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选吗?”
“莲芜公子连脸都不敢露面,虽然妙手堂做的都是义举,可是阙云宗毕竟是第一宗门,论实力那还是帝长老更胜一筹……”
直到走进房中坐下。
她还在那小声的嘀嘀咕咕,圆圆的眼睛左瞄瞄,右看看,想从两人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凤未初坏笑着看向坐在她身边的帝墨幽,单手撑着侧脸,眼神从他的眉眼到侧脸下颌线,尤其是那一抹金色莲花包围的泪痣,轻轻挑眉。
红唇无声的轻轻开合:墨幽,你说你和莲芜要怎么选?
“不用选,可以都要。”
他的眼神都没改变,带着若有似无的浅笑,清冽的嗓音通过内力传音响在她的耳中。
嗯??
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喂!
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他只是寻常的坐在那,偏偏要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叫都要?要什么要?要来也养不起……
帝墨幽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伴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声音就出现在她耳里:“你是在犹豫不要哪个么?”
“才不是……”凤未初突然开口。
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忍不住伸手隔着他的衣袖报复性的掐了一把。
小猫崽倒是越来越不见外了……
帝墨幽面色如常,就像是被掐的不是他一样,不过薄唇却掀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悄然垂眸扫了一眼还在继续亮爪子的小猫崽……
内力传音:“凤姑娘手下留情,伤还没好莫累着……”
“咳咳……”
这是妖孽吧?说好的清冷孤高呢?全都是假象。
“未初姐姐,你没事吧?”洛倾凑过来,满眼担心的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询问着。
凤未初松开手,撇开眼神,不自然的回答:“没,没事……”
“真的没事吗?”
洛倾歪着小脑袋,她肩头的紫云也是一样的动作,甜甜笑着:“未初姐姐,那你耳朵怎么红了?”
“倾倾……”凤未初声音沉了下来,更多的则是无奈,“这次回来并不会久待,所以还是先聊正事要紧……”
“嗯,未初姐姐你说,要倾倾做什么?”洛倾伸手将凳子拽了过来,亲昵的挽住她的手臂,乖巧至极。
笃笃——
百里魅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娇媚笑着微微颔首:“金少主,看你脸色似乎不太好呢……”
说完,微微侧身示意他进来。
这座酒楼是用傲梅山庄的名义买的,在拍卖会之后,并且在二楼安排出这间隔间暗室,为的就是方便几方坐下来商量一些安排。
并且,洛倾来栉晏城的消息也是完全保密的,不便在栉晏城直接现身。
至于为什么不去金玄褚的海棠秋水院?
主要还是因为前来参加拍卖会的时候,别院那边就已经被不少势力盯上,而且洛倾和百里魅都是女子,频繁进出男子私宅对她们清誉也不好……
“你……你狠。”金玄褚现在看到她的笑,都会不自觉地觉得肚子又开始绞痛,不自觉的就走快了一些,找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一看到帝墨幽,整个人就忍不住的委屈。
可怜兮兮的告状:“墨幽,你是不知道你走的这么多天,我都是过的什么日子!一个城的事务哎,是我这年纪该承担的吗?还有,虎视眈眈暗中窥伺的那些,我太难了……”
“没个正行。”冷漠的声音将他硬挤到眼尾的水光又给逼了回去,抿紧的唇角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金玄褚哀嚎了一声歪头趴在桌子边,嘟囔着:“墨幽你就不能和老妖怪学学?连他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点我爱听的……”
“想他的话,可以送你过去。”帝墨幽淡漠的沉声说着,指尖点了点桌面,“好歹是一宗少宗主,注意点。”
“不管,本少主没心情了,就这样吧……”
金玄褚一副我是鱼肉任人宰割的模样,就这么像条死鱼瘫在桌边,动都不带动弹的。
“流离果……”
“好了好了,我好了,可以说正事了!”
不过是短短三个字,就像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一样,直接让死鱼翻身重新扑腾起来。
一本正经,义正言辞。
完全就和刚才是两个人,沉声说着:“泉清宫当晚离开之后并没有再回来,而祭灵谷则是在城中留了两日才走。后面我让人去他们留宿的客栈查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嗯,这些天城中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凤未初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目前的情形,沉声询问着,俏丽眼眸中暗光忽闪。
“有,这段时间城中看起来似是安分了不少,可是来了不少不属于栉晏城的新面孔,做的也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百里魅走回洛倾身后站着,媚笑着缓缓说道:“比如,五天前城西的破庙内有乞丐闹事;还有,城西的棺材铺被人举报偷窃,没做好的棺材里出现了城西不少商家的财物……”
“嗯?是被栽赃的?不是闹事吗?”金玄褚忍不住抬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不过很快又冷哼了一句挪开眼神。
百里魅对于他这小孩子脾气并没有当回事。
顿了顿之后继续说着:“还有城北的花楼有客人故意不付钱,以及城东那卖身葬父被屠户强行带走的那个姑娘,这些事情的出现都并非巧合……”
说到这。
百里魅拍了拍手,房门被推开。
茶楼里围着白色围腰的小厮走进来,将手里呈着一沓纸张的托盘放到桌前,然后快速的倒退着躬身退下。
托盘之中全都是这段时间调查所得,事无巨细,将城中每一件凭空出现的事情中参与的人都查的明明白白……
“乞丐闹事是有人给钱让他们来的?棺材铺搜出来的那些东西也是被人故意放进去并且撺掇闹事?还有这……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本少主眼皮子底下闹事!”
金玄褚翻看着白纸黑字上写得那些,越看越是怒火中烧,将手里的一把纸张砰的一下拍在桌上,眼底全然都是被戏耍之后的愤慨……
冷着一张脸,连眼神中都要闪烁出火苗来。
明明这些单据越看越生气,但是他又忍不住的想继续看明白,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人在捣鬼?
“怎么可能?刚刚不是因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