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玲珑有孕,受不得累,可先行告退吧。”
太子崔瑾抱着太子妃康玲珑,大步流星,前往椒房殿。尔后,崔瑾顿住脚步,回头扫了郭雨珊、崔瑢、菊生。松公公是个人精,立即会意,颇为讨好地唤了新罗婢善书一声姐姐。善书不是矫情性子,抬起飞腿,将郭雨珊踢翻在地,花神金冠也随之滚落。“贱婢,你胆敢对本夫人动手动脚!”
郭雨珊竭力吼道,务必让正在离开东宫的贵女听见,泄露一丝丝颤抖心绪。“贱婢?这个外号不好听。”
善书娇媚一笑。崔瑢听后,微微皱眉,他猜测出来善书接下来要干什么。他牵着菊生,悄悄地捏了掌中软肉,示意菊生一同离开。可惜,菊生这会儿不够机灵,皱起小眉头。“那就烂货。”
郭雨珊也不甘示弱地娇俏一笑。哎,贵女对骂都这么秀气,不应该操啥啥么。隔壁的徐大娘,可以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一遍。菊生双手托着下巴,略显失望。“菊生,既然没什么好戏看,我们不如去椒房殿给大哥大嫂单独贺喜。”
崔瑢轻笑道,眉眼温柔。菊生听后,微微点头,却瞧见善书击掌三声,示意护卫带来四只体型硕大的狼狗,连忙吓得躲入崔瑢的怀抱。“崔公子,我们快走。”
菊生的嗓音已经带出哭腔。这次,轮到崔瑢紧紧地搂着菊生,不乐意离去了。菊生不能一直活在单纯的打造玉俑世界里边。让她见识一下人间地狱也好,至少她的胆子可以训练得大一点,遇事不慌张。“毒妇,你不得好死!”
郭雨珊一边努力挣扎一边破口大骂,仍然被两个护卫剥光了衣裳,接着绑在榕树下,不禁打起寒颤。“这就对了,本姑娘确实狠毒。”
善书眉开眼笑。语罢,善书挥一挥手,示意四只狼狗,簇拥着郭雨珊。菊生听见郭雨珊凄惨的哭嚎声,忍不住拨开崔瑢的手指,偷看了几眼。郭雨珊那两双娇软白嫩的大长腿,被四只狼狗糊满口水。“善书姑娘,本皇子这里有昨夜剩下的合欢香。”
崔瑢轻笑道,小山眉凝聚着点点春光,丹凤眼流溢出缥缈山雾,端的是俊美清逸。善书乍然听见合欢香,巴掌脸蛋儿烧出红晕。因此,崔瑢递给善书合欢香,善书依旧痴痴望着。“崔公子,我要走了。”
菊生嘟起小嘴,甩开崔瑢,有些气恼崔瑢刚才卖弄风骚的行为。冤枉呀,他崔瑢向来只对菊生卖弄风骚。不过,小东西吃起醋来,蛮可爱的。松公公担忧,善书这副花痴模样,会对郭雨珊心软,就在太子殿下不好交差。所以,他不着痕迹地截来合欢香,撒在郭雨珊和四只狼狗之间,静待一出好戏。“阉货,本夫人好歹是郭绩明媒正娶的续弦,你凭什么羞辱本夫人!”
郭雨珊被合欢香呛到,打了细小喷嚏,怒道。随后,郭雨珊的意识模糊起来,被情欲替代。同样处于发情状态的还有四只兴奋得嗷嗷叫的狼狗。于是,美人与野兽交流感情的恶心画面,教菊生瞧得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水杏眸子,半晌回不过神来。“如此美妙景色,应当画下来。”
崔瑢勾唇一笑。菊生瞅了瞅崔瑢,感到陌生,不由自主地推开,却被崔瑢禁锢得更加牢固,甚至有些喘不过气。崔公子的眼睛,好像流露出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阴冷邪气。善书听了崔瑢的指点,欢喜不已。她虽然不如死去的善画姐姐擅长各种类型的绘画,但是她略懂一些细笔勾勒的技巧。呵呵,从今天开始,郭雨珊就做不得姚绩的续弦。“崔公子,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菊生喃喃道。崔瑢听后,猛然惊醒,不再沉迷于帮助善书和松公公折磨郭雨珊的快感,轻吻菊生的额头,尝试获取少量暖意。菊生仍然想逃跑,却瞥见崔瑢的委屈模样。只见他,小山眉轻卷黯黯春愁,丹凤眼映照寂寂残光,菊生又不争气地心疼。“二皇子殿下,再不去恭贺殿下、娘娘,殿下该哄着娘娘睡了。”
宝珠打断崔瑢和菊生的眉来眼去,温婉一笑,珠翠摇晃。语罢,崔瑢牵着菊生,踏入椒房殿。“二弟,你来得正好。孤马上要做父亲了,想给孤与玲珑的孩子雕刻一件小玩意。玲珑说青龙不错,上古四大瑞兽之人。孤觉得,平安更重要,玄武很合心意。所以,需要你帮忙出个主意。”
崔瑾笑道。“大哥,听大嫂的。”
崔瑢淡然一笑。反正,大嫂也不会允许大哥触碰木雕的。“菊生姑娘,比起玉雕,本宫更稀罕玉件。听闻,你的制玉手艺,在长春巷也是小有名气。”
康玲珑依偎在崔瑾的怀里,娴雅一笑。“太子妃娘娘,民女只会打造玉俑,连玉蝉的生意也很少接过来。”
菊生谨记阿瑛的叮嘱,老老实实地道,不敢抬头,唯恐泄露真实情绪。“大嫂,菊生的制玉手艺,不入流的。”
崔瑢低笑一声。他有些闹不明白,康玲珑为何抓着菊生不放。其实,大嫂这个胎儿,多少躲在阴暗处的人都盼着她不保。“殿下,您瞧瞧,二弟分明是疼惜菊生姑娘受苦受累,却推说是技术不过硬。玉件这种东西,多半是贴身物,旁人送的东西,本宫不敢佩戴。”
康玲珑揉了揉额角,调笑道。“二弟,要不这样,菊生姑娘负责青龙玉雕,而我抽出闲暇时间来完成玄武木雕,说不定玲珑会诞下龙凤胎。”
崔瑾笑道,羽玉眉飘逸,瑞凤眼有情,一派光风霁月姿态。“二弟,就当本宫欠你一个人情。”
康玲珑柔声笑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崔瑢自然明白。康玲珑的言外之意是,赠给孩子的小玩意,即使掺杂阴谋,也不会伤害到菊生。所谓的人情,便是康玲珑不愿意崔瑾将时间浪费在木雕上边。“大哥,你国务繁忙,就别操心这点小事。菊生可以应付青龙和玄武两件玉雕的,只不过价格方面不许欺负了菊生。”
崔瑢清浅一笑。“崔公子,我还没答应呢。”
菊生喃喃道。“玲珑,待会儿嘱咐善琴,预支菊生姑娘三千两白银吧。事成之后,再给足六千两白银。”
崔瑾按捺住心底的失望,维持儒雅笑意。“九千两白银?太子殿下,咱们成交。”
菊生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