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孙队才看到黯然神伤的薛明明,想了想心中了然,安慰道,
“小薛不要多想,萧遥比你从业早,经验也比你丰富,你不如她也是正常的。好好努力,多向萧遥学习,争取以后和她肩并肩,成为警队双花!不过,切忌因恋爱影响工作啊!”
这完全不是安慰,而是批评!
薛明明红着眼睛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小九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孙队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孙队诧异,然后看向萧遥,“萧遥啊,昨晚逮捕的连先生,说想跟你聊几句,不然他不交代灭门案。”
“他要和我说什么?”萧遥十分不解,但还是决定去见一见。
陶贺见了,忙也跟了上去。
孙队、小九和展飞扬见了,也跟上去,看连先生为什么要见萧遥。
只剩下薛明明自己留在原地,她的泪水汹涌而出。
过去她这样难过时,陶贺若看见了,肯定会过来安慰一二的,他对女孩子一向温柔。
可是这次,他对她视而不见。
萧遥走到审讯室时,正好听到一个警察大叫着蟑螂,然后飞快地去踩。
哪知他刚踩,就被连先生撞了一下。
审讯的警察大怒,警惕地看向他,“你干什么?想跑是不是?”
连先生目光温柔地看向蟑螂,道,“它那么弱小,你怎么能伤害它呢?”
警察大怒,“你有病吧?只是一只蟑螂,怎么不能伤害了?老子就是要踩死它——”
“你敢?”连先生目光一冷,露出了杀气。
萧遥开口道,“连蟑螂你都舍不得杀,却接连想杀两人,还一手导演了一家七口的灭门案。”
连先生看到蟑螂已经走了,面容重新恢复了平静,看向萧遥,目光温柔,“那些人并不是弱者,他们比很多人强大,并且仗着自己强大,欺辱弱小的人,我很看不惯。”
萧遥道,“你的正义感很奇怪。”
连先生温柔地看向萧遥,“知道你要过来,我查过你的资料,本来还不以为然。可是被你亲手逮捕之后,我觉得我爱上了你。如果我们早点相遇,我会拼命追求你。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我一定不会犯案。”
陶贺大怒,一拳打向连先生盯着萧遥看的双眼,“混蛋,做你的白日梦吧!”
连先生被打青了一只眼,并不以为意,目光还是看着萧遥,充满爱意,“我喜欢保护弱小,但我爱的是从弱小变得强大的人。真遗憾,我们相遇太晚。”
“我也遗憾。”萧遥点头。
陶贺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萧遥看了陶贺一眼,对连先生道,“如果我早点来,杨先生或许就不会死。”
陶贺松了一口气。
连先生一脸的失落和沧桑,“你真无情。不过幸好我什么都经历过了,已经习惯了失去。”说完看向小九,“我把我的心里话说完了,你们不是要审讯吗?来吧,我知无不言。”
坐车回去的路上,陶贺提起来还是咬牙切齿的,“那个变态可真会做梦,肯定是受了一晚上的审讯,脑子不清楚了才敢想天鹅肉。”
萧遥翻着带去的催眠书籍,“我可不是天鹅肉。”
“比喻,比喻。”陶贺说道。
展飞扬和两人同坐火车,从陶贺身边远远看了萧遥看的书一眼,“萧小姐想学催眠?”
“研究一下。”萧遥点点头。
展飞扬听了,也点点头,“可惜我现在很困,需要休息了,不然我可以指点一下你。”说完闭上双眼,很快传出了清浅的呼吸声。
萧遥看了他一眼,如果她没记错,展飞扬很不待见她的,难不成她破了两个案,他就改观了?
正想着,耳旁忽然传来孩子的哭声。
萧遥看了过去,见是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正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扯母亲的衣服,小脑袋一钻一钻的找奶喝。
抱着孩子的母亲有些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忙低头哄孩子,“哦哦,别哭……乖乖别哭。”
那婴儿扯了一会儿衣服也没吃上奶,哭得更大声了。
母亲一边随口哄孩子,一边艰难从包里翻出一罐奶粉。
萧遥见她忙得满头是汗,便问,“需要帮忙吗?”一边问一边拿出自己的警员证,“我是警察,不会把孩子抱走的。你如果不信,我帮你去找列车员看着。”
母亲戒备地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说完僵了僵身体,似乎想站起来。
萧遥问,“你怎么还不给孩子喂奶?”
