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他跟前,显然很喜欢他亲自布置的‘惊喜’的小崽正仰着自己的小脑袋,一颗圆不溜秋的小光头锃光瓦亮,猫瞳眨巴眨巴。
明明这么小小一只,却完全一副小大人样子。
从哥哥手中接过自己的小太阳帽抱在手中,笑眯眯的开口。
“不能一直住,师父会哭哭的。”
说着她抱着自己的小帽子还一挺胸膛,小样子可骄傲。
“我可是三清道观现在的顶梁柱,要负起责任的!”
听听!
青山!
你听听!
这崽崽还没满六岁呢!!
你惭不惭愧?!
还有三清道观的那些个弟子,你们能不能靠点谱?!
踏马的,想来想去只能是自己更酸了。
他也想要这种可爱又乖巧还贼厉害的贴心小棉袄。
天知道他们这些搞‘武斗’的多馋唐今这种风水玄学天赋,这要是在古代,可是千金一卦铁口直断,有这天赋都要单独给建个宫殿供起来,奉上国师之位。
青山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出众也就罢了,还找了个更加恐怖的小崽。
恨只恨上清山离得神都远,不然唐家肯定就把这小崽送到他们这边来了!
他半点不觉得他们上清跟三清那边有什么比不上的。
只能说,都,是,缘,法!
明也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再看着这小宝贝崽,越看越惆怅。
家里都是些不省心的弟子,再看看这个乖巧可爱——
这要是自家的该多好。
从头到尾被自家师父忽略了个彻底的谢慈和姜娜:……
谢慈这个叛逆少年在自家师父面前还是非常乖巧懂事,毕竟以他家里的情况,基本算是从小长在明也身边,不是生父胜似生父。
姜娜也恭敬低头。
两人齐齐开口。
“师父。”
明也道人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只定了片刻——
就移开了视线。
又眼巴巴的将目光落在小团子身上。
虽然没直接表现出他的嫌弃,但这架势胜似嫌弃。
两人:????
“说来也惭愧,我和我这些弟子们在面相和气运的领悟都差上一截,倒是没成想这次去不仅没帮忙,还添了不少麻烦,若是让那你那几个师伯知道了,非要嘲笑我不成。”
白胡子小老头顺了顺自己的胡子,即便穿着宽松方便行动的休闲装也自有一种道骨仙风的气韵——
就是他背后的灯牌还在闪烁,那五颜六色的光落在他身上,将本来一派仙姿的架势都弄成了夜总会蹦迪的样子。
心中也幻想了一下唐今其他那些个厉害的师伯是个什么样子的唐文霍沉默了一瞬。
别说,这些对普通人玄之又玄的风水玄学传承的道观,还真是蛮接地气的。
“不过这也是他的缘法。”
明也又看向谢慈,终于伸手,往自家这个向来叛逆的小弟子脑袋上揉了揉两把。
“要是真有小今今你之前跟我说的那问题,那恐怕除了你和青山那家伙,没人能看得出来了。”
毕竟那些从古到今的传承,没有强悍的天赋是学习不来的,旁人再厉害也不过是了解皮毛,散成无数小枝,倒是那些更简单粗暴直接的更容易传承。
他还记得跟青山一同学习风水玄学的时候,青山的财运就已经够离谱了,常常需要他们接济,但他们若是跟青山走的近了,都要受到波及。
这除了他自身的命格漏财之外,还有就是他那得天独厚的天赋。
而唐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却没见这样的天赋对她有多少影响,反而更是聪慧透彻,得天独厚。
普通人见了可能只会感叹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神奇玄幻的事情存在,原来真的有妖魔鬼怪。
也就只有同道中人才能理解唐今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天赋。
所以——
还是好想要啊。
要是这个宝贝在他们上清道观能给他省多少事啊!
-
谢慈感受到脑袋上抚摸的力道,稍微顿了顿,低垂下眸子。
虽然话语有些不中听,表面上好似还蛮嫌弃他,但这力道还有这语气着姿态,完完全全是安抚他的意思。
即便之前通过电话知道师父觉得这事不能怪他,但真正要见面的时候,谢慈心中多少还是有两分忐忑。
“既然这一次这小子是今今的雇主,那便先来上清道观——”
这话才说着,旁边传来脚步声。
另一道声音响起。
“呦,我们家的小天才回来了,出门在外只会添乱,现在回来找你师父哭鼻子了?看起来可没什么天才少年的风姿,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废物呢。”
这声音忌惮调笑之中带着浓浓的恶意,想来如果旁边无人,或者没有像是明也道人这样的存在,他话语之中的含义可能会更尖锐一些。
谢慈一听见这话,身子一僵。
唐今正围着那两个小弟子看明也师伯特意给自己做的灯牌呢,也听见这么一句,肉呼呼的小脸转过去,看向来人。
这里已经是机场外面,而且还是白天,上清机场外面人不是特别多,他们也没怎么引起别人的主意。
来人刚刚从一辆艳红色的车上下来,他看起来还很年轻,谢慈的模样跟他有五分相似,只不过此刻他嘲讽的样子带出几分刻薄嘴脸,让人心生不适。
那双满是世俗势力的眼神扫量过面前所有人,最后落在那伸手去够灯牌还没收回手来的小团子身上。
他轻轻扯动了一下唇角,眼底隐秘的带出几分不屑来,却还是笑着,目光转移到明也道人的身上。
“这孩子回来也不好好跟我说一声,还得我查了航班信息才知道,他虽然是闯了祸,但我到底作为父亲,又不会对他怎么样,倒也不用这么害怕,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谢云说这话的时候唇角也带着笑意,目光又直勾勾的看向谢慈,此刻和蔼可亲,那些尖酸刻薄都被藏了起来,倒真像是个关心儿子的父亲一般慈爱。
“是吧,小慈?”
不管暗地里做了什么,在旁人面前,尤其是他师父面前,他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加上两人的亲缘关系,旁人也不好随便插手,就连师父也是顶多让他从小多在道观,少回那个家。
谢慈抬头看着自己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唇色用力抿的微微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