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系领域外，霍尔赞看到了难以想象的画面。
哀鸣之王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呼喊：“怎么可能！”
“这是怎么做到的！”
……
冲破天际的黑暗洞穿了土系领域！
一道道致密的黑芒，霎时间把土系领域戳的千疮百孔。
接着，它们像是被无尽的刀光切过，无力的瓦解、瘫软下去。
霍尔赞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被暴力击碎的土系领域。
这不仅是从未有过的经历，更是霍尔赞想都无法想象到的事情。
作为第五维度掌控者，土系领域是他的源能神术，是最极致的手段。
虽然存在一些方面的限制，但这种源能神术一直是霍尔赞骄傲的。
在霍尔赞看来，整个神秘世界，能够用暴力方式瓦解土系领域的人，应该只有那么几位。
至于同维度的掌控者......
说实话，霍尔赞想都没想过。
可是，弥散的烟尘、崩塌的土块、消失的风暴，一切都在反应着惊悚的事实。
永夜魔王，真的用他手中那把黑刀，把土系领域生生的切碎了！！
土黄色的烟尘中，永夜魔王的身影若隐若现，霍尔赞仿佛产生了幻觉。
他面对的不是什么永夜魔王，而是提着末日之刃的死神撒旦！
恍惚间，一股危险到极致的感觉袭来。
迎面撞来的，是空间波动！
霍尔赞第一反应，就是竖立起防御性的岩壁。
可是，刀光袭来的时候，岩壁瞬间被切碎。
顾不上惊讶，霍尔赞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本以为挑了一个软柿子，没想到却是铁板！
尽管往后拉扯身位，但还是被永夜魔王一刀划过胸口。
如果刚才反应慢一拍，可能会被直接切成两半。
霍尔赞不顾伤势，往后一直退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土系领域彻底崩溃之后，他连土元素分身及时调换都做不到了。
眼前的恶魔很不一样，似乎有着诡异的气息，刚才土系领域被破掉的时候，他就曾感觉到过。
尽管这股气息在慢慢消散，但霍尔赞还是感受到了一些。
此刻，哀鸣之王的内心是七上八下的。
永夜魔王很快就能再次发动瞬移，如果他直接用出那破坏土系领域的力量攻击过来，自己的土元素分身稍慢一茬，可能就完蛋了！
被那样的攻击命中，霍尔赞也没有把握活下来。
不对劲！
霍尔赞突然望向自己胸前那夸张的伤口，从腰部一直到脖子。
刀子切穿了他的身体没错，但深渊一族的肉体回复能力是很强的，尤其他还是高维度的掌控者。
正常来说，这种刀伤在稍微喘息过后，肉体就会自动尝试去修复。
可是，霍尔赞明显感觉到。
伤口处，带着一种相当诡异的特制。
自己的自愈能力，竟然被伤口排斥了。
甚至，在他刻意控制这股力量时，依然没有作用。
“这是什么力量？！”
霍尔赞惊讶地大叫，他失去了对伤口的掌控。
当一个掌控者，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时，这确实是一件极为惊悚的事情。
江润望着没有掩饰自己惊讶情绪的霍尔赞，并没有选择回答他的问题。
他用黑暗气息去掩盖秩序之力，自然不会笨到暴露出来。
如果继续维持神临状态的话，此际确实很有机会击杀霍尔赞。
但是，这一次是否击杀霍尔赞对江润来说并不重要。
对方毕竟是高维度掌控者，万一没有杀掉还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去，那就不太妙了。
江润挎着刀，在空着挪移一步。
下方的哀鸣之王犹如惊弓之鸟，竖起了一面面土系岩壁，身体更是爆退数百米。
怪异创伤真的让霍尔赞害怕了！
如果刚才被魔刀刺入要害，后果有点难以想象呀。
再加上自己的土系领域都被打崩，霍尔赞虽然高傲，但不是傻瓜，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魔王的对手。
“永夜魔王。”
“你是地狱位面的掌控者，与尤妮丝不可能长久的合作下去。”
“此时因为利益，她与你合作，等这次圣战后你失去价值，她绝对会过河拆桥。”
“……”
霍尔赞本来还打算说，‘你可以与我们合作’之类的话，想想还是算了，他甚至不敢说这种把对面当傻瓜的话。
局势，明显掌握在对方手中。
“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的。”
“而且，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空中，永夜魔王扬起刀，邪笑道：“霍尔赞，你还能释放土系领域吗？”
“八大位面插手深渊圣战，这绝对是禁忌，你会被整个外域深渊针对。”
“永夜魔王，你可要想好了！”
霍尔赞言辞强势，可已经有了色厉内荏的味道。
他看到江润不予理睬，周身的地狱火焰又升腾起来，以为又要开打。
绷不住了......
