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噗的一声,霍禧宝护着怀里的孩子,猛地摔在地上;
只是,身下倒是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此刻的霍禧宝整个人都紧绷着,抱住孩子的手忍不住紧了起来,丝毫不敢动弹半分;
她已经听到人贩子逐渐走近的脚步声了;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孩子找出来!”
洞口的声音冰冷无情,自从来到这里,霍禧宝从未有一刻像此刻这般的害怕;
上辈子也没和歹徒接触过;
她孤单影只的,早已经浑身抖如筛糠;
不要发现她们;
不能发现她们;
要不然,小命可就危险了;
“丙哥,没有找到人影!”
突然间,一个小弟连忙禀告,下一秒,就听一声啪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后山;
“去你妈的,我没看见么,需要你个鳖孙特意来提醒我?”
“扩大范围,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要是找不到人,都给我提头去见阎王;”
被叫做丙哥的人,赫然是前阵子出现在山洞的李丙,只见他浑身怒火不降反升;
那孩子是邢渊活下去唯一的筹码;
要是没有那孩子……李丙不敢想象;
挨打的小弟不敢吭声,连忙跟着众人扩大范围的向四周找去;
直到听到逐渐走远的脚步声,深坑里的霍禧宝,这才敢松了一口气;
霍禧宝连忙低头检查下怀里孩子的情况,还好还好,不枉她拼死护住,没有增加什么新伤痕;
就是胳膊身上一处的红肿;
霍禧宝心里一咯噔,怕不是,之前她用弹弓打的?
造孽哎!
早知道是个孩子,她哪里敢动手?
可此刻,她显然不敢贸然行动;
万一人贩子没走远,那不是送上门找死;
罢了罢了,等天黑再说!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乌漆嘛黑的时候,霍禧宝这才敢动身回家;
就是!
霍禧宝头疼的看着莫约有三米深的坑,忍不住整个人头皮发麻;
这玩意要怎么上去?
混蛋玩意,谁没事挖这么深的坑干啥?
可就在这时,突然,两根三指粗的藤蔓甩了下来;
其中一根好巧不巧的打在霍禧宝的头上;
疼的她嗷呜一声,赶忙的往后闪躲;
等她站稳脚跟,只见眼面前确实了是多了两根藤蔓;
这?
大半夜的见鬼了?
不管了,上去要紧;
霍禧宝赶忙的先把一根藤蔓捆在孩子的腰间,确定万无一失,不会中途掉落;
这才拉着其中一根藤,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攀爬;
等她上去后,再把另外一根藤往上拉;
好在全程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霍禧宝抱着孩子,背起背篓,撒腿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生怕人贩子会发现她们;
然后就在她们离开的瞬间,就见原本深坑的位置,已然恢复一片草地,根本没有深坑半点踪迹;
等霍禧宝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霍大山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
霍禧宝赶忙的抱着孩子走了进去:“爷爷,快,进屋说;”
霍大山一看霍禧宝抱着一个孩子,吓得心脏跟着猛地狂跳;
可他家禧宝,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
霍大山捂住心脏的位置,赶忙回到堂屋去;
霍禧宝把孩子放在床上,转身出去打了温水,回到房间就给孩子收拾一番,等收拾妥当,这才拉着爷爷来到孩子的床前,把在山上发生的一切都交代了清楚;
听得霍大山的火气那叫一个蹭蹭的往上冒,蹭的站起身来,“他们怎么敢?在大槐村,哪有他们撒野的权利?”
霍禧宝生怕爷爷私自摸上山去,连忙一把按住爷爷坐下,“爷爷,你听我说,既然这个孩子这般重要,只怕身份不简单,我担心他们要是找不到人,会下山来找;”
霍大山的心一揪,“禧宝,你别怕,有爷爷在,定能保护这孩子;”
何况家里还藏了大家伙,他不怕;
但是霍禧宝怕啊;
毕竟爷爷不年轻,一个人也没法子徒手干掉他们所有人;
万一这其中,爷爷要是有点什么,她没法和死去的父母交代;
转念一想,霍禧宝连忙开口,“爷爷,咱们家,可有地窖之类的,可以藏人的那种;”
“有,在西南角的柴火垛里面藏着,我这就去收拾下;”
霍大山说完就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床上的孩子突然蜷起了身子,吓得霍禧宝连忙查看孩子的情况;
这一看可不要紧,额头滚烫啊;
霍禧宝整个人都不好了,完犊子,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万一要是有点什么,可不是白瞎她折腾这一大圈么;
下一秒,就见孩子的枕头边,赫然出现了一瓶儿童布洛芬;
霍禧宝来不及细想,赶忙的给孩子喂了下去;
反正每次空间给的,都是救命的药;
还是对症下药的那种;
等霍大山收拾回来,就见霍禧宝端着水盆,一遍又一遍的给孩子的额头换湿毛巾;
这么小的孩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任是霍大山这个老人家见了,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可孩子的父母家人呢,孩子丢了,如何能不心疼?
“禧宝,孩子高烧了?要不要去韩大夫那里?”
霍禧宝换下湿毛巾,一板正经的胡扯八道:“爷爷,你别担心,家里的退烧药有的,阿城常来我家,家里我备了孩子常用的药。”
这理由,霍大山无法反驳;
可眼下,孩子是没法再去地窖了;
“禧宝,地窖的空气不流通,孩子这情况没法进去;
爷爷在院子,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爷爷提醒你;”
眼下这情况,霍禧宝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叮嘱爷爷穿个厚外套,眼睛不敢离开孩子身上半分;
此时京城利民医院的vip病房里,美妇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宇,你告诉阿姨,我家微微,可还活着?”
美妇人正是程薇薇的生母柳如眉;
一旁的程慕远一见妻子哭的撕心裂肺,连忙一把抱住柳如眉,“阿眉,你别吓着小宇;”
柳如眉一听程慕远说这话,泪眼婆娑的转头质问:“冷静?程慕远,你让我如何冷静?丢的那是我们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