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手关上浴室的门,殷辽低头亲吻她的耳垂,唇齿纠缠之后,他们相拥着倒在床上。
他轻轻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呢?”
燕琅手指轻轻抚摸他的面庞:“这很重要吗?”
殷辽注视着她良久,终于又低头在她眼睫上轻轻一吻:“算了,就当我没有问。”
他知道她不是宋羽,不是姚琛,也不是他此前曾经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之所以问出口,只是想在心里留个念想。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他这样的身份,结婚的话,军部必然会对另一半进行筛查,到那时候,于她反而是另一重麻烦。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问。
房间里的灯都暗了下去,只有床头那一盏还放着晕黄的光,燕琅喜欢他身上强健而有力的肌肉,还有肩臂之间流畅的线条曲线,搂着他的脖颈,微微的笑了起来。
殷辽正是最年轻力壮的时候,燕琅也不会有小女孩的羞涩与躲避,两人一场痴缠,相拥着小睡一会儿,再去看表,就见已经是傍晚时分。
夕阳西下,光影旖旎,他们挽着手离开酒店,像是一对寻常的情侣那样,找一家安静的餐馆,相对而坐,开始愉快的晚餐,等结束之后,又再度返回酒店,一夜缠绵。
天气冷了,天黑得早,第二天太阳出现的也早。
殷辽做过特战队的队长,当然也格外警醒,第二天清晨燕琅刚坐起身,他便随之睁开了眼睛。
燕琅穿着他的衬衫,长度刚好到大腿,到卫生间去洗漱完,就见殷辽仍旧躺在床上没有起,只是枕着自己的手臂,静静的看着她。
“长官,”他仍然用从前的叫法来称呼她:“您要走了吗?”
燕琅换上衣服,将窗帘拉开一半,清晨的阳光迫不及待的涌入房间,她转过身,背光而立,看着他道:“难道我们可以天长地久吗?殷副官。”
殷辽听得笑了,有些释然,又有些无奈,他捡起地上的长裤穿起来,走到她面前去,认真的问:“以后还会再见吗?”
“我想,还会的。如果真的决定要离开,我应该会专程向你道别。”燕琅抬手轻抚他面颊,笑着说:“如果你将来有了爱人,又或者是成了家,也告诉我一声,那样的话,我应该不会再回来看你,但是至少会送一份礼物给你。”
殷辽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定定看她一会儿,说:“我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别的爱人,因为……”
他平静的说:“我想要永远在一起的那个人,或许永远都不会属于我。”
燕琅心下微颤,抬眼去看他,道:“你不必这样的。”
殷辽不置可否,笑了笑,最后说:“长官,您能抱抱我吗?”
燕琅伸臂搂住了他的腰,埋脸在他怀里,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
异形案就此结束,国安局与研究所联合开始了对异形生物乃至于其余末世残存物种的侦查,至于之后的进度如何,结果如何,就跟燕琅没有任何关系了。
前几天刚刚下了场雪,大概刚没过脚脖子,被来来往往的人踩实了,走在上边有些打滑。
燕琅跟中介去看完房子,觉得不太满意,下楼之后,就发现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拿石子在自己车上画娃娃,好好的一辆车,这会儿直接破了相。
那小兔崽子旁边站着个烫了头发的中年女人,脚边摆着一辆孩童用自行车,正拿着手机刷短视频,不时的哈哈大笑几声,看样子是孩子奶奶。
她慢慢走过去,敲了车窗一下,那一老一小就看过来了。
“怎么着啊阿姨,”燕琅说:“咱们商量一下赔偿的事儿?”
中年女人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一把将孩子拉到身边护着,然后说:“你这个车肯定是有保险的嘛,又不要花多少钱,干嘛非得叫人赔,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他计较……”
小男孩躲在他奶奶身后,笑嘻嘻的朝她吐了吐舌头。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燕琅看得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说:“你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怎么说话呢?怎么出口伤人?!”中年女人恼火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计较?要不要脸!”
这种人就没法跟她吵,既耗费时间,又耗费精力,寻常人惹不起,既怕人家事后报复,又怕纠缠不清,燕琅一个随时都能换头的人,还怕她个鬼。
燕琅弯唇笑了,抬起一脚把那辆自行车踩扁了,然后一把将那个小王八蛋拽过来,劈手就是一巴掌。
“孩子还小是吧?没事,我替你管啊!”
她一只手就把那小崽子提起来了:“刮别人的车不对,知道吗?啪!破坏别人的东西要挨打,知道吗?啪!”
接连甩了三巴掌过去,力气没用到最大,但肯定能叫人觉得疼,那小崽子僵了几瞬,似乎对于自己的遭遇有些难以置信,回过神来之后,立马放声大哭。
中年女人急了,指甲一伸,扑上去就要跟她拼命:“你跟一个孩子动手,你还是人吗?”
