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掏出一块抹布将剑刃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虽说火焰一直覆盖着剑身,但仍有不少血浆迸溅到剑身上,这冰天雪地的环境里,若是不将剑身清理干净,这样插入剑鞘恐怕用不了一会血浆就会结冰凝固,粘黏剑、鞘还好说,万一覆盖在了剑刃上则会影响武器的锋利度。
几个士兵正在切割三具巨魔尸体上的脂肪,这是很好的润滑材料,涂抹在武器和盔甲上可以防水防冻防锈,在这冰天雪地里它可以当作极佳的燃料,如果食物消耗殆尽了的话,这东西甚至还可以当作应急食物。
据说,兽人会将巨魔脂肪极佳的润滑作用应用到卧室的床上,诺德人应该没有这种用法,毕竟秦怀是知道哈尔嘉是喜欢用蜂蜜来帮象牙润滑的。
还有一种说法,兽人将巨魔脂肪涂抹在马拉凯斯的雕像上,就可以和这位迪德拉王子交谈。
士兵们将分割下来的脂肪自己携带了几小块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脂肪和毛皮全都交给秦怀塞进龙石里了,否则携带这么多脂肪行军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继续前进!”秦怀挥手带领军队踏上行程。
“瑟拉娜,你在家的时候,你父亲也没有发动过什么对外的战争?”秦怀问道,他想了解一下血族的战争方式。
在秦怀的印象里,血族好像走的是精英路线,看重血统,但是这种路线是不好发动大规模的战争的,除非有一些超模的存在,可以做到“万人敌”,否则哪怕单体力量再强大,在以一个帝国力量驱动的战争机器的碾压下,也会被碾成齑粉。
比如说已经被世人遗忘了的初代龙裔米拉克和龙祭祀一把手瓦洛克,他们的战争余波甚至将索瑟姆从天际省的板块上撕裂下来,生生打成了一个岛。
米拉克那种层次,已经可以说是半神了,在魔神和圣灵不插手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平推世间的绝大部分势力。但是据秦怀所知,瑟拉娜的父亲哈孔可远远没有达到这种离谱的地步。
瑟拉娜脚尖轻点雪面,仿若蜻蜓点水一般,每一步都飘若惊鸿,仿佛没有什么重量一般,听到秦怀的询问放慢了脚步,有些无奈的道:“家族的事情一直是父亲全权掌管,我和母亲可没有什么插手的余地。在父亲的运营下,家族的势力早已不单单是城堡中表现出来的那些了,盘根错节,连我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但是据我所知,至少在明面上我们氏族一直以来并没有和人类爆发过什么大型冲突,至于其他的氏族和血线,我就不太清楚了。”瑟拉娜解释道。
所谓血线,是一个血族的概念,说白了指的其实就是谁感染了谁,比如瓦哈奇一脉,他们血线的源头都是指向哈孔,而一条血线过于庞大的话,就会形成一个氏族。
秦怀一边“这次的事件是你父亲一手挑起来的,涉及了不止一条血线、氏族,他们胆敢这样搞,必然是掌握了一种常规力量,也就是炮灰。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血族可以无限制的发展下线吗?”
这个问题秦怀其实一直想问清楚,但是一直被各种事情缠身忘了。
“怎么可能,要是那样的话这个世界早就被吸血鬼统治了。”瑟拉娜摇头否定,“吸血鬼发展下线有多种方式,最常见的感染了血腥热最后发展成吸血鬼,那只是最为低等的血族,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魔法也几乎不会用,也不会给其上线带来任何负担。”
“所以说,哪怕我这个最高等的血族,如果你受到了我血液的污染,你也只会觉醒成一只最低等的吸血鬼,对于你这么强大的战士来说,虽然体力会得到轻微的提升,但是各方面的弱点也会随之出现,总的来说弊远远大于利。”
瑟拉娜顿了顿,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而其他的方式,比如说血拥,会让血线的下游继承上游的一部分力量,但是对于上游的始祖来说,也是会造成很大的负担。”
“瓦哈奇一整个家族的力量源泉几乎都是我父亲,除了我和我母亲还有少数几个人。他一直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与负担,但我父亲毕竟是直接受到莫拉格巴尔眷顾的始祖血族之一,所以才能支撑得住。其他几个大氏族的始祖也都类似。”
“其他的方式,大多都和这两种大同小异,但是有一种叫做灵魂仪式的方式比较特殊,据说最初的一支吸血鬼就是采用这种方式繁衍,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秦怀闻言点了点头,果然吸血鬼的有效繁衍并不是无限制的,否则哈孔找几百个狂热分子每人灌点血,别说天际了,几百只吸血鬼大君都够打穿泰姆瑞尔了。
秦怀思维一动,说道:“说不定你父亲敢这么动手是想到了解决掉自己身上负担的方法......”
瑟拉娜也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很有可能,但是具体是什么方法我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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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方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一名斥候单膝跪地向战狂汇报道。
“一点踪迹都没有,那就更不寻常了,这么多的血傀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提高警惕!”战狂下令道,军团继续浩浩荡荡朝着迷城进发,拉布林西安的建筑已经尽在眼前了。
一片断壁残垣之下,白雪皑皑仿佛覆盖着世间的一切,时过晌午,军团在残破的遗迹中扎营埋锅烧饭,长时间的在漫天白雪中跋涉已经让许多将士的眼睛太过疲劳了。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除了自己和战友是不一样的颜色,这很容易让战士们的视觉产生幻觉,短暂的休息和进食可以有效的缓解这种状况。
四周静悄悄一片,除了呼啸而过的山风和雪花飘落的轻微声响,战士们几乎听不到任何来自于自然界的异响。
将士们按照编制围绕在自己的火堆旁温暖着自己的身子,借助暖红的篝火缓解自己近乎得了雪盲症的眼睛,依靠在墙角避风处小声交谈着。
却不知危险正在降临。
“吼!”“噗!”一只雪巨魔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像扑杀一只小动物一样直接咬断了一位战士的脖子,鲜血飚起,呲了这位不幸的战士周围的同伴一脸。
同伴们很快就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起身挥动武器和火把试图驱赶这头雪巨魔,但是却几乎没有什么震慑效果。
雪巨魔眼中流淌着嗜血鲜红之色,没有丝毫畏惧。
“啊~”四周到处都在发生着类似的事情,军营中不知何时已经被雪巨魔借着雪白色毛皮和断壁残垣的遮掩渗透深入,它们仿佛有组织一般突然发难,给军团带来了很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