那母亲忙道,“我就喂,我这就喂……”说完转过身,背对着萧遥,拿出奶瓶倒水。
萧遥看到,那母亲出了一头的汗,也不管孩子,埋头冲奶粉,双手不住地抖,最后把舀奶粉的勺子也抖掉了。
萧遥顿时心中有数了,起身去捡勺子。
陶贺见了,忙道,“我来我来……”
“不用。”萧遥按住陶贺,自己弯腰去捡奶粉勺子,然后递给那名母亲。
那母亲一叠声地道谢,急得满头是汗,脸也红了。
萧遥微微一笑,“不用客气。”说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低声对陶贺道,“她是拐卖儿童的人口贩子,你把孩子抢回来再制服她,我们带她去找乘务长。”
陶贺眼一眯,什么也没问,站起身似乎要去洗手间,刚走到那名妇女身边时,一把将孩子抢过来递给萧遥。
那母亲愣了愣,看看萧遥又看看陶贺,“你们干什么?”反应过来了,结结巴巴地道,“还我孩子,那是我的……”
走廊另一边目睹所有的一个妇女却尖叫起来,“有人抢孩子啊……”
轰——
全车人都看了过来,不明所以的目光均看向尖叫的妇女。
那妇女指着萧遥,“他们抢孩子,我看到了,他们抢了这大嫂的孩子!”又指指那抱着孩子的母亲。
那母亲的脸色先是变白,很快又变成绿色,汗珠飞快地掉下来,她一边擦汗一边点头,“没错,他们抢我的孩子!”
陶贺笑着掏出手铐,“等你证明孩子是你的,我就放了你。”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拷那母亲。
四周好几个男人听到说抢孩子,都站起来,逼近萧遥,见了萧遥一张脸,面上闪过惊艳,凶神恶煞的脸下意识变温和了些,“你把孩子还给人家,这孩子是人家的,你不能带走。”
陶贺见了,就想来回援。
萧遥道,“不用管我,快把人铐住。”说完掏出警员证,“警察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当先那男人大惊,“你是警察?”一边说一边把萧遥的证拿过去。
这时陶贺已经把那妇女给铐住了,转过身来,“我们是警察,大家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要推搡。”
被铐住的母亲脸色刷白,浑身发抖。
整个车厢里的人看到妇女的样子,又想起陶贺利落是动作,都下意识地信了。
这时乘务员闻声赶过来了,连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萧遥抱着孩子站起来,“我怀疑这孩子是被这女人拐来的,麻烦你们帮忙报警。”
那妇女抖着身体指着萧遥怀里的孩子,“他们抢我的孩子,我正要喂奶呢,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就敢抢我的孩子。”
萧遥看向她,“孩子是吃母乳的,你的奶粉罐只剩下小半罐奶粉,给谁吃了?而且,你身上没有奶味。最后,你包里的孩子衣服质量很差,和这孩子身上的没法比。”
“不用多跟她废话了,报警把她带回去好好审。”陶贺看向了萧遥。
展飞扬打着哈欠站了起来,看向萧遥,“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办案啊。”
“看到了自然要办。”萧遥说完,把哭着的孩子递给乘务员。
卡擦卡擦,乘客们对着萧遥和陶贺不住地拍照。
亲眼目睹警察抓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就已经够难忘了,不想这办案的男警和女警都是超级神颜,一定要拍照留念!
薛明明趴在上官惟怀里哭,“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他们还是看不上我。个个都说萧遥好,都说我不如萧遥。”
“别哭别哭,在我心中,你比萧遥好一万倍。”上官惟心疼地安抚。
薛明明止不住哭声,“原先说我好的,都转去支持萧遥了。陶贺是这样,就连展先生也是这样。”
“都怪萧遥,都是她的错,你不要哭了,嗯……你哭得我心都碎了。”上官惟拍着薛明明的背脊安慰,目光却闪过冷意。
让他的宝贝哭得这么难过,真是该死!
薛明明哭了一会儿,在上官惟的安慰下终于收住了眼泪,拿出手机上网。
这一上,刚收住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
上官惟异常不解,等看到网络上萧遥和陶贺的照片,得知他们在火车上抓获了人贩子,救回一个被拐的婴儿,也是无语了。
薛明明委屈得不行,“为什么她随便就能遇上案子啊!上次在公交车上是,这次坐火车也是!”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这件事传出去,萧遥的名气就更大了,会把她比得一无是处的。
“别难过,经常遇上案子不是好事,是坏事才对。”上官惟忙安抚薛明明。
回到a市已经天黑了,萧遥没回警局,本想回家的,却被陶贺死皮赖脸地带去他家,说让她尝尝他的手艺,从此开启“萧陶”合作。
萧遥等得快要打瞌睡了,陶贺做的菜隆重上桌,共四菜一汤,分别是萝卜炖牛腩、红烧黄花鱼、仔姜焖鸭、蒜蓉菜心以及炖乌鸡汤!
