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却是摇头:“刚才那人到了京兆府极有可能会翻供。”
而她们也没有实质的证据,最后,京兆府很可能会把这事儿不了了之。
所以啊,还得自己去解决。
王丽芝?王府?或许她该找景钰问问。
回到南府,简单的用过晚饭,南溪便回了自己的寝屋,半柱香后,寝屋的窗户被人打开,跟着,一道黑影从里面飞出,随后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镇南王府,东殿书房
景钰批阅好最后一本折子,理着衣服起身走出书房。
守在书房外的卫峰见到景钰出来,忙提高手里的灯笼,跟在他身后。
秋日的夜,携着丝丝凉意,一阵秋风吹来,让原本有些困顿的人瞬间清明。
景钰走到浴房门口,正欲推门而入,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细小的猫叫声。
他顿住动作,竖耳细听了一瞬,便转身取走卫峰手里的灯笼,同时挥手让他先退下。八壹中文網
待卫峰退下,他才推开浴房的门,提着灯笼走了进去,然而他却并没有关上房门,直到一道黑影快疾如风的闪了进去,那扇门才被关上。
浴房里,景钰把灯笼放到一张凳子下面,压着光亮不让它透到门窗上去。
而后才转身面对跟进来的黑影,温声问道:
“找我有事?”
南溪扯下蒙面的黑巾,笑眼弯弯:
“没事儿就不能来镇南王府看看你?”
景钰走到屋里的一张矮榻上坐下。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南溪抬眼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那几扇宽大的画着山水的屏风上,好奇问道:
“那里面是浴池?”
说着,就要抬脚进去观看一番,她想进去看看镇南王府的浴池跟唐代杨贵妃的浴池是不是一样的。
景钰一看,忙起身拦住她,同时,语气带着责备的道:
“男子沐浴用的汤池,你去看甚?”
不看就不看,南溪撇了撇嘴,转身。
并没有注意到景钰红透了的耳根。
景钰抬袖,掩唇轻咳一声:
“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何事?”
南溪走到矮榻上坐下,把右腿压在左腿上,单手撑着下颌的开口:
“来跟你打听个事儿。”
景钰坐到她旁边,伸手把她的二郎腿压下,才侧头看她:
“什么事?”
南溪双腿摆正:
“你知道户部尚书府大小姐王丽芝这个人么?”
景钰黑眸一闪:
“你问她作甚?”
南溪似是很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这位大小姐派人在我回家的途中伏击我,可我连她是谁,跟她有过什么交集都不清楚。”
“她派人伏击你?
什么时候的事?
你有没有受伤?”
景钰闻言,倐地起身,拉起她仔细打量。
南溪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是啊,就在今日傍晚,我没事,没有受伤。”
听到她没有受伤,景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双黑眸中却是汇聚了狂风暴雨,隐在袖中的双手亦缓缓握紧。
不过很快他便低敛下眸子,面容寡淡的道:
“你上次来王府,曾与她有过短暂的碰面,还有上次游蓬罗湖,她也在那艘茶舫上。”
南溪在脑海里快速回想,半晌才眨巴眨巴眼:
“原来是她啊,我当时问你,你还说不认识来着。”
后面一句显然带了一点点控诉。
景钰抬眸,这时眼里已经恢复平静:
“无关紧要的人,认识与不认识都无甚差别。”
南溪歪着脑袋,还是没想明白:
“所以,她为什么要针对我?”
这两次貌似都没冲突吧?
景钰抿着薄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
“许是因为我。”
“哈?”南溪一脸呆愣。
看着她的呆样儿,景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嘴里却是避重就轻的解释:
“她是柳惜若最疼爱的侄女,如今柳惜若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所以……”
南溪拍掉他的手,瞪着一双大眼睛:
“所以她恨及了你,可又对付不了你,于是便恨屋及乌的跑来对付与你走得近的我?”
景钰一本正经的点头:“应是这样没错。”
南溪秀眉一蹙,感觉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啊!
不给她深思的机会,景钰开口:
“那些伏击你的人可有抓住?”
南溪点头:“我让赵山把人送去京兆府了。”
景钰沉吟:
“她背后是尚书府,你就算把人送去官府亦赖何不了她,此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不行!”南溪面露愤色:“这女人无缘无故派人来害我,我怎么着也要亲自去出一口气才行。”
景钰一双黑眸凝着她:
“你想要如何出气?”
南溪摩挲着下颌想了半晌,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报复方法。
次日一早,南溪便召来两小厮和四护院,悄声交代他们几句后,便带青鸢去了药铺。
每月义诊结束后的第二日,药铺里都比较冷清,南溪在药铺待了一小会儿,便领着青鸢去了街上转悠,顺便还去南城看了一眼包子铺的分店。
如今,南城的包子铺已经交给刘青新带出来的徒弟严俊在管理,刘青自己已经回了东城什邡街的包子铺。
严俊是个老实肯干的二十岁小伙,刚娶媳妇不久,如今他媳妇儿也在铺子里帮忙。
夫妻俩见到南溪,赶忙出来请她进去里面坐,南溪看了一眼铺子里满堂的客人,笑着摆了摆手,与夫妇俩说了两句话后,便离开了包子铺。
主仆二人在街上一直转到晌午,才回到东城什邡街。
下午,南溪照例在药铺后院教三姐弟读书练字。
待到日落西山,把刘家姐弟仨送回到对面后,南溪提前离开了药铺。
刚一回到南府,南溪便把两小厮和四护院找来。
“我让你们办的事办好了吗?”
赵山把怀里抱着的酒坛子往前送了送,咧着嘴笑道:
“已经办好了,东西全都装在这里面了,姑娘可要打开看看?”
南溪吓得连忙后退两步:
“不用不用,你把封口封好了,千万别让那些东西跑出来。”
赵山拍了拍酒坛子:
“姑娘放心,某把封口封得死死的,东西跑不出来。”
谭九搓了搓手,有些跃跃欲试。
“姑娘,咱们什么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