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4 章 第 494 章(1 / 1)

萧遥看到扶风真人回到山中后,便怔怔地出神,以为他也担心师门,便道:“师父,横竖如今没有多少人知道你收我为徒,我看,我不如还是离开师门吧。师父有什么好想法,可以悄悄来找我。”

她不想看到孙长老和顾师姐的事情重演,可是她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想法。

孙长老和顾师姐的仇,她是一定要好报的,可是她灵根低,没有办法单凭自身的修炼撼动钱非珍以及玉京府这个庞然大物,为了报仇,只能借助炼器这种手段了。

就像人一开始打不过猛兽,可是借助了工具,便能打得过并且将之驯养了。

扶风真人回神,笑着摇了摇头:“你当你师父会怕吗?若不是不想连累师门,我还要大肆宣扬呢。你不用离开,跟我去我的洞府先潜心修炼和炼制炼器鼎就是了。对了,你愿意暂时蛰伏吧?”

萧遥点头。

扶风真人招来其他弟子,问他们可曾把萧遥的存在泄露出去了,得知没有,便脸色凝重:“既然没有,便暂时不要说了,说了,萧遥可能有危险。”

他深知,提及萧遥的人身安全,弟子们肯定不会出去说了,毕竟石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现一位美人,大家都舍不得让她遇险的。

萧遥那些师兄师姐虽然惋惜不能出去炫耀,可更担心萧遥的安慰,因此都点头答应了。

扶风真人没多留,安排了一些事务,马上带萧遥离开玄雍观。

这次,不是到扶风真人在城中的宫殿待,而是去了扶风真人在山中的一个洞府。

这洞府位于几个小村落间,鸡犬相闻,是个绝不会引人注意的好地方。

萧遥每日潜心炼制,她本身就有了想法,再加上扶风真人在旁指点,进展可谓一日千里。

偶尔得了空,需要放空思维,她便会到村子中慢悠悠地散步。

扶风真人的小童清风从外头打听到消息,特地来告诉萧遥和扶风真人:“很多炼制武器以及仪器的制造楼,都在抹黑我们逍遥坊,而且,最近这些日子,经常有人在我们萧遥坊附近出现,似乎是要打听小师姐的消息。”

扶风真人道:“不是似乎,就是打听萧遥的,因为,有人循着订单的线,打听到我们玄雍观里去了。”说完看向萧遥,“你打算怎么办?”

萧遥笑了笑说道:“既然是注定要和他们对抗的,那么,我们不妨先拉拢一批人。”

清风忙问:“怎么拉拢?”他由于打听到的消息比较多,以至于有种举世皆敌的错觉,迫切希望有一些人站在自己这一边。

萧遥转向扶风真人:“师父,我们改进过的炼器鼎,很快便成功了,到时,我们便将之卖给各个制造楼,你看如何?”

扶风真人问道:“你便不管那些灵根低下的炼器师了么?”

各个制造楼一旦买入新的炼器鼎,需要的工人便会大量减少,到时个制造楼肯定会解雇很多低阶炼器师的。

那些低阶炼器师没了工作,只怕会对萧遥心怀怨恨。

再者,萧遥自己也是低阶炼器师出身的,难道,她要背弃这个阶层么?

萧遥的天赋固然让他满意,可如果她有能力之后,便和自己曾经出身那个阶层划清界限,他会很失望的。

萧遥摇摇头,道:“不,不是不管。我心里有一个想法,等做出来了,他们一定会感激我的。”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再说了,我们的新炼器鼎也需要炼器师帮忙炼制呢,他们哪里需要担心没工作?”

扶风真人一听笑了起来,心中对这个弟子越发满意,又好奇萧遥的新想法,连忙追问。

萧遥笑着道:“师父,我了解你,一旦我说了,你的重心便转移到我的新想法上,不会再跟我改进炼器鼎了。所以,还是等炼器鼎炼制出来再说吧。”

扶风真人很失望,拿出师父的威严让萧遥说,可萧遥不为所动,他没法子,只得放下这事。

三天后,一整套的低等炼器鼎炼制完成。

扶风真人叫来了萧遥的师兄师姐,一人负责一个步骤,都用禁器压制灵根以及修为,将之压制到一品炼器师的程度,然后尝试着炼制匕首。

矿石炼化两个人,铸形一个人,刻印阵法和法诀两个人,最后的锤炼两个人,整个链条共7个人,两个时辰结束后,炼制出来的匕首,居然达到了1400把!

这比之前七个人单独炼制,快了足足四倍!

云师姐目瞪口呆:“居然这么快?”

其他师兄师姐也十分吃惊,他们以为一人两个时辰炼制出50把已经很快了,没想到还有更快的。

到了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扶风真人为什么收萧遥为徒了。

这样的炼器天赋,他们拍马难追!

