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部的负责人立即指挥让一个员工扛着摄像机跟上去，沈林走上前低声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有种吃人血馒头的感觉！”
负责人摇头笑道：“我们可以先拍下来，到时候用不用这些片段可以再讨论。”
“行吧。”沈林被说服了。
雕刻车间的学徒们很快便安静了下来，雕刻考核还在继续。
约莫下午四点左右，所有学徒的考核终于结束了。新老学徒几十人里，只有三个人晋级。
后勤保障处大队长在台下给岑妍冰抬手示意自己有事要汇报，岑妍冰朝他招了招手，大队长走上前说道：“我们刚才把这三天的监控录像都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人损坏王登明的作品。”
事情果然如岑妍冰所料，她故意笑道：“哦？那卧佛难道是鬼损坏的？”
大队长摇了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只能等王登明回来再问问他。”
台下有人鄙夷地说道：“不会是他自己雕刻失误了，怕自己无法晋级故意说是别人搞坏的吧？”
“的确有这个可能！”
大队长继续说道：“另外我们发现考核第一天晚上，包括王登明在内几名学徒偷偷拉开何宇的抽屉，翻出他的雕刻作品。”
这件事宣传部早就告诉岑妍冰，台下许多学徒没听说过这件事，纷纷环顾左右想看看是哪几个人。
几名学徒急忙从位置上站起来辩解道：“岑总，我们当时就是好奇何宇雕了什么，就拉开抽屉看了看，我们可没有损坏他的作品呀！”
“是啊是啊，我们就是看一眼罢了！何宇，你的作品没人动手脚对吧！”
何宇蹙眉站起身点了点头：“我的作品的确完好无损。”
“你们听，何宇也证明我们没有搞破坏！”
岑妍冰冷声叮嘱道：“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想要看别人的作品那就正大光明的跟对方说，不要偷偷摸摸翻别人的东西。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几个能付得起责任？跟何宇道个歉，这次我就既往不咎，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几人低着头心里一阵后怕：“我们知错了，何宇，对不起。”
何宇和他们也是当了几年的同事，在单伟才那儿受尽欺压，他也了解这几人的品性，虽然有各种小毛病但是心肠不算坏。他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点头示意自己原谅他们了。
岑妍冰拿起手机拨通厂长的号码：“王登明怎么样了？”
厂长看着虽然已经清醒，但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王登明叹气道：“他醒过来了，医生说是最近饮食睡眠不规律导致的贫血，没什么大碍。”
“应该不需要住院吧？什么时候能回来？”
“打完这瓶吊水就能回公司。”
岑妍冰勾唇一笑：“既然没什么大碍，离开医院就让他回公司一趟。”
“行。”
王登明虽然双眼无神地坐在病床上，但是一直竖着耳朵倾听厂长和岑妍冰的聊天内容。
他试探性地问道：“厂长，岑总打电话过来说了什么？”
厂长解释道：“她打过来关心你现在的情况，知道你没什么事，就让你一会出院了先回公司，等考核彻底结束了再下班回家。”
王登明心里咯噔一下：“我感觉身体还是不舒服，要不我还是住院一天，明天再出院吧。”
“不是，你身体没事医生也不会让你随随便便住院的，你现在根本不符合住院的条件。”厂长见王登明死活想留在医院，他没办法只好把护士和医生叫过来。
听到医生明确告知他不符合住院的条件，王登明才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他现在无比懊恼，他恨不得用力地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他当时要是不撒谎卖惨，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个地步。
一个谎言只能由无数个谎言去填补。
王登明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厂长带着他回到雕刻车间。岑妍冰先是关心了他的身体健康，然后话锋立马转移到翡翠损坏上。
“你还记得你的翡翠是什么时候发现被人动了手脚？”
王登明紧张地咽着口水：“监控录像查到了吗？”
岑妍冰微笑着，想要看他如何狡辩：“后勤保障处的大队长把三天的监控视频都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人损坏你的翡翠。第一天考核的晚上你将卧佛拿给其他学徒看时，大家手上没有拿着工具，所以不可能是他们做的。”
“现在监控录像和你的话存在很大出入，所以我需要你好好想一想是哪天出的问题。”
王登明忐忑不安地干笑着：“也可能是我最近休息不好出现了幻觉吧。”
“幻觉，王登明搞啥呢？一句幻觉就完事了？”
“我看他就是在撒谎，他没有想到雕刻车间里有监控摄像头，只能说是自己出现幻觉。”
岑妍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幻觉？既然是个误会，那你这件卧佛的评分就是b，希望你以后要多注意休息，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毕竟后勤保障处为了找到凶手，把三天的监控录像翻了个底朝天，他们也很累的。”
王登明见岑妍冰没打算开除他，他感激不尽地点着头，周围传来嘲讽的笑声他也充耳不闻。
岑妍冰将事情安排下去立即收拾行李前往机场，离开京城这么久，虽然每天都和黎宸泽视频通话，但岑妍冰就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她看着手机屏幕打着哈欠：“快登机了，一会见。”
黎宸泽看着她眉宇间的疲惫之色，感到有些心疼：“好好睡一觉，我一会去机场接你。”
“嗯。”
岑妍冰和宣传团队的人一同搭乘飞机前往京城，岑妍冰也发了一条关于学徒考核vlog的微博预告。
“什么？学徒考核vlog！这个题材我还挺感兴趣的！”
“呸，有点恶心啊，学徒的作品会挂到乾行珠宝的子网站上售卖，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割韭菜吗！”
“怎么就割韭菜了？岑妍冰的玉雕太贵了我买不起，学徒们的作品价格肯定不贵，我买个不就正合适！”
“是啊，又不是说销售假翡翠，搞不懂怎么一上来就骂妹妹的，不会又是商业竞争对手搞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