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古夫打量着地图,扭头问道:“你是获得什么新情报了?”
秦怀淡定把锅甩到瑟拉娜身上:“瑟拉娜的情报,这个地方的小岛曾经是她家族的大本营,但是她现在已经离家千年,可能情况会有很大出入。”
随后,秦怀大体将城堡的现状情况粗略的说了下。
巴尔古夫边听边点头,虽然很惊讶瑟拉娜居然会这么痛快就“出卖”自己老巢的位置,但还是觉得和瑟拉娜结盟是个不错的选择,否则这么重要的情报可不是轻易就能获得的。
“我会尽快写信给艾利西弗的。”巴尔古夫回应道。
随后秦怀与领主闲聊片刻后便起身告辞。
目送秦怀离去,巴尔古夫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伊瑞莱斯也卸去了严肃的表情,帮巴尔古夫捏起了肩。
“这小子,出去一趟就开始翻脸了。”伊瑞莱斯作为军人对秦怀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
“他本就不是常人,好多次都能很敏锐的预料到即将发生的大事,这种人,要么是多智近妖,要么是有着一些奇特之处。对于他这种人,宜交好、拉拢,不宜拂逆,就像那个龙裔一样。”巴尔古夫柔和解释道。
“那你还说可能会出手抓那个吸血鬼。”伊瑞莱斯疑惑问道。
巴尔古夫嘴角微微上扬,淡淡说道:“拉拢人心的小手段罢了,万一有一天出现这种情况,我稍微出手帮他俩一下便价值千金。哼,舆论?只要我还是雪漫城的领主,还是实际掌权者,这个城市的舆论怎么可能会脱离我的掌控。”
谈话间,巴尔古夫的眉宇间透露着一种作为上位者的自信:“城中还有些老鼠,趁着秦怀这小子露脸的机会,可以趁机打扫打扫了。伊瑞莱斯,把秦怀不久后会离开雪漫的消息放出去,就说是代表雪漫出使独孤城,嗯......就说是去商谈军事合作事宜吧。反正也恰好合了他的心意。”
“然后,就耐心等着老鼠咬饵吧。”
伊瑞莱斯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将巴尔古夫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轻柔按摩着他的太阳穴。
当天晚上,雪漫城飘起了漫天飞雪。
“深冬了。”二楼阳台上,穿着暖和的居家服饰的莱迪亚捧着杯索菲亚刚热好的蜜酒,自语般说道。
秦怀怔了怔神,扭头看了眼客厅挂着的日历,现在已经是星夜月了,也就是地球上的十二月,算了算日子,自己自从穿越以来已经近半年了。
“发生了不少事情啊。”秦怀欣赏着在城市灯火中飞舞摇曳的雪花感叹道。
“秦怀,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莱迪亚摇晃着杯中温酒,小声的询问道。
破风声响起,瑟拉娜宛若黑夜中的精灵一般,蓦然出现在阳台的光亮处,优雅的悬坐在蝙蝠形成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怀二人,侧耳倾听,虽然略有一丁点的了解,但他对秦怀的过往终究还是很好奇的。
在家中,而且是雪夜,她并不担心会被谁发现吸血鬼的身份。
秦怀苦笑着摇了摇头,含蓄的说道:“我老家那里与这里比起来人类或许很弱小,最起码,个体力量来讲是如此。大家都不会使用魔法,也没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力量。”
瑟拉娜沉默不语,莱迪亚惊讶的说道:“你们那片大陆是被诸神遗弃了吗?”
莱迪亚至今坚信秦怀是来自另一片未知的大陆。
“或许吧,反正我们那边是感应不到诸神的意志,诸神也许真的抛弃了我们,”秦怀笑着应和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抛弃了诸神。”
莱迪亚耸了耸肩,说道:“这不都一样?”