萧遥惊得睡意都飞了,“怎么做这么隆重?”
一顿吃这么多,难怪陶贺需要找人分担伙食费了。
陶贺看到萧遥吃惊的脸蛋,心中得意,“这不算什么,我还有更多的拿手好菜。”这当然是假话,目前他会的就这几个,还是在隔壁市活学活用的,想要换菜式,得再学才行。
不过幸好,大厨都说他在厨艺方面天赋很高,他要学的话,一天能学一桌菜,可以对付过去了。
萧遥闻着香味,肚子饿得很,忙招呼陶贺坐下来吃饭。
陶贺坐下,马上拿筷子给萧遥夹菜,每样都夹,“来试试,看合不合口味,不合的话我再改。”
萧遥先夹起炖得香喷喷的牛腩吃,一边吃一边点头,对陶贺竖起大拇指。
陶贺的俊脸上满是笑意,也不吃饭了,又给萧遥夹菜。
萧遥终于把嘴里的牛腩吃紧肚子里,忙对陶贺道,“不用给我夹,你自己也吃。大家吃,这饭才吃得香。”
“好。”陶贺眉开眼笑,努力想表现得稳重一点,但是实在无法控制自己。
他乖乖夹菜吃起来,不过还是时刻注意给萧遥夹菜。
陶贺的菜做得很美味,导致萧遥不小心吃撑了,她真心实意地赞陶贺,“你做的菜真好吃!”
“还好,其实我这人做什么都特别优秀。”陶贺一脸谦虚。
萧遥看得想笑,陶贺这样子,可没有半点谦虚,看起来自豪着呢。
见萧遥笑了,陶贺怔怔的,也跟着笑起来。
吃了饭,萧遥又坐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
陶贺连忙起身相送,两人沿着大街慢慢走,很快就到萧遥家楼下了。
萧遥看向陶贺,“谢谢你的饭菜,也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见陶贺没有说话,不由得叫道,“陶贺?”
“啊……”陶贺回过神来,“没关系……我们合作愉快……”心里又紧张又纠结,如果萧遥请他上她家做客,他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萧遥又道,“伙食费多少钱你记好,到月底了,我们再来对账。还有,已经很晚了,我们都累了,我就不请你到我家坐啦。”
“哦,好的。”陶贺有些失望,但看到萧遥脸上的倦意,失望变成了心疼,“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上班。”说完怕萧遥拒绝,“我们住得近,顺路嘛。”
萧遥摇头,“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们在吃宵夜那里的热干面摊子见面,我请你吃早餐,然后坐你的车回去。”
“好!”陶贺马上满血复活,催萧遥赶紧上楼休息。
直到看不到人了,他才摸着翘起来的嘴角走远了一些,认真看楼里哪个房间的灯亮起来。
回去的路上,陶贺给发小打电话,“我说你是怎么帮我搬家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尤其是厨房,害我找酱料找了好久才找到,差点饿死人了!”
“你真的下厨了?这才过了多久啊?!”发小十分吃惊。
陶贺得意道,“老子天赋异禀,看一次就学会一桌菜。那些教我的厨师都说我有天赋!”
发小十分惊叹,“真的?我的天哪,真想不到!对了,你什么时候亲自掌厨请我吃一顿?”
“你又不是萧遥,吃什么吃?”陶贺道,“我还没说你乱放酱料,害我做饭速度大减,差点饿着萧遥呢。”
“你自己以前都没进过厨房,本来就分不清什么是什么,怎么能怪我!还有,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能帮你布置成这个样子,你应该感激我!”发小为自己叫屈,末了道,“将来抱得美人归,记得给我包大红包!”
次日萧遥和陶贺吃了热干面,一起回警局。
刚回去,就被雷国明叫去了办公室。
薛明明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的脸色有点憔悴,看到萧遥和陶贺联袂而来,眸中闪过一抹受伤。
雷国明首先赞了萧遥在孙队那里的表现,接着又笑呵呵地道,
“你最近连连立功,我这都给你记住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涨薪了。还有昨天火车上抓人贩子那事,全国人民大多是赞扬的,上面还给我打电话,说你和陶贺这次的行为具有十分积极的正面意义,要好好嘉奖!”
