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第 62 章(1 / 1)

现场所有人的神色马上变了,惊疑不定地看向郁诗和萧遥,不知道相信谁的好。

萧二伯站出来,“我的确去看过,也问过,没有我叔父的金身。”说完看向郁诗,“郁诗你能不能解释清楚?”

众人将目光对准郁诗。

郁诗竭力维持镇定,但目光闪烁,她似乎也意识到这样不好,连忙垂下头,“我忙着烧建盏,是让助理去的,可能是助理没办事……师父生前最大的梦想就是烧出金油滴盏,我……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回萧家看师父的……”

她上辈子也是早早离开萧家,但萧老爷子并未早早过世,她跟着渣男刑风离开平阳市,一直纠结于情爱,纠结于刑风的背叛,到萧老爷子去世,她带着两个孩子过得困苦落魄,根本没脸回去,对老人去世之后也要回去走走这事,没有任何经验和印象,所以,这辈子她也没有回去。

刚才萧遥那样说,众人怀疑地看向她,她心慌了,下意识就撒了谎。

这是她的缺点,上辈子刑风那个高材生秘书也就是后来转正的刑太太就居高临下地说过她,“你没读过什么书,为人浅薄,不知深浅,一着急就企图撒谎改变眼前困境的毛病,以后还是改改罢。”

萧遥听不下去了,冷笑,“闭嘴——”

郁诗抬起头,饱含热泪地看向萧遥,仿佛她受了欺负似的。

萧遥并没有被她激怒,继续道,

“郁诗,你是个怎样的人你自己清楚,我也很清楚。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以后不许再假惺惺地提起我爷爷。我爷爷给了你温饱,教给你吃饭的技能,你就算不感激他,也不能总是拿他出来装饰你的伪善。”

现场多数人曾经都是郁诗的拥护者,看不上只有美貌的萧遥,此时即便有些相信郁诗的真面目,也舍不得对这么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孩子说什么重话。

而女同志们,她们鉴|婊|能力一流,早看出郁诗不妥,但是完全没想到她这么薄情,一时忘了反应。

所以现场,只有萧遥的声音。

萧遥没有在意,继续放大锤锤郁诗,“你的什么助理,二伯也去查过,压根没有去过附近的庙。而且二伯之前去贷款时,也见过你的助理,你的助理也在办理贷款,显然没钱,所以叫助理去塑谨慎,是你在推卸责任吧?”

郁诗被锤得脑袋嗡嗡作响,死死地看向萧遥,双手的手背青筋毕露,脸上火辣辣的痛。

她的心在拼命嘶吼,贱人贱人!

在这一刻,她觉得萧遥和上辈子的杨小乔一样,都是贱人贱人,专门和她作对!

杨小乔抢了她的爱人,抢了她的富贵,萧遥则抢了她的名声,抢了她的鲜花和掌声,她们都该死!

围观的女同志们终于回过神来了,看了看郁诗,不屑地道,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逼逼什么萧遥不懂可以请教她,可都只有口头上的逼逼,见萧遥烧出两窑废品也只是逼逼,从来没有过任何实际行动。”

“就是啊,天天说萧遥这不懂哪不懂,有什么什么缺点,表面上劝大家让一让萧遥,实际上还不是揭萧遥的底,让人看不起萧遥?要是我爷爷收了这么个白眼狼白莲花,我早拿刀砍了。”

郁诗听着四周人的指责,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上辈子,她的脑袋都快炸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炸,她要想办法改变这个局面。

她看了人群中的顾时年和廖成钧一眼,见他们只是看着,都没有说话,廖成钧脸上有怜惜,更有怯弱,而顾时年脸上只有冷漠,心中顿时一片悲凉。

原来男人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郁诗拼命在脑海里回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上辈子,她打上门去,说杨小乔是小三,杨小乔是怎么做的?她好像承认了,哭着道歉,说她和刑风是真爱,那些骂他们的人骂过之后,就算了。

而她呢,多去骂几次,反而被人说什么祥林嫂,说可怕的女人,难怪刑风受不了她。

郁诗想到这里,心一横,马上哭了起来,

“师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小在萧家长大,跟师父学手艺,我不懂人情世故,所以我不知道要回来看看,我和你性格又不合,我怕回去了我们会吵起来,对不起……”

全场哗然。

众人都想不到,郁诗会承认。

而郁诗一开口承认,就算死死支持郁诗的,也不得不信了。不过他们的思维也好笑,那就是郁诗不是故意的,她年纪还小,不懂人情世故。

萧二伯喝道,“那你还撒谎说塑金身?”