燕琅抬腿在她膝盖上一扫,中年女人“哎呦”一声,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蹲儿,手机掉在地上了,巨大的外放声还没停。
“什么牌子的手机?看起来质量挺好的。”
燕琅夸奖了一句,然后一脚踩碎了手机屏:“这个,再加上那辆自行车,算是赔我的车,阿姨,再见。”说完,就直接发动汽车,离开了这个小区。
中年女人气急败坏,想要去追,奈何屁股直接给摔麻了,半天没爬起来,瞅一眼哭的喘不上起来的孙子,只能叫骂一声,先去哄孩子。
这种大妈往往都是最难缠的,只肯叫别人吃亏,怎么会叫自己受委屈,叫人给儿子打电话,等人一来,就直接报了警,她也不说自己孙子干了什么事,只说有个年轻姑娘嚣张跋扈,欺负老人和孩子,丧尽天良。
她在那儿哭的可怜,孩子脸上巴掌印也明晃晃的,她儿子听得火冒三丈,立马就去调了监控,要找打了自己亲娘和儿子的女人算账。
警局的人很快到了,调查之后,发现了一个叫人难以置信的结果。
“是她吗?”警察递了一张照片过去。
大妈看了一眼,立即就拍着桌子开始叫骂:“就是她!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她家里没有老人孩子吗?下这么狠的手!”
警察微妙的沉默了几瞬,然后递了一份死亡报告过去:“我们顺着监控录像找到了护城河,在那里发现了监控里的那辆车和您所说的这个人,可是法医尸检后发现,她起码死了三天了……”
大妈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一大家子人都变了脸色,这么顿了会儿,大妈的儿媳搂着儿子,气愤道:“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家里边有背景,联合你们,想把这事儿给掩盖过去!”
大妈也回过神来,骂道:“好啊,官官相护,你们敢贪污受贿,阻碍群众寻求正义,我要去举报你们!”
警察这可太委屈了,眉头皱了一下,说:“您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们回去看看。”
“去就去,我怕你们吗?!”
大妈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在停尸间里见了人之后,整个状态都不对了,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当天晚上就发起高烧来了,家里人急忙给送进了医院。
第二天清晨,大妈一睁开眼就要出院,叫儿子去买纸买贡品,挂着吊瓶跑到警察说的河边那儿去祭奠,边烧纸边冒着冷汗说:“姑娘,昨天那事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孩子,是我胡搅蛮缠,我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了,你安心的走,别来找我们了啊,走好,走好……”
完事之后,又求人走关系去讨了个护身符,自己和孙子一刻不离的佩戴在身上,巴巴的去发生争执的地方烧纸。
这事儿闹的可不小,小区里的人都说这一家子平时作恶多了,终于撞上鬼了,大妈领着孙子在小区里烧纸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在那儿围观。
燕琅换了张脸,举着烤地瓜去看了会儿热闹,见这大妈似乎真的受到了教训,才转身离去。
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这是社会最基本的准则之一,但有的人是不在这范围之内的。
道德,法律,还有像燕琅所遇见的那个大妈一样的人,都会成为这些人的庇护伞。
精神病,未成年,还有小孩子,对于他们而言,作恶的成本低之又低,但带给受害人的伤痛,却要伴随一生。
既然有精神病,家里人为什么不好好看管,又或者是送进精神病院呢?
穷,无能为力,一时疏忽,这些都不是借口,受害者有什么理由,要为你们的疏忽大意来付出代价呢?
既然是未成年,父母长辈不应该给他们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吗?
子不教,父之过,养出一个作恶的孩子,是家庭和父母的失败,应该想的是怎样补偿受害者的父母,弥补自己的过失,管教自己的孩子,而不是以法律对武未成年人的保护为庇护伞,维护自己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孩子。
既然是小孩子,那就应该在他认识世界,了解世界的时候以身作则,培养他正确的人生态度,而不是一味的依从纵容,最终酿成苦果。
至于那些依仗法律庇护,得以豁免罪责的未成年人渣……
燕琅吃完最后一口烤地瓜,然后把剩下的部分丢进了垃圾桶。
这种人,就该接受来自社会的毒打。
作者有话要说:ps:车是不可能了,偌大的晋江,容不下一个车轮,评论抽三十个送红包,爱你们
pps:为什么会写这部分呢,因为我之前看过一个新闻,讲一个保安阻止几个社会青年偷盗,后来遭到报复,他们lunjian了保安的女儿,然后割掉她的耳朵,往里边塞虫子,用各种残忍至极的手段折磨那个可怜的女孩……我都没敢继续看下去,更不敢想象那个保安大叔的心情,心里难受了很久,这样的人渣,原地爆炸都太便宜他们了,还有屡禁不绝的未成年凶手,有的人可能是真的年纪小,不懂事,需要改正的机会,但有的人真的不配,唉,说到这儿觉得好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