萧遥道,“打击违法犯罪活动,是我的本职工作。”
“好!”雷国明很高兴,又道,“老孙跟你提的,你别听,你是我们a市的,什么时候都是,哪能调去他那里呢。”
“我听组织安排。”萧遥道。
雷国明很满意,于是看向薛明明,
“小薛啊,这次出去一趟,你也长了些见识,还是打算单独负责案件吗?我的建议是,你现在还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可以先多跟萧遥几年,等经验上去了,再单独出来。你放心,咱们警局不做打压人的事,大家凭本事吃饭。”
薛明明脸色苍白,脸上带着倔强,“雷队,我还是想自己试试。”
“既然你坚持也不是不行,正好我们案子也多,就分两个小组行动吧。不过也不是完全独立的,必要时候可以互相帮助,你看怎样?”
薛明明点头,“我没问题的。”
萧遥也点点头,“我也没问题,一切以办案为先。”
“好。”雷国明点头,看向陶贺,“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陶贺笑道,“我平常也是协助你们办案的,所以我想,要不我干脆来你们大队吧,到时我和萧遥一组,双剑合璧,把疑犯劝抓了!”
“先跟你领导商量,你那边同意了再说。”雷国明说完就挥手赶人。
等陶贺走了,雷国明给萧遥和薛明明分工作,也将两人初步的小组成员告诉了两人。
萧遥拿到本市高校女生被杀一案,她看了看案情,就急匆匆地去找自己的组员忙活去了。
薛明明也是走得飞快,她虽然一开始心情不快,但分了小组,她独立负责一个案件,还是让她心情愉快了很多。
她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单独破案,让大家看到自己的能力!
她不能再憋屈下去了!
萧遥不知道薛明明的想法,她只想尽快破案,把犯罪嫌疑人抓获,避免再有女生受到伤害。
她正和赵方讨论案情时,陶贺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萧遥,以后我和你们一组了。”
萧遥点头,“那你快过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本案的案情。”
死者是一名大三女生,前两日已经被家长报了失踪,警方接连找了两日找不到,第三日接到学校的报警电话,说一名女生死在校内的小树林里,法医去检查,最终确定,这名女生就是失踪三日的那个大三女生。
法医鉴定,死者后脑勺有被击打过的痕迹,但击打伤并不至死,真正的死因是被快递袋子活活捂死的。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无有效指纹。死者没有被性侵的痕迹,但身上的财物被搜刮一空,初步怀疑,是劫财。
其中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死者死时,外套外罩着一件穿过的黑色长外套,长外套很长,遮住了死者身上穿的裙子。
赵方认为,“如果只是劫财的话,死者身上的痕迹太少了。一般这种有备而来的劫财,是不会做得这么干净的!”
萧遥点头,“凶手杀人时从容不迫,显然是有预谋的。一般劫财即使做准备,也不会有杀人的准备,所以我认为,凶手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杀人。而套塑料袋让死者窒息而死,比较像要折磨死者,我倾向于仇杀。”
而丢失的财物,应该是凶手为了混淆视听,故意带走的。
陶贺点头,他不擅长这种分析,更擅长抓捕凶手。
萧遥低头看资料,死者的同学说,死者那天是出去剪头发的,本来只是打算把一头披肩长发修一修,但发型师不知怎么听岔了,帮她剪了个奇短无比的短发,当时死者很生气,但本身是个甜美温柔的妹子,也没闹,接受了发型师的道歉就走了。
死者和同学发信息,说她的新发型很糟糕,影响她的心情,所以她在外走走,散散心再回来。可自那之后,死者就失踪了。
案发后,警方怀疑凶手是发型师,专门去盘问过,但那发型师表示,当日他的确是不小心剪短了死者的发型,但死者当时就接受了她的道歉,他们之间没有引起任何纠纷,发廊的人可以作证。
此外,发型师还有不在场证明,他当日负责去点外卖,全程在快餐店里坐着,之后又拿着快餐回来交给发廊的人,全程从出门到回来,由于要的外卖比较多,快餐店生意又好,所以用了一个半小时。
经过走访核查和沿途监控证实,发型师没有撒谎,所以警方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
而经过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十分简单,从来没有传出和谁有矛盾,死者的同学和男朋友都表示,死者性格很好,人也很温柔,从来没有和人吵过架。
男朋友也被怀疑过,但那天男朋友和小组成员正在做毕业设计,有很多个人可以作证。
那件黑色长外套,一开始也以为是死者男朋友的,但死者男朋友否认了。目前,赵方正想办法查黑色长外套的主人是谁。
萧遥问,“死者男朋友有暧|昧女性有吗?”
