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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送还冯女(1 / 1)

次日,张绣让人准备好车马,亲自送冯方女到车驾旁。

冯方女换上了一身华服,对张绣满怀感激,涕泪交下,再三叩谢。她虽然和袁术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是自幼在家中受儒家礼教熏陶的缘故,认为自己既然嫁给袁术自然应该谨守孟子所曰的妇道,在被俘后不仅没有受辱,反而能够以完璧之身回归夫君身旁,自然又是欣喜又是感激涕零。

她本来随家族来淮南避难,却碰巧被袁术看到了其天姿国色,当下被袁术迎娶回家。好在她天性纯良,只要家人同意就愿意婚嫁。而冯家人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且不说袁术在这乱世手握一方生杀大权,就算是太平之世汝南袁氏也是冯家难以高攀的存在。

被纳入袁术后宫的冯方女谨遵父母临别的教诲,一心取悦夫家,加上其独一无二的美色,袁术自然十分宠幸。而这惹得袁术的其他妻妾们由妒生恨,于是一起对冯方女说:袁术出身名门,生平最尊敬有志向节操的人,你应当时时涕泣忧愁显露出忧国忧民之色,这样一定会更加受到袁术尊重宠爱。

不得不说,袁术的这帮妻妾都不是简单货色,这一设计完全参考了郑袖割鼻的典故。昔日楚怀王宠爱魏美人,郑袖对魏美人说楚怀王哪里都喜欢她,只是觉得鼻子不够完美。于是魏美人之后每次见楚怀王都捂着鼻子,郑袖则对楚怀王说魏美人这是嫌弃你有狐臭,自尊受辱的楚怀王当即命人割掉了魏美人的鼻子。

毫无防人之心的冯氏轻易相信了这群毒妇的话,之后见到袁术就哭泣。但是让袁术的妻妾们没想到的是,冯氏虽然像魏美人那样头脑简单,但袁术却不像楚怀王那般蠢笨。平日里最烦女人忸怩作态哭哭啼啼的袁术,这次面对天姿国色却哭的梨花带雨的冯方女,居然真的以为冯方女就是自己要找的知己美人,反而更加垂怜她。

事情弄巧成拙到这里,其实还有后续。历史上冯方女受宠怀孕后,袁术后宫这帮毒妇害怕冯方女生产后母凭子贵,地位扶摇直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起勒死了冯方女,又将尸体悬挂在房梁上,都说冯方女是时常哭泣过于哀愁自杀身亡的,袁术竟然也相信了,真的以为冯方女是郁郁而终,最后厚葬其了事。

换个角度想想,张绣的横空出世,也恰好中断了这一事件发展,也救了冯方女一命。

张绣打进寿春后,有一些寿春宫宫女被张绣军抓住,贾诩为了解情报,曾让人审问这些宫女,这些宫女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袁术后宫的隐秘事都说了出来,自然也包括这件事。当然她们从来没人敢把袁氏诸妇设计冯方女的事说给冯方女。贾诩同张绣商议后,张绣可怜她,让她暂时住在原来的别院,直到冯方女感觉不适,检查出怀孕。

……

在车驾旁,张绣再一次扶起行礼拜谢的冯方女,接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开口道:“此信乃我亲手所书,望夫人代为转交给袁术。”

冯夫人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双手接过了书信,点头应道:“将军所托,贱妾自当用心保管转交,请将军放心。”

张绣点头,挥手示意车夫可以准备出发了,冯夫人只好在侍婢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刚走了十几米远,这时张绣身后却传来一声叫喝,却是胡车儿提着一个箱子,边走边喊:

“莫走莫走,且看这是否是尔等之物?”

冯方女的贴身侍婢看见那箱子,当即眼睛一亮,原来昨晚收拾行李,到白天却怎么也寻不着一个放着贵重物品的箱子。但是冯夫人也不好询问张绣,更不想耽误自己出发,便是没问,此时却不知怎么的,被胡车儿找到了。

车马不好回头,那侍婢赶紧跳下车,跑回来迎上去接过箱子,连声道谢,像极了她的小主。

此时又一骑纵马跑出军营,停在张绣身旁,骑手下马,伏身从张绣手中又接过一封书信。

张绣刻意压低声音:“此信无论如何,务必送到庐江太守刘勋手上,如有差错军法从事!”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这侍婢耳中。

这侍婢抱着箱子跑回车驾,一双狐疑的眼睛躲躲闪闪,上了马车才小声对冯方女说道:“他们还派了专门信骑往庐江送信,既然这样有什么书信不能让信骑去送吗,还要劳烦夫人保管转送。”

冯方女一怔,问清楚缘由后,并没有多想,只是面露喜色道:“人家自有道理,我们只管回去便好!”

冯方女在一队张绣军士卒的护卫下,缓缓地往南而去。

与此同时,裴元绍得张绣命令,率数百骑从另一军门而出,绕路往庐江方向绝尘而去。

张绣驻军所在距离舒城也就一天距离,快马也就几个时辰的距离。裴元绍赶到舒城附近充分休息了一阵,算好时间,便只率十余精骑,袭击了一小队庐江守军的巡逻队,直到追杀这支巡逻队到舒城城下,才叫骂而还。

眼见张绣军斥候竟然如此放肆,这自然惹怒了守城的军司马。这军司马立即率麾下数十骑追出城外,裴元绍自然带人跑路。

这军司马带骑兵追了几里地,于一片树林中拐了个弯,却再也不见裴元绍等十余骑踪影。正要打道回府,却见远处走来一支车队,有带甲士卒护送,而其甲胄旗帜颜色,正是张绣军的标识。