在徒手掀起一道大浪后，霍尔赞突然脚下生烟，朝蒙特河流下游冲去。
巧合的是...
在蒙特河流中间的位置，正好与屠戮、凯鹰撞上。
双方见面皆是大喜！
“好！”
“好啊！”
接着异口同声说道：
“我们一同去对付尤妮丝(永夜魔王)！”
“……”
魔州三王愣在那里，僵硬了。
凯鹰看到，在霍尔赞的胸口，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霍尔赞看到，凯鹰和屠戮各种挂彩，屠戮的胸口还有一个大洞，光芒都能透过来。
原来.....
大家都没有打过。
这下，最后一丝念想也没了。
面子是顾不上了，再搞下去，他们真有可能把小命丢在天启州。
凯鹰皱眉说道：“那个女人比以前更强了，主要是空间之力太麻烦，我和屠戮无法限制她，没有胜算。”
霍尔赞叹了一口气，直言道：“永夜魔王非常强。”
“甚至，他比尤妮丝还要强。”
一瞬间，屠戮和凯鹰都瞪大了眼睛。
不过看霍尔赞这个狼狈的样子，倒是没有再撒谎的必要。
“撤吧！”
“撤！”
没有任何纠结，三位深渊之王几乎在一瞬间就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这时，蒙特河流上下游，各有两股强横的气息杀过来。
不能再等了！
三王合力，在蒙特河流上打开了深渊通道。
江润和尤妮丝刚刚露面，这三位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魔王与女王碰头，然后看向那边的深渊通道。
“追上去吧，应该没有跑远。”
听到江润的话，尤妮丝摇了摇头。
他看到，女王的面色更加苍白。
显然，尤妮丝的状态也很糟糕。
面对两个同一维度的深渊之王，能打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他们应该去了那边的深渊通道。”
“魔州深渊要撤退了。”
说到这里，尤妮丝的脸上露出一抹冷艳的笑容：“不过，圣战绝不会到此结束。”
“屠戮和凯鹰的本源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势，我却能很快恢复。”
尤妮丝的话意犹未尽，江润倒是听出了她的意思：
“女王打算攻入魔州深渊？”
“不错。”
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见尤妮丝对江润的信任。
“永夜魔王，如果你了解魔州深渊的话，一定会很感兴趣。”
“哦？”
“听说过浮烬城吧。”
“那边有一座大深渊黑牢，并且布局完善，是仅次于毁灭黄金城的域场，不过，我这边的黄金城并没有打造完全，威力没到极限。”
“而凯鹰他们的浮烬城，却在很久之前就建立好了。”
“他们把很重要的东西放在里面，永夜魔王你一定会感兴趣。或者说，没有掌控者能忽视它。”
“如果凯鹰他们的势力保持全盛状态，我根本没机会攻破大深渊黑牢。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一次，就算他们能逃回去，那些在天启州的魔州深渊军团，也要留下非常大的一部分。”
“短时间内，他们根本没法恢复元气，更不要说凯鹰他们还受着伤。”
“这一次，是绝佳机会！”
“……”
江润眼睛微眯，与尤妮丝一同踏入了深渊通道。
现在，从尤妮丝那从容的布局中，江润有了另外一个怀疑。
也许，这位乱空深渊女王在最开始的目的，就是魔州那边的浮烬城。
但，作为魔州的三位深渊之王，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在一步步走入尤妮丝的陷阱后，他们想要脱身，就必然要做出取舍，而之后，就会迎来更深此次的危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位深渊女王的智慧，真的不能小视啊。
