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我姐姐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小砚台看似懵懂无知地向露月礼貌地开口询问。
小砚台来到海底已经有段时间了，小家伙苏醒以后见到的第一张面孔就是眼前的露月。
虽然露月人身鱼尾，但是小砚台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胆怯或者其他情绪，依旧如常的拿露月当大姐姐一样对待。
露月口头答应过小砚台要帮她找姐姐，这才有了开头的所谓问询环节。
“我去地面上找过了，根据你的描述，我发现所有见到的人类都几乎长得一模一样。”露月深沉叹气，面露难色的继续说道，“让小家伙失望了，都是我不好。”
小砚台毕竟年纪在那儿摆着，要论玩心眼哪能斗得过阅历百年起的人鱼。
“月姐姐你不要自责了，都怪我太着急了。”小砚台赶忙将自责往自己身上揽，同时顺势提出，“不然月姐姐你还是把我送上岸吧，可以吗？”
小砚台充满希望地看向露月，就在露月准备回复的时候，周围突发异常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房间里不受控制的飞速冒出成百上千的白色花朵。
这还是海底吗？
小砚台不确定的扭头戳了戳露月：“开……开花了。”
露月皱紧了眉头明显情绪不佳，究竟是哪里出现的问题？
茉雪不会无缘无故轻易绽放，更不存在骤然成片的可能性。
除非是有什么家伙故意在背后搞小动作。
露月转身收起眼底的情绪，颇具耐心地面对小砚台：“怕你在海底待的无聊我专程准备了这些花，喜欢吗？”
“喜欢，……”只是——
露月完全没给小砚台预留继续讲话的空隙，“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你先在房间里自己玩。”
小砚台：……
小归小，她不傻，好吗？
露月追根溯源重新回到藏书处，饶是之前巳颜圆的再完美，面对近在咫尺的寒气露月心底依旧产生了怀疑。
而，此刻的巳颜在做什么？
露月自以为占了先机绝对能一把揭穿巳颜的真实站队！
他们再干什么？
露月简直没眼看下去。
巳颜倒是神色如常的对话，丝毫没有收到不速之客的影响。
“怎么又回来查岗了，就这么放心不下我？”
不仅正常，巳颜甚至还有心情反客为主的打趣露月。
“你……”露月一时间如鲠在喉，不知道该怎样组合成句才能表达清楚她想要表达的含义。
巳颜体贴地帮露月顺了顺气：“多大年纪了，还能自己把自己给气的呛住？”
巳颜不掩笑意的模样落在露月眼中让她越发羞愤。
露月不禁开始怀疑自我，又不是她在这儿和别人腻腻歪歪，为什么要觉得不自在？
“咳，那个……阿肆啊，你什么时候好这口的？”露月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消化不小心目睹到的视觉冲击。
露月又将目光移动到旁边的人鱼脸上，族群内所有人鱼虽然露月不一定都记得，但是吧眼前这条人鱼……怎么形容呢，算不上有多美，充其量普普通通吧。
这种姿色究竟是如何被瞧上的？还是说巳颜只是玩玩而已。
“我喜欢他的眼睛。”巳颜对露月说道。
看似随意，实则从心。
露月在再三确定后终于想起了她原本的来意，于是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阿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海底温度本来就低，你在这里这样那样温度就更低了，你自己是不要紧，可对于我们人鱼来讲却不太好适应过低的温度。”
“我怕你一个没控制住，你的人鱼男友直接成为你的冰冻晚餐。”
千劝万劝，不如直接点题。
“我会那么没有分寸？”
在巳颜的示意下，周围附着的冰霜逐渐褪散。
露月终于松了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只要不是她的秘密被发现，任由巳颜想要在海底怎么胡闹露月都能够视而不见。
岁月苦短，及时行乐倒也不错。
“你不会，我会。我这片海域经不起有你的折腾，不如你带着心上鱼去地面霍霍。”
露月心里清楚巳颜的存在是最大的变数，一旦不能使其和自己保持同一阵营，那就只好让对方离开。
“请我来的是你，赶我走的还是你。”巳颜不依不饶，“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巳颜双手交叉撑着脑袋，“是到冰封海面的时候了么。”
“啊？”露月没想到巳颜竟然会给她台阶下，“是啊，到时候了。阿肆如果愿意留在海底陪我过冬，我当然不会拒绝。”
最后的寒冬，过了这个冬天，世间将再无人鱼族群。
“那我就不客气了。”巳颜趁着拥抱露月的间隙顺手捡走了她发间隐藏的一朵稚嫩迷你小白花。
拥有明牌身份的沉咎索性干脆以人类形态出现，鱼尾什么的实在过于繁琐累赘，让人不舒服。
“她带有目的在试探你。”沉咎将得出的结论与巳颜共享。
露月所看见的一切景象都是巳沉两人希望她看见的。
局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摆着，倘若心里干干净净自然无所畏惧。
“东西就在我们附近。”巳颜展开手心躺着的白色花朵。
不过简单模拟了适合茉雪生存的环境，露月就开始坐不住了。
既然敢养在海底，势必于露月而言茉雪有格外特殊的意义。而且，这所谓特殊的意义暂时还不能暴露它的功效。
“了解清楚我们的关系以后，露月话里话外似乎在有意向夫人示好。”
“她忌讳我成为她计划中的变量。”
巳颜对于这一点并不感到意外。
如果她猜的没错，过会儿露月还会来找她——谈心。
十月误打误撞发现一条有望破解现状困境的秘术，正在和小游组团研究发挥作用。
准备休息的露月右眼皮突然毫无预兆的跳得厉害，扰的她心神不宁精神不济。
“你在等人？”露月看向正在梳理杂草的巳颜，她周围摆放的双份工具显然有特殊指代。
露月那句‘是不是又打扰到他们’没来得及挑出嘴，反观巳颜率先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