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白天一整天都寸步不离的陪着南溪,到了夜里,胖虎更是卷着一床草席准备在南溪的房间打地铺。
南溪见了,一时哭笑不得:
“你们真要在这里打地铺?”
胖虎铺好草席,直挺挺的躺在上面:
“那还有假?”
景钰脱了鞋,用脚踹了他一下:
“往里面移点儿。”
胖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不都说好咱俩轮流打地铺守着南溪吗?你来凑什么热闹?”
他嘴上虽如此说,身体却还是往里面挪了挪。
南溪蹙着眉心捏了捏鼻梁:
“你们在这里我更睡不着觉。”
四只眼睛同时疑惑的望向她;
“为什么?”
南溪······
“我习惯一个人睡。”
胖虎:
“你是一个人睡的呀,我们又不跟你睡一起。”
景钰在一旁点头附和。
南溪······突然想拧人耳朵怎么破?
无奈,她只得道;
“总之,你们在我房间打地铺不合适。”
胖虎傻愣愣的问,“哪里不合适?”
而景钰则是轻轻蹙起了眉,他和胖虎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南溪是个女孩子。
虽说在桃花村没有那么多规矩,但在外面,男女七岁便已不同席,胖虎如今已近九岁,确实不宜留宿在这里。
想到这些,盘坐在席上的景钰伸出一条腿去推了推胖虎的后背,待他扭头看过来,说道;
“你去起来去外面睡,我守在这里。”
胖虎瞪着虎目,不肯:
“凭什么?”
“凭我年纪比你小。”
凭什么你年纪比我小就要我去外面,胖虎还欲跟景钰理论,却见南溪叉着腰,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对他们俩道:
“你俩都去外面,若不然就回自己家里去。”
所以最后,两小只只得卷起席子离开了房间。
被他俩这样一番闹腾,南溪悲伤的情绪已经散了不少,许是白天哭得太多,累了,又或许是知道外面有人在陪着,心很安,她躺下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堂屋,胖虎把耳朵贴在里屋的门板上听了许久,才走到靠墙铺的地铺那里,小声同景钰说道:
“南溪应该已经睡着了。”
景钰嗯了一声,把一直盘坐的腿伸直,侧卧于草席上,闭眼睡觉。
胖虎把桌上的油灯吹灭,而后走过去在他身侧躺下。
待屋里所有的光亮都熄灭后,坐在屋顶的王屠夫枕着双手,仰躺于青瓦之上。
天边刚有一丝蒙蒙亮,后院的公鸡便伸长了鸡脖子开始打鸣!
咯咯咯!
屋顶上的王屠夫忽地睁开眼,耳朵轻轻一动,听着屋里已有动静,他看了一眼天边后,悄然离去。八壹中文網
后院的公鸡才刚打鸣,南溪就睁开了双眼,然后便睡不着了,望了一眼窗外还是蒙蒙灰的天色,她干脆起身穿衣下床。
想着外面还有两小只在睡觉,南溪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却没想到还是惊醒了一位。
看着自草席上坐起的景钰,南溪带着歉意的小声道:
“是我吵醒你了?”
景钰理着身上睡皱了的衣服起身,来到她跟前。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见南溪轻轻推开堂屋的门栓,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景钰也跟着她走出去。
南溪回头:
“我醒了便睡不着了,打算去厨房做早饭,你再回去睡会儿吧,早饭好了我再叫你们。”
景钰摇头:
“不睡了,我去帮你烧火。”
好吧!
南溪其实厨艺一般,也就只会做几种简单的家常菜而已,加上现在她也没心思研究吃食,所以早餐她就打算简单的烙一锅饼了事,不过考虑到吃饼容易噎着,她先让景钰煮了一锅粥。
待景钰把粥煮好,她的面也和好了,先把粥盛到三个大腕里凉起来,又开始烙饼。
“景钰,灶里的火别烧那么大,不然饼很容易糊。”
南溪一边把和好的面用汤勺舀到锅里摊开,一边提醒到。
“嗯。”景钰拿火钳把灶里的火势压小。
难得见到景钰有如此好说话的一面,南溪忽然就有了和他聊天的兴致。
“景钰,你老家是哪儿的?”
认识这么久,她都还不知道他是哪里的人。
景钰抿了抿唇,开口:
“我原住在朝阳城。”
朝阳城?阿娘这次被那些人押去的地方就是朝阳城。
南溪顿了顿,又舀了一勺面糊到锅里,并把锅里已经成型的饼翻了一面,又问:
“朝阳城离我们这儿远吗?”
景钰捡了一根很小的木柴塞到灶口。
“不算很远,骑马的话,若快马加鞭七日便能到。”
好家伙,七天还不算远?
“那若是一般的行进呢?”
“一般的行进大概会慢一半,需半月左右。”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信息闭塞不说,出个门还需走好久。
南溪把几个表皮已经变得金黄的饼铲起来,放到一旁的筲箕里。
“那你是怎么流落到惠城来的?”
景钰半垂着眸子。
“那日,家里人带我去寺庙焚香礼拜,歹人趁我落单时迷晕了我,把我扮作女童,在我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带出了朝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