江润正在思考，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尤妮丝看他时的眼神，也是暗藏惊异之色。
她想到了最开始与永夜魔王见面，又想起对方当时的态度。
在那个时候，尤妮丝万万想不到，这位竟然是能够让霍尔赞仓皇逃跑的角色。
她对霍尔赞很了解，土系领域是相当暴力的源能神术。
之前她边打边转移，也是避免给霍尔赞布置土系领域的机会。
可这位永夜魔王，似乎是把霍尔赞的源能神术给打爆了。
而且，那样级别的战斗之后，这位魔王依然保持着优雅绝伦的姿态。
与之相比，自己似乎更为狼狈啊。
一个高傲到骨子里的种族，诞生了优雅谦逊的魔王，又有着能媲美自己的实力。
这一刻，尤妮丝想不重视他都不可能。
至于为什么要透露浮烬城的消息，那自然是因为把永夜魔王当成了助力。
……
穿过深渊通道，又在地底世界穿梭了一段距离。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最开始的战场。
朵雾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刚才看到狼狈的魔州三王时，她就已经明白尤妮丝安然无恙了。
否则，眼前就会是另外一种局面。
“王，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及时派出隐藏部队，破坏了他们通往魔州深渊的通道。
“凯鹰他们呢？”
“已经从深渊通道返回了，但是他们带回去的军团数目并不多，大多数还逗留在天启州。”
“现在，地底世界各层都有战斗，我们正在着力清理这些家伙。”
“……”
尤妮丝冷笑道：“把他们牵扯在天启州，最好一个都不要放走。”
“我要让魔州深渊铭记这个时刻！”
“遵命。”
朵雾退了下去。
“我要回宫殿了，永夜魔王要一起吗？”
江润笑了笑，“女王大人请便。”
“我手下的军团还在这边，他们到外域不易，我去看看情况。”
尤妮丝表示理解，然后独自离开了战场。
这明显是回去养伤的，江润可不想去碍眼。
而且，战场内貌似还有很多畸变体没有清理呀。
乱空深渊这一招关门打狗，倒是让江润眼前一亮。
在手下的恶魔军团内巡视一圈后，江润暗自点头，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他再无顾及，直接进入上层地底世界。
所有的畸变体、二次畸变怪物，都是他的猎杀对象。
江润以及手下的军团，在后续又战斗了半天。
剩下的清理战斗很零散，魔州深渊军团被打得到处都是，江润就没有继续参与了。
“永夜大人，乱空深渊会在后续修整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会邀请您过来做客。”
“自由城邦那边，永夜大人可以随时占取，任何与乱空深渊有关的下属势力，绝对不会有任何冒犯。”
朵雾的态度明显比之前恭敬，也许是得到了尤妮丝的授意。
她又说道：“在自由城邦内，有一支叫做‘莫西’的种族，他们也属于城邦内的一支领主。”
“莫西族原本属于无尽山丘位面，后来触犯了龙族，又因为意外来到外域加入烈火军团，最后逃出罪恶之都。”
“尤妮丝大人想了解无尽山丘的一些信息，便让他们依靠在乱空深渊，不过后来发现他们对龙族知道的很少，就把他们撵走了。”
“之后，我会派人给莫西一族传递消息，永夜大人手下的恶魔军团只要一过去，他们会立刻投降，任凭打杀。”
朵雾表情轻松，而在她的言语间，一个种族的命运就已经被支配了。
强者的法则，被支配者除了服从外，只有被灭绝的命运。
江润轻笑道：“麻烦了。”
“我会再来看望尤妮丝女王。”
“您慢走。”
在唉因等几位六臂渊灵的护送下，江润离开了乱空深渊。
这一战，收获巨大！
必须赶紧回到黑血城消化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