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君烬渊迅速地把盆栽收回怀里,很是小心宝贝着,仿佛刚才想揪掉这盆“破植株”的人不是他一样。
听没什么大碍,他又恢复了那副矜贵清冷的样子。
他微微颔首,谦和地道:“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也不管一脸懵的张伯,他抱着那盆栽径直走到旁边堆有修剪花枝工具的草地上。
他蹲下身子,把盆栽放到地上,解开袖口,挽起两边衬衫的袖子,露出精壮有力,线条优美流畅的手臂。
按照刚才张伯说的方法,拿起小铲子开始小心翼翼地避开根部,把泥土翻新。
张伯见夜一走过来,疑惑地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陪君烬渊亲自去挑选盆栽的夜一:“主子这是坠入爱河了。”
见张伯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他又补充一句。
“这盆栽是主子亲自挑了送给商小姐的,商小姐走的时候要他好好照顾来着。”
“……”无儿无女,又单身一人的张伯。
夜一见他一副想骂人又只能憋着的样子,乐了。
欸,真好,夜七、夜九不在,终于有个人能陪他一起吃狗粮了。
看着君烬渊身上湿透的衣服,他走过去,“主子,要不您还是先去换件衣服再来吧。”
闻言,正在忙着松土的君烬渊终于抬头,目光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似鄙夷地在说:你居然连件湿衣服都不能忍受,还当什么夜卫首领。
读懂他眼里意思的夜一嘴角一抽,连忙后退,闭口沉默着。
得,他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哎,单身狗没人爱啊。
眼瞧着君烬渊注意不到他,夜一“恶从胆边生”,居然趁机拿出手机悄咪咪地拍起君烬渊正蹲在地上拿着铲子的照片。
拍了七八张后,见他还是没有发现自己,夜一咽了咽口水,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后点开了摄像功能,暗搓搓地录下君烬渊少有的窘迫样子。
那盆栽看着眼前不断晃悠的锋利小铲子,心惊胆战,它很想开口说:你不要过来啊!
君烬渊倒是不知道这株开了灵智的盆栽的想法,他此刻只想竭力把它救活。
他不想……
让她回来的唯一理由没了……
等等。
他手里动作一顿,深邃漆黑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病态的疯狂,似乎,还有一个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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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你了,我亲爱的……好妹妹!”
一道含笑温柔,张扬妖娆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响起,像是一道催命符,让已经惊吓过度有些疲惫的众人再次清醒。
只见客厅里已经满是红色的血迹,除了少部分人没事。一些人或是双手双脚以一种诡异折断的姿势被摆放成雕像,血液从流淌一地;或是被蒙着眼睛,一刀一刀不深不浅地割痕,伤口上方还绑着一袋盐水,那盐水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蔓延至血肉之中……
这些人,都是自她来到这个家开始,对她不是非打即骂,就是语言侮辱和给她穿小鞋。
似乎,每天欺负她这个亲生的千金大小姐,能给他们这些被上层人士奴役欺压的底层之人,带来报复的快感和乐趣。
或许他们没有做什么杀人夺财的大罪,心里也曾有善良之时,但是。
人间不是有句话么。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而以前的商卿被逼死的时候,这些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做了推她入地狱的刽子手呢……
既然做了,那就要赎罪啊!
见商卿朝着自己走过来,已经目睹了整个血腥过程的商子悦心里对她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了。
可她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最后,她的裤下一湿,被吓尿了。
强烈的羞耻感和恐惧感让她精神有些破碎,直接被吓得晕过去了。
“啧,怎么这么不经玩。”商卿略微嫌弃地睨了她一眼。
可这不代表,她就会放过她了!
突然,她看到了旁边动不了就只能眼神躲闪着她,生怕自己会注意到她的白姝蕊以及直接闭上眼睛装死的商业铭。
如血般殷红的唇瓣一抿,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
“我们来换个新玩法吧!”似小孩找到什么玩具一样,眼里晶莹闪烁,很是期待。
白姝蕊被她这么一瞧,简直是吓得魂都没了。
哦,商子悦不是晕过去了么。于是商卿拿着匕首,眼看着就要往她最在意的脸上落下。
“啊!”已经被解除法术的商子悦还没等她刺进去,就连忙尖叫着往旁边爬去。
商卿嗤笑一声,“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
商子悦脸色一红,但她现在很清楚局势完全掌控在商卿的手上,她不能和她正面冲突。
于是改换策略,下一秒,她就跟演员一样一秒挤出泪水,很是可怜动容的样子。
“姐姐,我知道我们这段时间里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们是一家人啊,亲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亲情。你这一次原谅我们吧,我们以后会对你好的,我会让出商氏千金的位置,也会把爸爸妈妈还给你的。你放过我们吧,我会求爸妈不报警的。”
这话里话外都是一副她最好最善良的样子让旁边看戏的阿狸差点恶心得把昨天吃的肉都出来。
呕!这女人好恶心。
主上!你快把她叉出去,把她嘴封上。
也不知道商卿是听到了阿狸的惨叫,还是她习惯了能动手就不给对方哔哔的机会。
毕竟和自己敌对的人,说出来的能是什么好话,不直接动手,难道要等对方骂完发泄了再动手么。她自认没那么个大病。
刚才也就是想看看,这位被她吓尿的“商氏千金”能说出什么金句来掩饰自己的失态而已。
结果嘛,让她耳朵遭罪了。
她眼眸一动,商子悦又发现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这下,她直接后悔死了,谁知道商卿这个贱人居然说动手就动手,连让她说话发挥自己善良的地方都没有了。早知道先让商卿把自己放了,别人怎么样关她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