“暧|昧的没有,都是追求死者男友的,但死者男友很专一,拒绝得很干脆,所以那些女生后来都转移了目标。”赵方说道,
“我也专门去查过,三个女生当日都有不在场证明。那天有个小明星到附近来剪彩,很多小女生都去了。三个女生分别和朋友手拉着手,一直在现场。”
萧遥看了看死者男朋友的照片,又问,“有男性追求死者的男朋友吗?”
“男的?”赵方吃惊,“可是死者的男朋友喜欢女人啊。”
萧遥说道,“你去查那个发型师,查查他和死者男朋友之间有没有关系。另外,再查查发型师有没有亲兄弟最近是和他住在一起的。”
她始终怀疑,发型师把死者的长发剪成了短发,短得跟男孩子似的,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作为一名发型师,他无论怎么出错,都不可能错得这么离谱的。
最后,死者死后,身上披了黑色长外套,从照片上来看,像个男人。
萧遥相信,这是别有含义的。
赵方之前还会怀疑萧遥,可是自从萧遥年后回来上班,侧写基本没有出任何差错,破案能力杠杠的,他那点怀疑就转变为折服,此时听萧遥这么说,虽然奇怪,还是起身去查了。
这时雷国明又走了过来,“又有新案子了,你先去出个外勤吧。”
萧遥点点头,很快带上东西,和陶贺一起走了。
薛明明和小路在分析案情,正分析着,见杨蕾和何志成一起来了,便让两人坐下,一起分析。
小路问杨蕾,“你上哪儿去了?”
“没去那里啊,不过听说陶贺申请调来我们大队,就去打听了一下。”杨蕾在椅子上坐下。
薛明明愣了,“陶贺真的申请来我们大队了?”
“是啊,现在和萧遥一组呢。”杨蕾道。
何志成怔怔地问,“他为什么申请来我们大队?……是因为萧遥吗?”
“我哪里知道?”杨蕾摊手,“我刚想去找他,没找到,后来又听说,他和萧遥出外勤了。”
薛明明听了,想起陶贺对萧遥的维护,在萧遥跟前时,他眼里压根没有自己的存在,不由得黯然神伤。
她也觉得自己的心理很矛盾,一开始她很确定自己是喜欢陶贺的,和上官惟纠|缠过之后,尤其是看到上官惟受伤后,她发现自己对上官惟也是有感觉的。
可即使对上官惟有感觉,她觉得陶贺还是特别的——他是自己学生时代的偶像,一直暗恋的师兄。
小路看出薛明明的黯然神伤,就安慰,“好了,不如我们先讨论案情吧。这次的案件,我相信我们会先破的。”
薛明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回神,听了这话就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路点头道,“萧遥手上那个案子很奇怪,赵方排查了一圈,都没排查出什么来,疑点重重。我们这案子相对好一些,线索挺多的,等明明你找到线头,就能马上破案了。”
薛明明的心情好了些,点头,“那我们一起努力吧。”
何志成还在思索,陶贺为什么要申请去和萧遥一组呢?
萧遥和陶贺跟法医张姐到达现场时,看到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一个男子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不远处有一只断手,一看就知道,这是坠楼身亡,手不幸被什么卡了一下,直接断了。
张姐上前,按了按男子的颈部大动脉,冲萧遥等人摇摇头,“已经死亡——”
萧遥抬头看了看,把死者交给张姐以及证物组的同事,和陶贺上楼排查,明确死者是从哪一层跳的,系自杀还是他杀。
这一忙,忙到下午三点多。
萧遥和陶贺都饿得要死,拿着录下的口供和收集到的信息到附近找吃的,吃完了,萧遥又和陶贺去了一趟大学女生被杀的案发现场,并定位了发廊的地址,将路线走了一遍。
到了发廊附近,萧遥翻出发型师的地址,到发型师出租屋附近走访了一圈。
发型师的出租屋大门紧锁,人应该是不在家。
萧遥想了想,拿出手机准备给赵方打电话。
就在这时,前面有人从屋角拐弯出来,正是赵方。
赵方见了萧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加快脚步迎上来,“萧遥,不出你所料,果然有情况!发型师是个男同,曾向死者男朋友表白被拒!”