于是这军司马立即率部冲上前去,以数十骑冲向这支仅有二三十人的车队。

而这支车队的领头人看见来敌,忙高喊误会误会,没喊几句,却仍是被恼怒的军司马一矛挑开了胸膛。其余护送的士卒有拿起兵器抵抗的,也有被来势汹汹的骑兵们吓破胆四处奔逃的。

此时裴元绍及手下数百骑兵正隐蔽在两侧的树林中,马衔枚,人衔草,紧紧盯着道路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好在这名军司马只是为了出口气,没有下令大开杀戒,只是杀了几个挡在自己身前反抗的士卒,便是让手下骑兵喝令让对方弃械投降。

于是大部分护队士卒都选择了扔下兵甲,只有少数一两个骑手喊着“刘勋兵来劫道”,骑着马狼狈丢下了中间的马车跑掉了。

这名刘勋手下的军司马也无心追击,只是好奇地盯着中间的华丽马车,命人用长矛挑开车帘,只见车内只有两女,紧紧抱在一起。

这名军司马很是直接,拔出佩剑,搭在一名跪地投降的士卒脖子上,冷冷问道:“车上何许人也?”

那士卒颤声回道:“车上乃是袁术……仲氏天子的贵人,冯夫人……”

这军司马一副将信将疑的神色,但手上很干脆,直接一剑抹了这士卒脖子,又把剑搭在另一名士卒脖子上。

这名士卒跪地磕头如捣蒜,但是回答和上一位的一模一样,这军司马才收了剑,挥手让手下放下了车帘。

接着便是押解着这十余名降卒,以及坐着冯方女和其贴身侍婢的马车,向舒城方向往回走。

树林深处的裴元绍终于松了一口气。

傍晚,马车终于进了舒城。接着,刘勋听闻手下意外找到了袁术的爱妃冯夫人,因为袁术并不在舒城,而是在舒城南边的皖城行宫,便是让人把冯夫人先带到自己的太守府辨认。

刘勋是认得冯夫人的。这主要归功于袁术平日里喜欢大摆宴席,又时常有姬妾作陪,刘勋因此见过冯夫人几面。但只要见过几面就够了,冯夫人的天姿国色只要见一次,是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忘,刘勋也不例外。

冯夫人带过来的时候,刘勋正在和一众属僚讨论一件怪事,这件怪事正好发生在属下汇报找到冯夫人的前半个时辰。

这桩怪事就是,今天突然快马来了一人自称是张绣的密使,要呈送庐江太守刘勋一封密信。

刘勋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是让手下喊来自己属下的幕僚心腹,作为庐江功曹的刘晔也在其中。

密信放在堂中,是一封用火漆封着的信封。刘晔一时间有些觉得奇怪,张绣昨天从舒城出去,今天遣人送来这封密信,是要搞什么名堂。

旁边的几位臣僚们已经猜测起来,有人说估计是张绣来送战书,有人则说一定是劝降信。

刘勋不管那么多,拿过信当即就拆封开,拆开一看,却是瞪大了双眼。

旁边刘勋的几个幕僚心腹也凑上前,只见刘勋拿着信封上看下看,一手举起来信封,信封口朝下,眼睛往上瞪着看信封里面。

却是空无一物。

刘晔却是瞬间明了张绣耍的是什么把戏。而刘勋及其族弟刘偕等人依旧是一头雾水,只得叫来张绣军密使,那名密使坚持称书信没有拿错,密信封了火漆也从未打开过,如此刘勋更是摸不着头脑。

刘勋举着空信封,向周围人疑惑道:“那张绣,送这一封空信,乃是何意?”

刘晔思量片刻,还是站出来道:“此乃张绣所施离间之计!”

刘勋不解问道:“离间?何以离间?用何离间?”

刘晔:“自然是用此空信离间!只怕是不用到明天,庐江郡就会遍传太守您和张绣暗通款曲的消息到袁公耳中了。”

刘勋闻言一愣,却突然大笑起来:“就凭一封什么也没有的空信,就想挑拨我和袁公,张绣此子,未免也太儿戏了罢!”

说罢刘勋重重将信封往桌子上一拍,冷笑道:“张绣以为我和袁公什么关系,中平年间我和袁公一同在雒阳求学一起被举为孝廉的时候,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如今以一封空信想做文章,何其可笑!”

刘晔闻言不再言语,只能默默退下。心里却想起了昨天和张绣相谈时对刘勋的评价:“贵宠骄豪,刚愎自用。”

此时正好有人通报,冯夫人车驾已经到了太守府门前。刘勋虽然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冯夫人,但是按照礼制,如今袁术自立为天子,他为臣属,原本袁术的妻妾此时已经都被敕封皇后、妃嫔,刘勋理应出府门迎接。

但刘勋仍端坐在堂,不忘大声嗤笑张绣的年幼无知。少时,冯夫人被带上堂,刘晔等人都识趣的躬身做非礼勿视状,刘勋却大大咧咧,目光直冲冯夫人面庞。

看到冯夫人那副面庞的刘勋瞬间止住了嗤笑声,转而却化作了另一种眉飞色舞的笑,就要起身。

刘晔等人也很有眼色,知道这冯夫人怕是真的了,便一齐拱手告退。

刘勋站起身,上前几步仔细看清了冯夫人脸上每一寸白皙肌肤,双手一时不知道往哪放。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放肆,便略微一挥手,喜笑颜开道:“果真是冯妃,仲天子若知冯妃归来,不知会怎样欣喜。”

话毕,刘勋简单和冯夫人交谈了片刻,了解了冯方女被俘后大概情况,又知道冯方女已有孕在身,才不再有逾礼之举,只道今晚暂歇在舒城,明天便派人护送其前往袁术行宫处,冯方女这才放下心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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