“我怕大家怪我,说我冷酷无情……”郁诗抹起了眼泪,“我从小吃过很多苦,我希望得到大家的善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希望大家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她生得极有韵味,好似雨巷里有着丁香花般愁怨的姑娘,这么一哭,看起来异常的楚楚可怜。

那些倾慕她的男士首先受不了了,开口道,“我看这事就算了吧?郁诗认错了,而且她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不是故意不回去看萧老爷子的。另外,郁诗她也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萧遥捧起自己的金油滴盏,看向那个人,“那我的年纪很大?”

那人看向萧遥,看到萧遥比郁诗还要稚嫩的脸,老脸一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萧二伯补刀,“是啊,郁诗20了,还小,我们家萧遥18,是大人了,要承担好多责任呢。可我家萧遥最多就是以前脾气骄纵一些,可没害过人,不像有些人,吃萧家的喝萧家的,却把萧遥往死里踩,把自己衬托得跟朵白莲花似的!”

郁诗听到有人为自己辩护,觉得杨小乔的方法特别妙,打定主意继续演,所以死死忍着,一声不吭,只是在旁垂着头抹眼泪。

廖成钧见了这状况,虽然心疼郁诗,但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所以在旁装死,一声不吭。

萧遥没理会继续哭的郁诗,放下金油滴盏,拿着麦克风道,

“我想向大家澄清一点,我认真学烧建盏,只是因为要扛起萧家,要养大我弟弟,要传承和发扬萧氏建盏,可不是因为什么人的激励,希望大家明确一点,免得某些人再往自己脸上贴金。”

女同志们马上大声点头,“我们都知道了!以后再听到有人脸大如盆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就啐她!”

郁诗继续低头哭。

萧遥已经懒得理会她了,反正揭开她白莲花的真面目,以后不用再被她恶心,好好烧建盏,在技术上碾压她就是。

大家也不想理会郁诗,见萧遥终于说完了,连忙喊着说要看金油滴建盏。

萧二伯小心翼翼地捧起金油滴建盏,绕着红绳给围观的群众看。

众人看见,金油滴盏的斑纹如同沸腾的油滴,斑纹边界清晰,每一滴颜色都带着淡淡的银光,在阳光下镜面呈现出璀璨的金色,斑纹分布适宜,胎体油润,下面的釉泪规律又呈泪状,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顿时,许多人都对萧遥刮目相看。

金油滴盏传了一圈拿回来,几个大师看向萧遥,十分感慨,

“原本以为,萧家的建盏到你爷爷那代就结束了,没想到你能继承你爷爷的遗志。你们萧家建盏,从这件金油滴盏开始,就重新站起来了,重回辉煌不是梦想,还有可能走得更远。你心志坚定,我们也就不舔着脸跟你说什么漂亮话了,希望你越来越好,把萧氏建盏发扬光大。”

他们是烧建盏的,从前的萧遥是吃喝玩乐的二世祖,两拨人圈子不同。另外,萧遥在整个平阳市都是出了名的,在大师们那里,口碑十分差,所以之前郁诗离开萧家,他们都挺郁诗。

萧遥点点头,寻思着把这件金油滴盏放回店里做镇店之宝。

这时三个人走了过来,当中一个人问,“萧小姐,这位是田中先生,他想买你的金油滴盏,请问你愿意卖吗?如果愿意的话,麻烦开个价。”

萧遥想起那五百万的贷款,当即就点头,“可以卖的。我对价格把握不准,让我二伯和你们谈吧。”

郁诗看着日本大客户和萧遥及萧二伯等人走了,也连忙趁机离开。

她今日名声受损,烧建盏又输给萧遥,大受打击,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抹眼泪。

到郁诗建盏公司了,泪涟涟地问顾时年,“时年,你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帮我?”