秦怀伏在木质栏杆上,说道:“我们虽然个体力量比你们要弱小,但是我们大陆的人很擅长利用工具,他们利用各种各样的工具制造了无数物质财富,足够的物质财富又催生出绚丽的文化思想,二者相辅相成,又相互促进,共同构建出一个多彩的种族文明。”
瑟拉娜突然插嘴道:“听起来和锻莫有些像。”
秦怀愣了愣,旋即说道:“确实是有些像,但是锻莫的那些技术在我们的眼中同样是不可思议。”
锻莫虽在这个魔幻世界硬生生点出来了科技树,甚至捣鼓出了高达这种黑科技,但锻莫的技术造物的基础构架仍是魔法以及对灵魂能量的利用,与人类科技大相庭径。
“如果你们大陆和其他几个大陆联通了,我想你们那会很惨。”莱迪亚突然说道。
秦怀有些发懵,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莱迪亚解释道:“你说过的,你们那里的个体力量很弱小,像我这样的说不定都可以过去乱杀,更不要提那些隐士的邪恶法师和传说中的英雄了,比如佩林纳尔,你们那边弱小的个体力量在这种伟力面前必然会溃不成军,你们积攒出的财富会被洗掠一空的。”
瑟拉娜没忍住,开口略带嘲讽道:“一个富有的文明必然有着极端强大的武力,否则他们无法在战争中守护住自己的财富。锻莫的战争机器你们或许没见过,但我是见过的,相比你们那类似的手段有不少吧。”
秦怀尴尬的点了点头,似乎蓝星人和奈恩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很擅长把自己给搞团灭。
只不过地球人起点低,才掌握这种技术百余年,而奈恩人貌似一直以来就掌握着各种把自己玩团灭的手段。
秦怀估计了一下,在祂们不出手的情况下,人类和奈恩的任何一个文明发生冲突只会把彼此玩团灭掉。
正所谓一切战术转换家.jpg
“不过,我实话实说,我老家那边的平民生活比泰姆瑞尔好太多了。”
“那你为什么会来到泰姆瑞尔?”
“我吃着火锅唱着歌,转脸就被麻匪劫了。”
“然后就被拐到这里了?”
“额,差不多吧。”
。。。。。。
雪漫城中,不知何处一处幽暗的房间内,一位身着黑袍的祭司带着一大群信徒向眼前的雕像低声祈祷着,繁杂的低语祈祷声让人心生烦躁。
“大人,收到线报,那个秦怀回到雪漫了。”
眼见祭司结束了祈祷,一个信徒急忙跑上来附耳低语道。
“知道了。”黑袍祭司幽幽说道。
“有传言称,领主可能过段时间安排他出使独孤城。”信徒继续汇报着,一丝不苟不掺杂自己的一丝私人情感。
职场法则,永远不要试图影响自己的顶头上司。
“知道了。”仍是一成不变的低沉声线传来,信徒见状,识趣的起身告退。
黑袍祭司挽起衣袖,割破手腕,在一个容纳着不少猩红液体的石杯中滴入几滴自己的鲜血,随后,将石杯中的液体缓缓浇灌在被阴影遮蔽的莫名神像上。
随着血液的浇灌,一股诡异的氛围在俯身跪拜的信徒之间酝酿。
“释放你们的内心吧。”黑袍祭司擦了擦手,将残留的血液擦拭干净,向众信徒沉声说道。
信徒们很快便都躁动起来。
“谨记,为神献出自己和同胞生命之时还未到来。”黑袍祭司冷声说道,瞬间压制住了信徒们逐渐躁狂的内心。
说罢,黑袍祭司便拂袖消失,不知所踪。
而信徒们仿佛挣破了理性的枷锁,自身的欲望瞬间如潮水般奔涌而出,有人在欺凌自己“同胞”宣泄着暴力,有人状若癫狂般大声嘶吼,甚至还有几人褪去衣物强行摁住几名女信徒和她们交合在一起。
一瞬间,各种各样的底层欲望彻底掌控了这些信徒,唯有黑袍祭司临走前的一句吩咐仿若铁环般禁锢在众人身上,这才保证始终没有闹出人命。
被黑影严实遮盖的莫名神像飘荡出雾气,笼罩了建筑,也掩盖了信徒们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