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你还回来干嘛?这么脏的地方,你很怀念吗?”楚承燃声恨铁不成钢的说着,满眼的不理解。
是啊,这么脏的圈子。
上流社会里,每个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华丽的衣冠下是早已腐朽的恶臭的灵魂,物欲横流中充斥着金钱的糜烂的味道。
所有人都在笑,但所有人都得不到救赎。
以前的苏婳是被人羡慕的,她拥有豪门子弟少有的肆意与潇洒,因为她是在有爱的家庭中长大。
但那件事过去之后,那少有的豪门亲情也消失不见了。
楚承燃看着面前这个淡漠如水女孩,她早已经被抹平了棱角,曾经那个矜贵高傲的京圈大小姐的早已经消失不见。
“我回来调查阿宴的死因,他们不是一般的绑匪。”苏婳毫不隐藏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不是已经找到替代品了吗?这里面的水很深,到时候你小命不保,别怪我没提醒你。”楚承燃冷哼一声,别扭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已经查了九年了,水深不深我心里很清楚。”苏婳声音淡淡的,对于楚承燃的劝告没有一丝的动摇。
她拿起手机,淡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了。
阿宴还在家里等她吃饭呢。
对于十年未见的发小,苏婳毫不留恋的说:“我先走了,你们接着聊。”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才刚见面就要走,我们就这么招你嫌弃吗?”楚承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有些气急败坏。
他出场费一分钟八万,好心好意来提醒这个女人,她竟然不领情。
“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不差这一次,你还是多陪陪宋屿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下面那个,阿燃,我真的很失望。”苏婳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句话瞬间让楚承燃炸毛,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痛点!
他无时无刻都想把宋屿这个冰块脸给***,可是无论什么用什么方法他都斗不过这个该死的男人,打也打不过,阴也阴不过,所以一直被他吃的死死的。
看到楚承燃炸毛的可爱样子,宋屿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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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风迎面吹来,带出一阵温热的气息。
苏婳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掉头来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门卫似乎对苏婳的车很熟悉,即使没有见到人,依旧打开了地下车库的通道。
推开病房的门的瞬间,鼻尖传来的消毒水的味道,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诺大的病房里各种仪器滴滴作响,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病号服身材消瘦的古稀老人。
苏婳并没有想去打扰他,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一阵沧老的声音响起:“是丫头来了吗?”
老人翻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苏婳赶紧上前用枕头垫在他的后背。
“老师,您好点了吗?”苏婳的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老头子我身体好着呢,暂时还死不了,趁我现在还清醒,今天就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罗老头的声音沧桑中带着一股穹劲的力量。
罗老头是a国最德高望重的心理医生,也是苏婳的老师。
因为年轻时做的一件错事,罗老头愧疚了一生,终生未娶,他待她就如同亲生女儿一样。
“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教过你了,你一定要记住你学的是救人的本事,不要像我一样走错了路抱憾终身,我这辈子也活够,唯一的心愿就看到丫头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罗老头说着,取下自己拇指上的戒指,戴在苏婳的手上。
“丫头,你走吧。”
苏婳还想说什么,只见罗老头背过身子,摆了摆手,不再看她。
“老师,您保重。”苏婳看着床上的老头,眼眶微红,她深深的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走出医院,苏婳坐在车里,看着手上这个晶莹剔透的墨绿色戒指,眸中闪过一抹沉思。
心理医生擅长治愈人心,但同样擅长摧毁一个人的精神防线。
被动治愈,主动控制。
苏婳一直都很听老师的话,从来没有尝试过引导控制过一个人。
但她不明白的是,老师为什么会给她这个戒指?
这个戒指又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