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掐着时间跟叶宸视频。
京市下午六点，亚洛哥恰好正午十二点，是他休息的时刻。
秦萧萧在屏幕上垮着脸，看得他心情也烦躁起来。
在食堂迅速吃完饭，找个无人角落专心跟她对话。
秦萧萧见他周围安静下来，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仔细跟他描述一遍。
“这件事太大，不是我能力范围内能帮忙的。”
叶宸明白她在苦恼什么，若对方说的都是真的，那不管不顾，便是对民众的不负责。
她天性好打抱不平，是断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
只是苦于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的家庭背景特殊，可也绝对不能随意干预另一个毫不相干的系统。
叶宸沉吟片刻，“也不是没有办法。去找施诗。”
“啊！我怎么没想到！”
秦萧萧从沙发上跳起来，给他比了个心后顺手将视频掐断。
叶宸好笑又无奈地看向黑掉的屏幕，收起手机往休息室走。
亚洛哥的局势动荡，上层的猜测基本都应验了，有些人来这里真的是不安好心。
除了要将接下来的演习，还要时刻盯防其他人暗中有所动作。
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情，年前是绝对回不去了。
但愿预感不要成真。
这个年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萧萧在挂完电话后，利落地给施诗拨过去。
对面接得很慢，她耐心地盯着面前洒满月亮清辉的地板，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没开灯。
那刚才叶宸看她岂不是跟见鬼了似地！
她连忙奔向玄关将屋内的灯都按亮，又光着脚跑回来看电话接通了没有。
还是忙音。
正想回拨一次，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很奇怪，那么大个门铃不按，偏得用手砸。
秦萧萧汲起拖鞋，轻声向前，趴在猫眼上往外看。
走廊上的灯亮如白昼，却不见人影。
她自诩胆子大，但此刻也感到背脊发凉。
将门上的防盗锁链轻轻拴上，回身在屋内逡巡一圈搜罗可以防身的东西。
最终手里多出个马桶塞。
对方即使武力超群，但总得忌惮一下生化武器吧。
秦萧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重新站到门边上。
没过多久，敲门声又响起，还是三声，不多不少。
瞧着屋内没有动静，继续敲。
秦萧萧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重新看向猫眼，却见对方此时也透过猫眼往里看来，硕大的一只眼睛，吓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秦萧萧！”
李远楠的声音？！
这人神经病啊！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秦萧萧将门猛地拉开，反手一个马桶塞就往他脸上怼去。
李远楠只见有个红色圆形物体飞快地朝眼前飞来，想也没想直接抬手挡住。
秦萧萧没好气地将马桶塞按在他手上，使劲戳了戳，心里的怒火消散几分才收回来。
他这才看清楚刚才突袭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当场恶心地想将手剁掉。
“秦萧萧！你是不是疯了？！”
拿这种东西打他！
秦萧萧看着他脸上精彩的表情，最后一丝怒气也出了，感觉周身畅快，撇撇嘴角，讥讽道：“墙上那么大个门铃，你瞎？非得三下三下的敲门。”
李远楠人了一会儿，实在遭不住，用左手拨开挡在门口的秦萧萧，往她家卫生间冲去。
哗啦啦的水声。
秦萧萧依旧倚在门口，小脸上全是不怀好意。
李远楠洗了快半个小时的手，一遍遍地用洗手液搓，搓完后流水冲，冲完再搓。
她听着那仿佛不要钱般的流水声，心里直犯疼，“水费不要钱是吧！你知道世界上缺水缺成什么样了，能让你这么浪费！”
卫生间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李远楠一双手红得像蜡染过似地。
“你一直站在门口？”
秦萧萧不悦：“我家，我想站哪站哪。”
李远楠倒很自在地直接在她沙发坐下，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干，闷着声音问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那天在地下停车场，他看着车里两个人那样亲密地纠缠在一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又酸又涩，只好加快脚步逃也似地离开。
连着几天，连公寓也没回过，生怕再撞见这样的场面，会心梗。
秦萧萧拧眉，显得眼窝更深，目光悠悠地飘过来，“怎么？你是我妈？我还要事无巨细跟你汇报？”
方瑾她也没汇报，你算个屁。
李远楠也不知道他现在算是怎么个回事儿，就是忍不住要跑过来问她，心底期望她能否认。
看她这样，答案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起码她是真的不喜欢他。
叶宸坐了没一会儿就站起来，步子很慢地朝她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失落。
经过她时，缓缓落下一句：“你开心就好。”人便晃进了电梯。
莫名其妙。
晚上接连给施诗打电话都打不通，秦萧萧只好拨给秦磊。
这家伙倒接得很快。
“哥，你知道施诗姐最近在做什么吗？”
有求于他才知道喊“哥”。
秦磊瞄了一眼旁边熟睡的人，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往客厅走去。
“她睡着了。”
秦萧萧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不可置信地喊道：“什么？！！！”
“睡了？！你俩？？？？！！！”
秦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笑两声。
秦萧萧无语了好一阵，在此之前她还觉得自己的进度已经是坐上了高铁，现在跟秦磊一比，人家在太空遨游了，她还在地面飞驰，真不是一个量级的。
“老爷子他们知道了吗？”
“还没呢，施诗说等稳定了再说。”
秦萧萧瞧他这耙耳朵的样，比家里头那两位有过之而无不及，叹口气挂了电话。
心里挂着事，觉睡得也不安稳。
天将亮就被响起的电话吵醒。
秦萧萧从被窝中探出手，将柜子上的电话拽进来，闭着眼接起：“喂。”
有气无力。
施诗顺手整理好着装，“还睡着呢？”
听出是谁的声音，秦萧萧懒得装，“嗯。”
拉得长长地尾音让对面忍不住笑起来。
谁能想到这么个孩子秉性的人现在竟然是顶尖大学的教授。
“昨晚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