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山灵巧躲过水壶攻击,凑上来问:“兔儿爷不就是同性恋吗?”
乔瑾气死了:“以前都是这样男娼的!”
齐大山摸摸鼻子,不出声了。
齐暮整个风中凌乱了,完全看不懂这是个什么情况。他鼓足勇气回来,想的是先打通大乔这一关,然后再去攻陷大山。
这可好……他爸怎么从发财树后蹦出来了?这是在偷听吗!
乔瑾瞪了丈夫一眼,对齐暮说道:“别理你爸,我们回屋说。”
齐暮呆呆地被妈妈挽住手,实在是反应不过来,说好的混合双打呢?怎么感觉他|妈小心翼翼的?
母子二人回了屋,齐大山灰溜溜地跟在后头,不敢多嘴。
乔瑾泡了茶,推给齐暮一碗,齐暮盯着茶杯发呆,怀疑自己在做梦。
只听乔瑾轻叹口气:“这些年你也不容易。”说着竟有些哽咽。
齐暮一听,心立马酸透了。人有时候真奇怪,不被人关心不被人在意时,天大的委屈似乎都不是事,什么都能抗什么都能撑,无所畏惧。
可一旦有这么个人比你自己还关心、还在意你时,那芝麻大点儿事都成了天大的委屈。
齐暮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乔瑾见他这模样,越发心疼了:“你别害怕,喜欢同性没什么,更何况尹修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你俩能在一起,我和你爸都不会反对。”
吧嗒一声,齐暮的眼泪落了下来。
乔瑾更慌了,齐暮长这么大,一直是个小霸王性格,她几乎从不需要哄他,此时见他掉眼泪,这当娘的心都疼死了……
“都怪你!”乔瑾迁怒齐大山,“肯定是因为怕你,孩子才受了这么多年委屈。”
齐大山:“……”很冤,却又不敢反驳。
乔瑾对齐暮说:“你别怕你爸,他是糊涂,不过我早就跟他做了思想工作,他现在也能明白一些了。你喜欢一个人没有错的,男的又怎样?咱们又没伤天害理。”
齐暮越发止不住眼泪了:他没想到,真的真的一点都没想到……原来他的爸妈早就发现了,原来他们已经在试着接受了。
乔瑾又道:“你这条路注定不好走,但你放心,爸妈不会是你人生的绊脚石,你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能说出这句话,乔瑾是想了很久,也偷偷哭了很久。
有哪个当父母的能平静接受孩子这样的性取向?不为其他的,单单是想到他今后的道路,这当母亲的一颗心就搅成泥了。可孩子就这样了,盲目的阻止只会把他逼上绝境。
乔瑾的兄长就是因为父母的古板,不同意一桩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而酿成惨剧。乔瑾从生下齐暮那天起,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要给孩子自由。
生下他不代表束缚他,她是他的母亲,却也希望能做他一生的良师益友。
齐暮这四年过得并不轻松,他自以为藏得很好,可其实破绽重重。
乔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清楚的意识到,齐暮不是在闹着玩,他是真正将那个人放在了心里,才会在不自觉的发呆中,描绘出他的模样。
这也让乔瑾下定了决心,提前给齐大山做了思想工作。
齐暮哽咽道:“妈……”
乔瑾拥着他道:“别哭,我们暮暮是好孩子,妈妈知道的。”
齐暮泣不成声:“谢谢……谢谢你们。”
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才让他如此幸运,能够成为乔瑾和齐大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