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求见。”
陈洪快步走入书房。
“让他进来。”
正批阅着奏本的朱由校抬头道。
“参见陛下!”
很快,骆思恭便在陈洪的带领下走进了书房。
“起来吧。”
朱由校头也不抬道:“有何要事?”
“回陛下,草原上的探子传来消息,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正在四处串连,似乎想要集结漠南蒙古诸部围攻察哈尔部。”
骆思恭躬身道。
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
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对于草原上的变化,朱由校也心知肚明,如今大明的威胁越来越强,尤其是大量的百姓涌入奴儿干都司后。
现在漠南已经处于被半包围的状态,要说那些蒙古部落不慌,那就扯淡了,可是让他们跟大明硬刚,那些人又没这个胆子,所以额哲这颗钉子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陈大伴,传旨军机处,让赵率教带领十万骑兵绕着边界线巡视一圈,另外警告一下内喀尔喀五部和科尔沁部,额哲是大明安顺王世子,若是他们敢参与围攻察哈尔部,朕必亲率大军,将他们夷为平地!”
沉吟片刻后,朱由校开口道,虽然他暂时没有攻打草原的打算,但是察哈尔部却不能丢,一方面是扎钉子,一方面则是为了防止漠南的草原部落抱团。
察哈尔部处于几个部落的中心地带,只要察哈尔部还在,他们就算结盟了也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相互支援。
“是!”
陈洪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朝鲜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等陈洪离开,朱由校再次问道,有赵率教带着十万骑兵在边界窥视,无论是内喀尔喀还是科尔沁,都绝对不敢派太多人去围攻察哈尔部,去得少了则什么用都没有,毕竟察哈尔部的实力还是不差的。
“回陛下,现在努尔哈赤正带领兵马在京畿道和李倧对峙。”
骆思恭沉声道:“不过据朝鲜那边的探子回报,自从努尔哈赤选择放权后,有不少朝鲜豪门大户都选择了投靠努尔哈赤,现在汉城中的军队都没有死战之心,恐怕也守不了多久了。”
“平安道和黄海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对于朝鲜那些豪门大户的选择,朱由校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上辈子女真人统一中原后也是这种策略,杀一部分,拉拢一部分。
“不太平稳。”
骆思恭摇了摇头道:“努尔哈赤让那些投靠的家族上贡大量的粮食和灵石,那些豪门大户则翻了几倍加到了百姓头上,现在两道各地都有百姓起义,不过都被那些豪门大户镇压了。”
“不奇怪,盯紧一点。”
听到骆思恭的话,朱由校表情淡然,这种情况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没了约束,那些豪门大户剥削起百姓,绝对更肆无忌惮,而且杀起自己人来更是狠辣无比。
正如上辈子一样,女真人进入中原后,一开始帮女真人稳定天下的,都是那些投靠了女真人的豪门士族,这些人面对女真人时卑躬屈膝,可是对自己的同胞挥起屠刀的时候,却是狠辣无比!
要不是这些人,女真人根本无法在中原站稳脚跟,毕竟女真人的人数在那里,根本无法在每个城池都驻扎兵马。
“臣遵旨。”骆思恭连忙应道。
“下去吧。”
朱由校摆了摆手,然后陷入了沉思,现在努尔哈赤被困在了朝鲜,蒙古那边也不用顾虑太多,那件他准备了很久的事情也可以开始了!
“让魏忠贤来见朕。”
想了许久后,朱由校朝陈洪吩咐道。
“奴婢参见皇爷!”
过了没多久,便看到魏忠贤匆匆走入书房。
“起来吧。”
朱由校淡淡道:“朕让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回皇爷,各府主营经商的豪门士族都查清楚了。”
听到朱由校的话,魏忠贤连忙应道。
“嗯。”
朱由校轻轻点了点头道:“他们的收入情况摸清了吗?”
亲征归来后,他便让魏忠贤开始暗中摸查各地大商家的收入情况,为接下来的征收商税做准备,现在的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就算真闹出了什么事情,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想要解决也能轻松很多。
“奴婢已经摸清了,并已经全部归纳成档,以便调用。”
魏忠贤躬身道。
“那就好。”
朱由校轻笑道:“干得不错!”
同时眼里闪过了一丝杀气,他也想看看这收不得的商税到底有多收不得。
………
太和殿,早朝。
例常的朝务处理完毕后,朝堂上再度开启了日常的口水战。
朱由校只是淡淡的看着,勋贵和文官集团的斗争无非就是那些,要么失礼、要么失职,而阉党的官员则是在一旁看戏。
“朱爱卿,现今国库还有多少存余?”
等勋贵和文官们吵得差不多了,朱由校才开口问道。
朱国祚闻言,立刻站出来道:“回陛下,现今国库尚存灵石八十六万四千余枚。”
“为何只有这么一点?”
朱由校皱眉道:“朕裁撤了众多宗亲爵位,今年皇室宗亲的禄米只有七十余万枚灵石,国库还有大量盈余才对吧。”
“回陛下,之前众多藩王前往奴儿干都司筑城,朝廷拨灵石百万相助,之后又花费三百余万灵石招募了八十万新军驻守奴儿干都司,现在国库确实没钱了。”
朱国祚头疼道,他总觉得自己揽着户部尚书的职司就是自己找罪受,每次要花钱,他都得去求朱由校,实在是丢不起这人啊!
可不求都不行,六扇门那边,每年都要花费近三百万,辽东和九边重镇又要上百万,现在又多了个奴儿干都司,单单这些就几乎花光了所有赋税,更别说还要其它花销,这户部尚书根本就没法干啊!
“可是今年下半年六扇门的拨款又还没有下拔,仅仅这八十余万灵石,又如何够?难不成又要朕从内帑中支出不成?”
朱由校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到朱由校的话,所有人都是脸色一苦,无言以对,因为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朱由校从内帑中调钱支援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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