
齐裕文神情一僵,闹不明白少帅这是何为?难不成真要将这女人收到身边?
可别这时候犯糊涂啊!
此时弄不清楚少帅的用意,明显不是觐见的时候。
但他见戴铮已然被震住,缓了一会儿,才仓促出门。
………...
屋内突然阴风阵阵,悬挂的电灯左右摇晃,人影忽明忽暗,身形怪异。
门帘挑开,戴铮将女人带进来,朝少帅点了下头,“处#子。”
岳钦冷笑,“倒是少了几条人命。”
他拿起桌上的枪,目光幽深的看向女人,“在容城,我已饶过你一次。”
女人见他拿起枪,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扑通’跪在地上,“少帅,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她拍着自己的胸口,“我不过一介平头百姓啊,您就放过我吧!”
‘咔擦!’,枪上了膛。
女人不住的磕头,神情惶恐,声音嘶哑,“我求您了!求您了!”
岳钦见不得这张肖似秦卿的容貌如此凄惨,他移开目光,“平头百姓会两步一回首,学得狐媚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