顾时年一路上都若有所思,此时听到郁诗的话,反问,“你要我怎么帮?”

郁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时年,“时年,你根本就不爱我,所以在那个时候,你才无动于衷是不是?”

顾时年轻轻地笑了,伸手捏住郁诗的下巴,“郁诗,那你爱我吗?”

郁诗忽然想起萧遥也曾捏过自己的下巴,愣了愣,深情地看向顾时年,“我爱你啊……”

顾时年轻笑一声,松开了手,目光却也十分的温柔缱绻,“既然这样,我自然也是爱你的。”说完一叹,

“众目睽睽之下,你无可辩驳,我们再反驳更惹人反感,你当时就做得很对,直接承认错误和道歉。而现在,轮到我发力了。”

郁诗愣愣地问,“发力?”

“对,舆论压力。”顾时年看向郁诗,“你过去的名声经营得很好,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我也不会让你倒下。”

郁诗有点担心,“真的有用吗?”

也许是她误会了,顾时年对她还是很好的。

“自然有用。”顾时年道,“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假的说成真的,只要用对了劲儿,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比起顾时年的表现,廖成钧无疑要差一些,可他毫无所觉,振振有词地道,“我和你都是师父的徒弟,如果我说话,更容易激起大家的愤怒,到时你会被更多人骂,我是真的舍不得啊。”

他没有撒谎,他是真的爱郁诗的,可是这份爱没有强烈到让他不顾一切。

起码,他做不到为了爱情身败名裂。

郁诗看着廖成钧的脸,脑子里恍惚想起上辈子,廖成钧也曾和她说过,会一辈子爱她等她的,事实上他也一直未婚,一直在等她。

这辈子她回来了,原想着要好好对他的,可是她喜欢不上他,反而对把生意越做越大最后成为商场巨鳄的顾时年怦然心动,即使知道顾时年有自己的因缘,她还是凭借先机,和顾时年在一起了。

但即使是这样,她对廖成钧也比上辈子好,可廖成钧对她的爱和维护,却不及上一辈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郁诗恍惚地沿着走廊回办公室,路上见了正准备离开公司的顾时年。

顾时年温柔地道,“郁诗,我想你需要好好准备下个月烧什么。你不能再输给萧遥了。”

郁诗回过神来,悚然而惊!

对啊,她要烧建盏,她要赢了萧遥,一雪前耻,哪里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呢。

这一天平阳市发生了三件大事,在一天之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第一件,郁诗烧出了金油滴,震惊全场。可是她的金油滴却被以草包著称的萧家大小姐烧出的珍品金油滴盏秒杀了!第一场比试,萧遥爆冷,漂亮地赢得了比赛!

第二件,一向善良温柔的郁诗承认对萧家薄情,对不起逝去的师父,踩着师姐萧遥的名声营造自己的好名声。

第三件,萧遥烧制的金油滴盏以一千万的价格卖给日本来的客户,并承诺今后烧制的金油滴盏不再出售。

这三件大事,任何一件都是石破天惊的,震得平阳市的老百姓们脑袋嗡嗡响。

原来那个被当做反面教材的萧遥,其实是个烧制建盏的天才!

她基础差,可是才苦学一个多月,就烧出了无数建盏大师梦寐以求的金油滴建盏!

和萧遥比起来,原本以天才著称的郁诗瞬间就黯然失色了!

另外,郁诗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要不是萧家,估计要被送去给别人做养女了,哪里能吃好住好还学了一门烧建盏的手艺?亏她还有脸经常抬出萧老爷子,并不住地踩萧遥。

估计人萧遥的名声变差,她也有很大的责任。

大家讨论着讨论着,讨论到郁诗也烧出了金油滴,但没卖出去,反而是萧遥的卖出一千万的高价,都觉得这是报应!

