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三年,班上的人喜欢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祁远不可能一无所知。
什么脑补他住大别墅,坐豪车,家世显赫都是轻微的,还有什么黑夜里守护世界和平的中二思维他就不能理解了。
他通常默默窥屏,及时打破他们的想象,以防他们进一步脑补。
祁远有不祥的预感,点开链接,链接跳到一个直播间,显示现在已经下播。
他点开直播间回放,将进度拉到同学发消息的时间。
视频中,鎏金色瞳孔在特写下熠熠生辉,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
祁远:……
祁远穿着拖鞋的脚趾不自觉抓了抓,试图抠出一套别墅,完成同学的想象。
照搬班主任言论的事情被发现了,简直就是当众处刑……
尽管突然拥有的力量,让他不至于太过难堪,但中二值拉满也很社死。
他啪得将手机反扣在沙发上,闭眼试图遗忘。
什么都能专心,但作业专心做不了,祁遨多动症一样蹭到祁远身边,伸出手悄悄掏他的手机。
祁远闭着眼,精准按住了祁遨的手,同时另一只手泄愤地揉乱他的头发。
“做你作业去。”
小老弟今天面子里子全丢光了,叛逆劲上来,一挺胸膛,大声嚷嚷。
“我不!”
祁远不为所动:“我有你老师某信。”
祁遨脖子一梗,眼含热泪:“我不可能不写!”
小老弟的作死行为,逗乐了祁远。
他重新打开手机,面对现实。
被瞎勾八吹这么多年,祁远也早练出摆烂心态,社死着社死着就习惯了。
这大概就是靓仔的烦恼。
手机嗡嗡振动,祁远打开某信一看,是任玚发来的信息。
任玚是他的好友,高一下学期就转入战斗系,现在也是备战高考的学生之一。
【任玚:远哥,我看到视频了,你要转战斗系吗?】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点着,祁远输入信息
【祁远:没有这个打算】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对面就显示在输入中
【任玚:好吧,我知道战斗系老师不如你,来上课对你也没什么帮助】
我没有,别瞎说。
看到视频就猜到同学会怎么脑补,然而事实摆在那里,祁远无从解释。
正打算啸着回复,任玚又发两条信息过来。
【任玚:那远哥是要直接高考吗?】
【任玚:要不要报考资料,我发给你】
祁远:……
【祁远:不用,教我弟写题,先不聊了】
结束话题一气呵成,再聊下去,他就要直接保送大学了。
他叹了口气,抚摸小老弟脑瓜子,虽然他不怎么聪明,但至少脑回路正常。
祁遨被他刚刚威胁过,敢怒不敢言,一把拍开他的手,发出猪一样的哼哼声,以表自己的抗议。
祁远弹了他后脑勺,回房间洗漱去了。
洗完澡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在只有一个人的密闭空间,祁远回想起那短暂拥有过的强大力量。
心底充斥着渴望……
意外和明天,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当时那股力量,和怪物脑海里想象的一样,是否代表着心灵感应拥有具现化的能力?
找个机会试验一下吧……
祁远翻了一个身,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祁远背着包,走进教室。
无视同学如同探照灯一样的目光,他将包放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在群里大胆开麦的同学,当面却没有人敢上前询问。
只交头接耳,小声聊天,时不时拿眼角余光瞄他一眼。
祁远的外貌气质具备欺诈性,拉满顶值身材外貌搭配上凌冽的气质。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别人也自动将他归类为不好接近的人。
他乐得如此,本质上他就是个不想社交的宅男。
适度社交益身,过度社交伤身。
旁边的椅子被拉开,四肢像竹竿一样的瘦高个坐在了他旁边。
这是他的同桌史建文。
史建文连包都不带,将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放。
“早啊,远哥,昨天疯狂@你,你怎么都不回我?”
祁远正欲张嘴就来,发现班主任在后门门口探头探脑,并朝他招招手。
史建文从心闭嘴,目送祁远离开。
祁远跟着班主任到无人的空教室。
在班主任示意下,祁远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班主任语重心长,娓娓道来:“老师知道你挺有主见的,对你一直也挺放心。但是——”
“但是”一出,重头戏便来了。
可惜祁远心如止水,毫无波澜,他已经猜到班主任要说什么了。
“能和老师说说你未来的打算吗?”
找个班上……
可惜他不能这么说。
祁远对此早有准备,他假装思考片刻,为难蹙眉,然后煞有其事的说:
“老师,这是机密我不方便透露。”
班主任明悟了,不住点头,摆摆手。
“我懂我懂,不方便就不用说了。”
他就像一只吃了大瓜的猹,不断小声嘀咕“原来如此”,“水居然这么深”,“我说呢”。
自以为了解内情的班主任,起身拍拍祁远肩膀:“走吧,回教室上课去。”
安然度过一天的课程,
祁远本以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直到出校门时,遇见了一位单马尾女性。
“能占用您一段时间吗?我是杞盘市执勤第六小队的队长薛诗筠,这是我的证件。”
递到眼前的证件,证明这位单马尾女性的身份。
祁远被薛诗筠开车带到异能执勤局的会议室。
“不好意思,在外面不方便沟通,只能将您带到这里了。”
薛诗筠接过后勤小姐递来的茶水,将其中一杯放在祁远面前。
后勤小姐递完茶水,贴心替他们关好了门。
“没有关系,你想问什么?”
眼前的少年年纪轻轻,却拥有自己无法企及的实力,薛诗筠没有理由轻视对方。
“有关昨天的一些细节,毕竟我要写天杀的报告,不介意用纸笔记录一下吧?”
薛诗筠将碎发撩到耳后,用轻松的口吻抱怨报告太难写,仿佛双方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说起来,你还没上班,应该不懂报告的痛苦。”
祁远摊手表示对方随意:“确实不懂,但类比一下检讨书,我能想象到。”
“我倒觉得你不至于被抓去写检讨。”
将纸笔摆放在面前,薛诗筠调侃了一句,便将话题转到正事上:“首先是关于怪物的实力,毕竟你太强了,评定它的等级有些难判断。”
她抛出最简单且最不敏感的问题,小心注意着祁远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