萧遥神情一凛,“你把人带回去了吗?搜过疑犯的屋子了吗?疑犯是否有亲兄弟?”
“疑犯已经带回去了,不过暂时没找到疑犯有亲兄弟,至于搜查,我这正是过来准备搜查呢。”赵方道。
萧遥点点头,等赵方开门,和赵方一起进屋。
陶贺问,“萧遥,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看看屋里,有没有第二个人生活过的痕迹……”萧遥说道,“我们刚去打听过,发型师每天晚上,都是买两份或者三份外卖的。据其他发型师所说,疑犯饭量并不大。所以我很确定,发型师应该有个亲兄弟和他住在一起。”
只有这样,才能伪造不在场证据。
陶贺此时已经看过了,“完全没有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萧遥点头,“可正是这样,更能说明发型师欲盖弥彰。”说完去看疑犯的鞋子底部,可惜鞋子的底部没有她想要找的东西,阳台上晾晒的一双鞋,底部被洗得很干净。
萧遥走上去,认真观察那双鞋子,见洗得纤尘不染,就更怀疑了。
这名发型师疑犯的房间虽然看起来干净,但显然并不是个爱打扫卫生的人,不止一双鞋子没洗。可偏偏,就有一双洗得纤尘不染。
萧遥继续认真观察,最后将目光定在一把毛翘得很厉害的旧牙刷上。
此时旧牙刷上,有两个小得很容易忽略的黑点,那是煤渣。
资料走访显示过,距离案发现场不远的一条小路上,曾有人在哪里倒过煤渣,但当天就被清理了。
凶手当天抄近路经过那里,所以鞋子底部才会沾上煤渣。
而死者时间充裕,走的是大路,所以鞋底没有煤渣。
赵方也有了新发现,他找到了死者的手表!
萧遥很快带着找到的证物,和陶贺、赵方一起回去,准备提审发型师。
在提审发型师时,萧遥让赵方去找死者男朋友,问他发型师向他表白的事。
发型师一开始矢口否认,但毕竟不是惯犯,在萧遥模拟出他的作案手法和心理时,已经有些怕了,再看到牙刷上的煤渣,死者的手表,当即白了脸,崩溃地承认了。
他很委屈,目光带着痛苦和茫然,
“凭什么她就那么好命,生成了女人,还是温柔的女人,而我只能生成男人?我不服气,我不甘心!我留了长发,就被人说娘娘腔,她却可以随心所欲地留长发。我不能穿裙子,她却可以……如果她没有了长发,没有了裙子,我不信他还会喜欢她!”
萧遥叹了口气,“他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男人,只是因为不喜欢你。你搞错重点了。”
“谁说的?!”发型师马上摇摇头,“他跟我说过的,如果我是女人,他会喜欢我。”
一道干涩难听的声音响起,“你之前一直发信息纠缠我,还威胁我,说要跳楼,我除了撒谎安慰你,还能怎么样?”
萧遥看去,是死者的男朋友,此时他一脸痛恨地看着发型师,“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你这样的人,不论是男女,不管是不是天仙,我都不会喜欢!你活该没有人爱!”
“你说什么?你骗我,你骗我!我不信!”发型师大叫。
萧遥站起身,留下赵方在这里继续审讯。
到了夜里十点多,案子宣告破了。
萧遥跟雷国明说了一声,就和陶贺一起回去了。
第二天,薛明明知道萧遥已经破案了,心中大为焦急,马上就要出外勤去走访。
可是还没走,就被雷国明召集起来开会。
会议上,雷国明喜气洋洋的,“新季度向全国致辞,已经定了萧遥。萧遥,你要好好表现啊。”
薛明明难看的脸色又再度难看了几分。
萧遥点头,“我会努力的。”
雷国明又说了些别的事,就让众人先走,留下薛明明。
等人走了,他看向薛明明,语重心长地道,
“小薛啊,去年赵方应该和你透露过口风,说今年新季度全国致辞,应该由你上去的吧?萧遥今年年初表现优异,但我想着,既然有过那样的打算,你也已经知道,就还是推你。”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
“但孙队要求萧遥进省系统,还详细上报了萧遥的在他那里的优异表现。再加上萧遥在火车上智捉人贩子,很是扬了一次名,省里就觉得,萧遥更合适。我是你们两个的领导,因为去年露了口风,仍旧推你,本来就有些对不住萧遥了,所以,这次就没再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