当然,郁诗长得美人又温柔,也会烧建盏,对自己名声也经营得很好,即便铁证如山,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相信她,觉得她是不懂事,或者被人设计了,不是天生就这样的。

这些人有很多,跟脑残粉似的,出来反驳对郁诗不好的言论,弄得很多原先信了的人,也有些不确定真假。

除了本地人看热闹,外地人也有别的关注点。

不懂行的人说金油滴卖一千万,从此之后萧氏建盏再也不能烧制金油滴出去卖太亏了,但在懂行的人眼里,一点都不亏。

建盏这种藏品,就和古董一样,多了就不值钱了。

卖出一件,以后不卖,只烧了放店里做镇店之宝传给后人,可以维持金油滴的高价。

至于别的公司或者作坊会也会制作金油滴,那也不怕啊,萧遥那件金油滴是珍品,能烧出来的不多,就是萧遥自己,以后也未必烧得出来。

建盏昂贵,正是因为不可控。无论入窑前做得多好,准备得多充分,出窑之后,还是看天,由不得人控制。

萧遥回家之后继续琢磨改进金油滴,希望尽量把干口的情况改善,另外釉厚一些会更好,她打算弄一个更好的金油滴放在店里做镇店之宝。

萧远高兴得端了小板凳坐在萧遥跟前直笑,小嘴一直在说话,全是彩虹屁。

萧二伯傍晚回到家,兴高采烈地对萧遥说道,

“贷款还了,银行的人本来还冷着脸的,后来出去一趟,回来之后跟孙子似的,一脸都是笑,还说以后咱们萧氏建盏也可以贷款了,我当时就啐他了,我们萧氏建盏有你了,哪里还需要贷款?”

说完了高兴的事,很快又沉下脸,“上面的人脑袋有坑,说什么郁诗大小是我们这里的建盏大师,若传出她不好的传言,我们这里和整个行业都跟着丢脸,让我们尽量不要往外说!”

萧遥道,“这不奇怪,我们这里是全国唯一烧制建盏的,名声的确重要。二来,郁诗背后有顾时年,家大业大又有钱,会控制舆论不奇怪。”

“那就让她一直这样嚣张吗?丝毫不用受惩罚吗?”萧二伯非常不爽。

当初萧遥名声不好的时候,也不见他们出来说这些,轮到郁诗了,就要名声了,还不是因为他们萧氏背后没有事业大亨支持!

萧遥萧遥,“不用跟他们生气。我们认真卖我们的建盏,口碑起来了,生意跟着做大,我们也会有话语权的。”

只要郁诗和顾时年不使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段害她和萧远的性命,她有信心在烧建盏上碾压她。

不过不能高估两个人的底线,她该防的,还是要防的。

“嗯,萧遥你一定要加油。”萧二伯点头,又看向旁边的萧远,“萧远,你年纪虽然还小,但也要加油才是。”

萧远点头,第二天就叫嚷着跟萧遥学烧建盏了。

萧遥见他说得认真,而且是真的打算烧建盏,于是点头同意,先教了他,自己才在旁继续琢磨。

过了两天,萧遥祭拜了窑神,继续尝试烧金油滴盏。

她原以为肯定能烧出来的,可还是烧了一窑废窑,又烧了一次,才烧出第二个金油滴盏。

这个金油滴盏的斑纹、金光和釉泪都和上一个差不多,但釉厚了许多,镜面反射更明显了,算起来,比上一个的品相还要好。

萧二伯笑得合不拢嘴,当即就吩咐大厨给萧遥加菜,自己则去给萧老爷子上香。

萧家的老师傅们全都很高兴,萧氏建盏有了萧遥这样的继承人,他们也能受惠无穷,就是走出去,也倍儿有面子,更不要说,萧遥肯定会涨工资的。

萧遥把金油滴盏放在了店里做镇店之宝,第二天就宣布给大家涨工资。

得知萧遥短时间之内又烧出一个金油滴盏,整个平阳市都轰动了!

