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婳的话,沈欲清面上一白,慌乱的上前解释道:
“姐姐在怪我隐藏身份吗?我不是故意的。”
他走上前,想要检查她的伤势,在看到她后退抗拒的动作时心里一痛。
“沈欲清,我们之间的事情是我的错,当初之所以把你带回家,确实是因为你和阿宴长的很像,你要是怨恨我我也不怪你。”
苏婳的声音很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但请看在我在你失去记忆时,把你从街头捡回来情谊,给阿宴留一条活路。”
她从床上坐起来,清丽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孩。
“姐姐真要这样跟我生分吗?我从来没有怨恨过姐姐,甚至……甚至羡慕seven,他仅仅在你身边呆了三年,就能得到姐姐全部的爱,十年里他霸占了姐姐心里的全部位置。”沈欲清的声音带一丝控诉和委屈。
seven恨他陪在姐姐身边十年。
他又何尝不恨seven霸占了心里全部的位置,就连对他的好,也是因为他与他相似的脸,以及他刻意模仿的生活习惯。
“姐姐,如果今天赢的是seven,你也同样会像现在这样,就算是受了重伤,也要来救我吗?”
“沈欲清,没有这种如果,现在你是夜主,‘夜夜笙歌’都是你的,放了我弟弟好不好,我保证他以后都不会威胁到你,我会把他带的远远的。”
苏婳的声音有些虚弱,额前的碎发盖住了柳叶似的眉,浑身上下散发着病弱破碎的感觉。
“把他带的远远的?那我呢?姐姐不要我了吗?”
沈欲清鼻子发酸,觉得苦涩的胆汁在往外涌,他眼眶红红的,像是被主人抛弃在路边的小狗。
他一直都没想过争什么,是seven一直要置他于死地。
如果今天败的是他,那么现在他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姐姐还是先好好养伤吧,seven没有死,你可以放心了。”
他握紧双拳,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终究是投了降,没有再说什么。
走出房间。
莱林就站在门外。
“沈欲清,哦不现在是夜主了,她就交给你照顾了,我现在要回去复命了。”莱林的语气有些焦急。
刚刚他给傻狍子发信息报平安,结果她一听女魔头不回去,就不乐意了,还要跑过来。
开玩笑,这可是‘夜夜笙歌’,外面到处都是狙击手,还没走到门口就会被射成筛子。
“她这次失踪去哪了?”沈欲清的声音有些沙哑,一脸的担忧与认真,哪里还有‘业主’杀伐果断气势。
“是卡尔斯家族被流放的那个卡尔斯顾辛,他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把你姐姐关起来了,要不是她用刀子割破大腿,从楼梯上摔下来,假装流产,不然没那么容易逃出来。”
莱林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惊险而又不可思议。
女魔头真是个牛逼的女人。
“什么流产?你说清楚点!”
沈欲清面色铁青,直接捏住莱林的领口。
这才多久,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别……激动,听我慢慢说。”莱林一脸无奈的说道。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苏婳刚开始好像是给那小子做家教老师来着,后来他就喜欢上她了,但是你也是知道的拉尔斯家族的素来的有病的,就他那个顾嚣,好像马上就要迎娶他的继母了,你说这是什么离大普的事情。”
莱林一边说着,一边满眼的不理解。
一个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关起来。
一个要娶自己的继母。
“卡尔斯顾辛?”沈欲清眯了眯眼睛,脑海里回想着这个男人的名字。
原来是他。
“不过没关系的,卡尔斯家族是顾嚣在掌权,那个顾辛翻不出什么花样的。”莱林弱弱的安慰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沈欲清嘴上喊着姐姐,但十有八九喜欢那个女魔头。
你说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冷心冷情的女人。
真是可怜。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哈,改天再来玩哦。”莱林像招财猫一样摆了摆手。
他现在要去拦住傻狍子,可千万不能乱跑啊。
但他不知道的是,已经晚了,人已经到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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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黑暗的铁牢,密不透风的墙,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这里关着“夜夜笙歌”s级的犯人。
沈欲清身穿干净昂贵的西服,铮亮的皮鞋走在坑坑洼洼混合着着血水的水坑的石板路上。
“呦,夜主怎么亲自大驾光临,我这个死刑犯人可消受不起。”seven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男人背靠着墙壁,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略微苍白的脸上因为血污显得有些狼狈,但就算是这样,仍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那抹贵气。
对于他的嘲讽,沈欲清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黑曜石般的眸透着冷意,他薄唇轻启,吩咐着下人:
“开门。”
“沈欲清,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杀就杀,别给我整这乱七八糟那一套。”
seven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周了,成王败寇,没没有什么好说的,与其被他折磨致死,还不如痛快的来一枪。
沈欲清并不理会他的挑衅,而是淡淡的开问道:
“你不想见她吗?”
此话一出,让原本满不在乎只想赴死的seven瞬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