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丽听完后一脸震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渣!
“你快打电话,我躲在拐角处观察一下上面的情况。”
秦萧萧见楼上再无人下来,应该只剩受伤的小孩、被劫持的人跟歹徒三人留在二楼。
蹑手蹑脚上了几个台阶之后,发现已经有暗红色的血水顺着楼梯往下流,那个孩子的伤势不容再耽搁!
女生哆嗦着求饶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她的耳中,听得她眉头一紧。
从楼上弥漫下来的血腥味越发浓重,秦萧萧深知再耽搁下去,孩子肯定就没了。
这样死等警察来不是办法,她必须得先把受伤的孩子给送医院才行。
秦萧萧注意到二楼的窗帘都被拉上,歹徒的反侦查意识很强。
看来寻常的手段是不行了。
“圆滚滚,有没有一迷即晕的安全型药物?”
“有是有,你想做什么,拿来干坏事是不允许的。”
圆滚滚隔空跟她交流道。
“救命用的!”
心念完,手里凭空多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喷雾剂。
秦萧萧将东西攥在掌心,随后壮着胆子就想往二楼走。
打完报警电话回来的徐可丽见她抬脚的动作,吓得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
“老大你疯了?!”
秦萧萧没时间跟她在这里瞎掰扯,救人要紧,急忙拂开她的手。
“我心里有数,你留在这里接应我。要是救护车还没到,你看看店家或者周围的商铺能不能借到医用纱布。”
徐可丽还想说什么,见秦萧萧意志坚决,只好先去问店家有没有这些东西。
秦萧萧上到二楼,只见歹徒持刀狠狠地勒住身前的女人,距离她不远处的地面上还躺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歹徒见有人上来,神色骤变,双眼通红狠狠地瞪向她:“你是谁?!给我下去!”
秦萧萧将脸上的口罩拆掉,放缓语气道:“你应该在网上刷到过我吧。”
原是想以此让他放松警惕,谁知对方目光愈加凶狠,“我管你是谁!都别过来!我今天就要让这荡妇跟这个贱种都死在这里!”
秦萧萧见他横在女人脖子上的手臂越勒越紧,滴着血的刀抬起警告她别再靠近。
女人被勒得喘不上来气,只能无助的望向她,眼神求救着:救救我的孩子。
那孩子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女人支离破碎的目光紧紧定在那孩子身上,右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不能再拖了!
秦萧萧直接朝前迈了一大步,定定地看着男人,刀尖就落在鼻尖一尺处。
“你就算怨恨她,也不能不管她肚子里你的孩子吧?”
女人很讶异,她怎么会知道她怀孕了。
秦萧萧却只是示意她别说话,尽量放轻松一点。
男人收紧的手顿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你?”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地,大喊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我的种!”
女人却像受了刺激一样,眼底全是怨恨,“跟你结婚后我每天在家任劳任怨,又要工作,还要养活你,我有时间去见别的人吗!”
“我是骗了你,但这么多年,我偿还的还不够吗!”
男人似乎被说动,眼神晃了晃,手上的刀也缩了回去。
秦萧萧见时机正好,紧闭呼吸,迅速抬手将喷雾通通喷射到男人脸上。
“咚咚——”
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秦萧萧赶忙抱起地上的孩子往下跑,放到徐可丽不知从哪找来的担架上。
两人直接将伤口周围的衣服剪开,腹部的刺伤部位很深,但好在没有伤到重要的脏器,将云南白药洒在上面,用纱布紧紧按住。
“救护车快到了吗?”
“有一会了,应该很快到。”
秦萧萧看着这孩子越来越苍白的面孔,心里越发着急。
施诗赶到现场时,只见她浑身是血地跪坐在地,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冲上前:“你没事吧!”
秦萧萧猛地回头,腿跪得有些麻,站起来时跟过电了一般。
伸手将口罩重新戴上,扶着施诗的手缓缓起身。
“我没事儿。上面就交给你们了。”
剩下的警员从二楼将晕倒在地的两人搀扶下来,施诗很是惊讶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家庭原因,具体的你去问这个男人吧。那个女人怀有身孕,最好也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多余的,秦萧萧一个字都没说。
施诗见她面无血色,应该也是受到了惊吓,没再追问,叮嘱她回家好好休息。
她随口应了一声,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衣服套上,朝外走去。
坐进车里时,那种极致恐慌感才蔓延出来,她手颤抖着握在方向盘上,整个人被巨大的无力笼罩。
怎么会不怕呢,面对那样穷凶极恶的人。
在车里缓了很久,她才终于喘过一口气,接起响了许久的电话,“怎么样了?”
徐可丽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孩子的姥姥姥爷焦急的神情,重重叹了一口气,“还好,脱离生命危险了。多亏老大您,不然这孩子再迟一会儿送来可能就不行了。”
秦萧萧“嗯”一声,挂断了电话。
冬日的天色黑得快,秦萧萧到家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一身血腥味黏黏糊糊地腻在身上,她总觉得快要窒息,从衣帽间拿出睡衣直接进了卫生间。
这是她洗过最长时间的澡,出来后直接将沾血的衣物扔进了垃圾桶。
夜里睡得极不安稳,总是会被一片血色惊醒。
后天洪洪来接她时,有被她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吓到。
“姐你这两天偷鸡去了?”
她有气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幽幽叹着气。
飞机落地江城。
外面是银装素裹一片。
秦萧萧头倚靠在车窗上,安静静地。
夏栗倒是不适应得很,拍了拍洪洪的肩膀,问道发生了什么。
洪洪凝重地瞥她一眼,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在酒店安顿好,夏栗抓住直往房间钻的人,“你这又是黑眼圈又是不说话的,想吓谁呢。”
节目就要开始录制,这副模样可不行。
秦萧萧却直接垂头抵在她肩上,“我遭受了二十一年里最大的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