什么时候,金油滴盏这么容易烧出来了?

王|大师作为第一个烧出金油滴的大师,专门来萧氏建盏的店看那只金油滴,一边看一边感叹,“太妙了,实在太美了,后生可畏啊!”

他的徒弟们都心情复杂,金油滴是他们引以为豪的镇店建盏,现在在别的公司也有,而且品相更好,他们很难不产生一点想法。

那些建盏大师也专门赶到萧家的店,如痴似醉地鉴赏过后,种种溢美之词跟不要钱似的倒了出来。

略平静了些,不由得连连感叹,“萧遥,萧窑,一样的名字,估计萧遥是专门为萧家传承一千多年的老窑口而生的。”

“我想起一事,以前萧老爷子感叹后继无人时,都是说孩子不喜欢学、没兴趣学,从来没有说过没天赋这话,可能萧老爷子早就知道萧遥天赋高了。”

“应该是了,不然怎么偏把作为孙女的萧遥收为大弟子呢!”

“我想,萧氏建盏以后不得了了!”

说到最后这一句,他们都有点脸红,因为不久前,他们就曾断言,萧氏建盏会断送在萧遥手中,甚至连萧家祖宅和老窑口都会慢慢地被萧遥败光。

而萧遥,更是被他们认定是不世的败家子!

店里的工作人员扬眉吐气,自从萧老爷子去世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自豪!

郁诗得知萧遥又烧出一个金油滴盏,心情几乎是崩溃的!

她烧了那么多年建盏,都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再烧一个金油滴出来,可是萧遥已经烧出来了,听说品相还特别好!

郁诗自己不敢去看,派了廖成钧去。

廖成钧去了回来,神色十分复杂,提起萧氏建盏镇店那件金油滴,他赞不绝口。

郁诗听了,心情更差了,但她十分明确自己要做什么,所以虽然心有不甘,还是继续认真研究金油滴,而不是将时间花在自怨自艾中。

有了镇店之宝,萧遥开始琢磨下个月一号烧什么了。

建盏由于是铁胎烧就的,颜色并不算丰富,但入窑之后,经过高温,会产生种种变化,最终是“入窑一色,出窑万彩”,萧遥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改进一下。

萧二伯十分无语,“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一辈子都在烧油滴盏吗?兔毫盏其实也可以卖得很好,但是他基本上不烧,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遥知道,当下说道,“爷爷说,术业有专攻。研究透了油滴盏就很了不起了,专攻油滴盏,可以将油滴盏改进到极致。”

“既然知道,那你就继续烧油滴盏吧,可以再把金油滴改完美一点。”萧二伯说道。也不是没有人能烧油滴盏和兔毫盏,但大家都知道,研究精了才能烧出精品,什么都研究,可能什么都普通。

萧遥道,“放心,我虽然打算改进,但也只是稍微改变一点点,不会改动太大的。再说,现在人人都相信我会少建盏了,就算我输个一次半次,也不会有人质疑我。”

“不!”萧二伯道,“输给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输给郁诗那样的白眼狼!”

萧遥见萧二伯头上的白发,点头,“好!绝对不能输给萧遥!”

她研究得更认真了,萧远则被萧二伯带着练基本功。

几天后,萧遥开始拿烧好的素坯上釉,然后烧改良后的第一批建盏。

萧二伯满怀期待,可是看到一窑辣眼睛的废品,即使有一两个看着不错,那近了看也发现窑变没变好,反而变得有点不堪入目,一坨一坨的。

萧二伯失望,萧遥自己却没失望,她认真地记录下窑变的色彩和斑纹大小,然后兴冲冲地回去改进。

时间倏忽而过,转眼到了月末。

郁诗的心情奇好无比,因为来了新的釉料,她用了之后,烧出来的色彩黑得特别纯粹,如果能再烧出金油滴,即使斑纹、油滴颜色等不够完美,也会因底色而可以和萧遥第二次烧出来的那件金油滴媲美。

