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朝歌只感到腰间一紧又一松,贴在纤细腰线上的酒红色衣料垂落,雪白的皮肤再无遮掩。
不过只是露个腰而已。
裙摆的剪裁合身,即便丝带松开也没有掉落的风险。
宣朝歌一怔,腰上滚烫的手又压了回来,掐上她细瘦的腰线。
唇边覆上温软的触感,明鹤轩的黑眸紧盯她,眼底仿佛压着火。
宣朝歌的唇微张了张:“外面……”
她的话被堵回口中,猝不及防的鼻音软绵绵的。
宽敞的更衣间中,高大的男人怀里扣着身穿红裙的倩影。
她的脊背雪白削薄,纤瘦玉臂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握在掌中,浓雾般的乌发落在臂间,同男人暗色的西装外套交织在一处。
辗转厮磨半晌,宣朝歌推着他的手有些发软,细软的手指从他肩侧滑到了颈间,掌心压着他的喉结,指尖却用了点力掐他。
明鹤轩被她弄得不痛不痒,半晌才分开些许,沉声问她:“想杀了我?”
宣朝歌睁大眼,桃花眼雾蒙蒙的,眼尾泛红:“别恶人先告状。你压到我头发了。”
明鹤轩的手松开些许,宣朝歌还记着小孩子们在外面等,面无表情地命令道:“绑回去。”
明鹤轩盯了她片刻,似乎想反驳,片刻后垂着眼,将松散的丝带重新扯紧,打结。
红裙的腰侧被束紧,曲线诱人。
他的指尖在柔软的丝带尾端蹭了蹭,依依不舍地松开,勉强忍住了。
解开还不是要绑上,宣朝歌都不懂他非要手贱一下是为什么。
这个姿势与拥抱无异,明鹤轩绑好了也不说,棱角分明的下颌压在她肩上,如同懒洋洋休憩的猎豹,声音透露出鲜明的侵略性,低沉暗哑:“你真看得起我。”
明鹤轩只觉得用柳下惠形容都算小看了他。
清心寡欲,足够立地成佛的程度还差不多。
宣朝歌听出他话里的不满,语带威胁:“你还要怎样?”
建议你见好就收。
“怎样?”明鹤轩反问,“你要听我说么?”
他站直,居高临下看着她,黑沉的眼底尽是晦涩的余温。
“不……”
宣朝歌的话刚出口,听见他低声说:“朝朝,不要穿给别人看。”
明鹤轩真正想说的必定不只是这句,但最无害的一定是。
等到宣朝歌离开更衣室,游泳馆中的外人都被清退了,只剩下茫然漂浮划水的两个崽。
既然做不到限制宣朝歌的自由,明鹤轩选择限制别人的。
宣朝歌走在池边的浅色石砖上,腰细腿长,容色摄人,仿佛岸边的妖精。
小孩子激动的声音遥遥传来:“妈妈!漂亮!”
宣朝歌微微笑了笑,她身侧,明鹤轩眯起狭长的眼,语调沉而不屑:“你懂什么漂不漂亮。”
明晟不服输地在水里扑腾:“我就懂!妈妈是全世界最漂亮哒!”
宣朝歌:……
明鹤轩现在看谁都不顺眼,明晟却不怕他,做了个鬼脸,拉着弟弟的泳圈往岸边的方向划拉。
明景懒唧唧地漂着,侧脸贴在泳圈上,头发湿漉漉,像一只随遇而安的海獭幼崽。
明鹤轩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泳池边缘,衣着齐整,看样子还要走。
宣朝歌在水里陪儿子们玩了一会儿,一转头,发现明鹤轩还在岸边。
明晟是会游泳的,甚至拿过很多次儿童组比赛奖项,之前手臂戴浮圈,一是觉得超级英雄的款式很酷,二是家里的要求。
宣朝歌一下水,他就把浮圈摘了,虽然人矮,但是游动起来灵活得像一条小鱼。
宣朝歌才发现陪他们玩水并不轻松,尤其明鹤轩还让安全员离开了,没有别人看着。
她只能一边陪明景,一边关注明晟游到哪了。
过了一会儿,明晟游到她身边,拉着她往泳池中央跑。
“我想把爸爸拉下来。”
明晟神神秘秘地说。
宣朝歌委婉地告诉他:“有点难。”
明景自告奋勇:“我可以帮哥哥哒。”
两个崽开始嘀嘀咕咕地谋划起来,先要骗明鹤轩伸手,然后他们突然!把他拽下来!
宣朝歌推断,结局不外乎是明鹤轩一动不动,两个崽一只只被拎上去,或者一起被拎上去。
明晟很快游到了池边,带着弟弟一起,疯狂明示爸爸伸手。
明鹤轩不可能对两个毫无威胁力的小崽子设防,也不知看没看出他们的小心思,蹲下伸手,牵着明晟往上拽了拽。
明景戴着泳圈,根本无法着力,突然扒拉明鹤轩的手,只让他的动作不解地停顿了片刻。
随后明景也被拉了上岸,湿哒哒地站在空气里,茫然地环顾四周。
“糟糕。”明晟呆呆地说完,遗憾地叹气。
宣朝歌简直想笑,勉强没笑出声,漂亮的唇角翘了翘。
明鹤轩居高临下看向她,玩笑道:“你不试试?”
宣朝歌一心嘲笑儿子们,闻言下意识伸出手,透粉的指尖在灯光下泛着湿润的亮色。
明鹤轩满面似笑非笑的神情,捏住她的手,她陡然醒悟,往回使劲,居然真的把明鹤轩带了下来。
明显是对方故意的。
水花溅起,宣朝歌眯了眯眼,猝不及防被搂进了水里。
她只来得及屏住呼吸。
只片刻,又有一股力道将她抱了起来。
宣朝歌浓密的睫毛上滴着水,模糊了视野,纤白的手臂下意识缠上男人的脖颈做支撑。
明鹤轩抬手以指腹抹了抹她的眼,俊美无俦的面容沾染了池水,轮廓分外落拓明晰,眼底只有笑意。
他低沉的声线嘲笑意味明显:“你怎么也这么幼稚,朝朝。”
宣朝歌气得说不出话,在他肩上掐了一把。
到底是谁幼稚?
岸上的小孩子们惊讶地面面相觑,而后明晟开心地笑起来。
“麻麻果然帮我们哒!”
儿子的声音洋洋得意,宣朝歌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小孩子就不要和大人斗了。
“松手。”宣朝歌低声警告,明鹤轩终于松开手,任宣朝歌离远了些许。
他挺括的衬衣湿透,贴在精悍的上身,胸膛手臂的肌肉线条明显,站在池水中就仿佛杂志硬照一般。
宣朝歌偏头看了儿子们一眼,索性扶着旁边的池岸借力坐了上去,居高临下地望着明鹤轩:“你不是要谈判吗?跳下去做什么。”
别想污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