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馆内,加兰捧着血石圣杯,看着杯中倒影,猩红的血泉中正映现着秦怀和瑟拉娜的身影。
“逃不掉的......”加兰自语道。
“整座山已经被我的大阵封死,没人可以出得去。”一个身披猩红轻铠的壮年男人推门而入,面色苍白,“有了圣杯的加持,哪怕是我们的大小姐来了也不行。”
“欧兹约夫......”加兰无奈瞥了壮年男人一眼,“那个莫名其妙的诺德人怎么样了?”
虽然灰胡子们召唤龙裔的吼声震彻了整个天际,但是世间仅有龙裔的名号在流传,而世人大多对“陶德”一无所知。
说白了,就是陶德还没有真正出道,除非刻意的调查,否则没人知道龙裔就是陶德。
“去的几个小崽子死完了。”欧兹约夫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应该去看一看的。”加兰强压着心头的不满,因为派出去的那些血族都是他手下的人。
欧兹约夫耸了耸肩:“他又不在计划之内,为什么要我苦哈哈的去打他?要去你自己去!”
“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在干什么!”加兰近乎低吼着说道。
此时,加兰手中的血石圣杯正延伸出数条鲜红锁链,插入图留斯、艾利西弗几人的心口,包括元老院三人在内。
但是元老院三人胸口佩戴的护符正散发着莹莹辉光,抵抗着鲜红锁链的侵入。
加兰在利用血石圣杯尝试从灵魂层面直接控制这几位高层。
“那你起开,让我来控制血石圣杯,你去杀了那个诺德人好了。”欧兹约夫也不废话,伸手就去摘圣杯。
“砰!”加兰屈指弹出一道血光,射中欧兹约夫的手背,宛若烈油一样,发出“滋滋”声响。
“哈孔大人说,这次行动的指挥是我!不是你!”加兰愤怒说道,他也没想到,欧兹约夫居然敢直接出手来夺取圣杯。
瓦尔基哈城堡的高层是这样的,谁也不服谁,加兰虽然是城堡的管家,欧兹约夫却也是哈孔的顾问,彼此之间地位并无高下之分。在无尽的岁月的加持下,瓦尔基哈高层们彼此之间的差距会被逐渐磨平,而且都有着无限的寿命,利他主义和团结主义早已湮灭在时间长河中,唯有自身的利益才是最长久的。
也就只有哈孔的武力高压才能强行将这群孤狼凝聚成群。
“这次计划里也没包括这个猛的乱七八糟的诺德人!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那位龙裔了!普通诺德人哪怕是当年的龙吼军团,也不可能这么高频次的释放龙吼吧!你把武夫哈斯的尸体拉起来——如果你能做到的话,他或许能像这样不要钱一样释放龙吼!”欧兹约夫亦是拍桌子瞪眼。
陶德战斗的场景他见过,本认为只是一个难缠点的小虫子,自己过去随便拍死就完事了,但没成想那个愤怒的诺德人发出的每一句怒吼都带着磅礴的伟力。作为经历过远古时代的长生者,欧兹约夫瞬间就看出那是吐姆的力量。
虽然能量还没到难以承受的地步,但是能够这样随意释放吐姆的人,当世欧兹约夫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人——末代龙裔,同样是上古卷轴预言中的传说。
“加兰,你知道,君主想要终结太阳暴政是遵循着上古卷轴的某个隐晦的预言,但是全天际的人都知道,当世界的吞噬者醒来,时间之轮将转向最后的龙裔!这也他妈的上古卷轴上记载的预言,你让我去和那个可能是龙裔的诺德人碰一碰?他妈的要去你自己去!”
加兰嘴角抽抽,他们作为一群正在追寻上古卷轴预言的人,自然对卷轴的预言了解颇深,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同为卷轴预言之中的传说英雄——龙裔的恐惧。
“......”加兰无言以对,只好妥协道:“好!我来想办法拖住那个诺德人,你赶紧带人去抓住大小姐!”
欧兹约夫也不回答,转身离去。
“这个时候,就要充分发挥我们的‘盟军’朋友们的作用了。”加兰笑了笑,随即说道:“你说是吗?阿兰雯夫人。”
隔壁房间之中,阿兰雯睁开了金色的清澈双眸。
......
“快到了。”秦怀看了眼天色,已是夕阳西下,心中暗道不妙。
风雪太大,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一旦进入黑夜,吸血鬼的力量将得到大幅的提升,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残阳如血,愈靠近大使馆,风雪反而愈小。
“有人在等着我们。”瑟拉娜突然开口提醒道,她感觉到了一股来自血脉的呼应。
对方并没有想着隐匿,向黑夜中的灯塔一般释放着自己的气息,静静等待着瑟拉娜。
“锵~”震落身上的冰雪,秦岭出鞘,秦怀和瑟拉娜踏着雪迎着即将坠落的夕阳走去。八壹中文網
寒风烈烈,不断吹起眼前人身上的大氅,猎猎作响,一身暗红的轻铠,仿佛是残阳所染。
“欧兹约夫......舅舅。”瑟拉娜似乎没料到来人是谁,紧紧咬了咬下嘴唇,压抑着心头的悲伤。
曾几何时,欧兹约夫在瑟拉娜眼中是一位和蔼的长辈,尤其喜欢带着自己溜出孤岛躲进天际省的森林里当几天荒野猎人,但又每次都能在母亲注意到自己失踪之前把自己送回去。
每次瑟拉娜想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都会去寻求自己的这位舅舅的帮助,甚至在他的掩护下,瑟拉娜曾经悄悄地在母亲的后花园里养了只巨型寒霜蜘蛛当做宠物,直到瓦蕾莉卡发现自己养的火蚁总是莫名其妙失踪为止......
可以说,瑟拉娜骨子里藏着的刁蛮和顽皮都来自于欧兹约夫。
而眼下,曾经最疼爱自己的舅舅却要对自己拔剑相向。
“呦,瑟拉娜,好久不见~”欧兹约夫咧着一嘴大白牙,热情的朝瑟拉娜打着招呼,其身后却有数道血影林立。
那是他带来的手下。
“舅舅,为什么......”
虽然早已考虑过可能会发生的一切,但当一切血淋淋摆在眼前时,瑟拉娜还是会涌起难以扼制的悲伤。
她已经感觉到眼前人的变化了,熟悉而又陌生。
“长生,力量,这可都是让人着迷的东西啊瑟拉娜。”欧兹约夫笑着说道:“所以我就换了身血——在你和瓦蕾莉卡失踪之后。”
瑟拉娜清楚的记得,曾经的欧兹约夫舅舅,是母亲瓦蕾莉卡的血线。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背叛了母亲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