她觉得,自己肯定能烧出一件珍品来的。

不过于是自己也不确定一定能在最后一窑烧出想要的珍品,因此想了一通,就托人给萧遥带话,提议每个月一号把上个月的珍品带过来比拼就行,不然每次都要压好日子开窑,对大家都不方便。

至于萧氏镇店的金油滴,由于已经亮过相了,就不算比赛的产品了。

萧遥自然是答应的,她也不想限定日子开窑,这会打乱了她的节奏。至于那件金油滴不能参赛,萧遥无所谓,既然要赢,那当然要赢得漂亮才是。

到了月初一号,萧遥和郁诗分别带着自己上月烧制的建盏来到市文化广场。

文化广场已经人山人海,很多大师专门空出时间过来看热闹。

萧遥和郁诗虽然都是女子,但两人一手烧制建盏的技术,比很多男子都要优秀许多。

大家对他们能烧出什么样的建盏,心中都充满了期待。

郁诗看向萧遥,“师姐,先看你的还是我的?”

萧遥看向面上含笑的郁诗,知道她必定是烧出了什么珍品建盏,当下就道,“先看你的吧。”

郁诗最想让自己的建盏亮相,所以假意推托两句,就将包好的盒子打开,将里面一只罐子拿了出来。

有人惊呼,“还是金油滴,这会儿是罐子!天哪,难道金油滴真的那么容易烧吗?”

“真的是金油滴!斑纹和色彩尚可,倒是那釉色太纯净了,镜面反射也非常棒!这个大件的金油滴,绝对可以算得上珍品了!”

几个大师作为鉴赏的嘉宾,凑近了碗细看,一边看一点点头,“论斑纹形状和颜色等工艺不及萧氏建盏那件镇店之宝那么完美,但烧制的工艺太好了,也算得上珍品!”

萧遥就站在那只金油滴附近,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之后,目光闪过诧异。

郁诗看到萧遥眸中的诧异,不由得道,“萧遥,轮到你的建盏了。”

其他人也看到了,忍不住嘀咕,是不是萧遥的建盏不及郁诗的,不然她的脸色为什么有点奇怪?

萧遥不管旁人怎么想,她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见众人都在看自己,当下打开盒子,把自己的建盏拿了出来。

“这也是金油滴。”王|大师有些无语地叫道,当初只有他一人能烧金油滴,现在好像可以批发了,导致金油滴一点都不稀罕了。

众人则有些失望,因为萧遥这件金油滴的油滴看起来太稀疏,也太小了一点。

难道这次比拼,是郁诗赢?

旁边另一位大师凑近了认真看,忽然惊呼,“这个金油滴特别与众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几名正在细看的大师连忙追问。

那大师没说话,反而凑近了细看,急得旁边其他的大师也忍不住凑得更近了细看。

这一看,好几个大师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呼,“天!这个金油滴果然与众不同!”

旁边的观众已经心痒得不行,连忙问,“几位大师,到底是好是坏,能不能给句准话?”

“是不是在阳光和灯光下油滴显得更金黄和明亮?”

没有人回答,所有大师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萧遥的金油滴。

最先发现与众不同的大师双手有些发抖,扭头看向萧遥,“萧遥,我能不能把这件金油滴拿在手上看?”

萧遥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那大师戴上手套,拿起那件金油滴,放在眼下认真地观察,一边观察一边发出陶醉的呢喃,

“太美了,太美了,我觉得它已经不再是金油滴,而是开创新类别了。这星星点点,比起油滴来,更像繁星!而这釉的底色,是深青色,和夜空一模一样!”

另外几位大师见了,也激动得连连点头,“的确更像夜空的繁星,比金油滴更有美感,而且看起来也浩瀚深远很多!珍品啊,这绝对是珍品!”

郁诗来时的高兴和得意,此时已经消失无踪。

她靠近看向刘大师手上的金油滴,一抹嫉妒和不甘从心底涌起。

顾时年给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不着痕迹地移到拿着萧遥建盏的大师身边,假装脚下一拐,向着大师撞了过来。

“啊……”

众人看见,齐齐发出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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