之后,便是匕首的数据以及质量的检测。

萧遥几人测试了足足两日,将这批匕首测试完,确定都是一等匕首,残次品只有3把。

为了将数据更细化,萧遥和扶风真人将测试的仪器也改良了,将比一等匕首略高的数值列为临界点,绿色则通过,红色则不通过。

如此这般,反复炼制和检测了多次,见残次品的概率始终很低,一批次有那么一两个,这炼器鼎以及对应的仪器,才算可以上市。

从这天开始,萧遥、扶风真人以及萧遥那些师兄师姐,便埋头炼制炼器鼎。

在炼制时,萧遥让清风请人到城中雇佣低阶炼器师回来,准备大量炼制炼器鼎。

清风是个小童,但能得扶风真人看重,显然是因为办事能力很好,他得了吩咐之后马上便忙碌起来。

半个月后,萧遥一行人几人炼制并多次测试,终于弄出了20套炼器鼎——这是大件炼器鼎,需要使用许久的,要求质量有保障,单是各种反复测试,就用了很长时间。

20套炼器鼎出来额了,清风也办妥了一切。

炼制炼器鼎的地方有四个,就在这一带附近,每个地方炼制的,都是单独的部分,而且一个地方也分得很细,每个炼器师只负责自己炼制的部分,最大程度上防止了炼器师们偷师。

萧遥听完清风的安排,除了赞叹,说不出别的话了。

清风又道:“只是有一点,你要求先雇佣少量炼器师,要预留大批位置给即将失业的炼器师,因此我们目前雇来的炼器师并不多,估计生产量不大。”

萧遥笑道:“这只是暂时的,我们很快会有大批的人手。”

千鹤真人这些日子以来,心情一直很不好,因为谢允以及自己另外派出的人,都找不到萧遥。

金管事和孙东家的心情也不好,因为一切的算计,都在找不到萧遥之后失去了意义。

而且,由于逍遥坊接到的单子越来越多,他们的一些订单,也被分走了。

两人十分不甘心,开始拉拢所有制造楼的东家,准备结成联盟,逍遥坊一个教训。

人找不到,总可以搞逍遥坊吧?

由于逍遥坊这次犯了众怒,因此金管事和孙东家轻易地联合了8个制造楼和12个小作坊。

他们一番商量和谋划,很快有了计较,那就是毁掉逍遥坊新炼制出来的匕首,使之无法在规定时间内无法交货,得罪下单的各门派——即使这次逍遥坊能依靠之前赚来的晶石赔偿各门派,那下次呢?下次可以,下下次呢?

联盟相信,逍遥坊一个小作坊,最多能坚持一两次。

计划制定好之后,联盟开始派人紧紧盯着逍遥坊的所有上线和下线,甚至包括所有管事和工人,希望通过了解一切让计划一击即中。

摸清楚了一切之后,联盟决定,初三日夜里行动,因为他们推算到初三夜里会下雨。

初三日上午,金管事和孙东家想到晚上行动,很快能解决逍遥坊这个心腹大患,因此心情愉快地相约到城中的大酒楼吃早点看戏。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扯起嗓子在喊:“逍遥坊销售一整套的炼器鼎,据说七个一品炼器师同时炼制,两个时辰内可以炼制1400把匕首!”

“什么?这样以后还有我们这些低等炼器师的活路吗?逍遥坊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噗——”金管事将嘴里的茶喷了出去,看向对面被呛着了的孙东家:“刚那人在喊什么?我没听错吧?七个一品炼器师两个时辰内可以炼制1400把匕首?”

他只听到了那个可怕的数字,完全忽略了后面那低等炼器师的控诉。

孙东家被呛了个半死,好不容易缓过来了,马上站起来:“我们去看看。”

金管事点头,让跟来的小厮去结账,自己和孙东家马上直奔逍遥坊。

都是生意人,他们一听就明白了,这种炼器鼎意味着什么。

两人到了逍遥坊前,发现逍遥坊大门外已经围了一大圈人了。

他们打眼扫去,发现联盟的东家和管事,来了七七八八,顿时心中一凛。

逍遥坊的管事扬声道:“这是一整套的炼器鼎,目前只能通过低等矿石炼制三等匕首,当然,炼制出来的匕首,都是属于一等的,请大家放心。”

“店家,你先说说,刚才说的,七个一品炼器师,两个时辰内能炼制1400把匕首,可是真的?”马上有人急切地问道。

金管事看过去,见是联盟中的一个管事,心中再度一沉。

看来,联盟不单要瓦解,还要掀起激烈的斗争啊!

逍遥坊的管事笑道:“自然是真的!”说完又看向四周,再次气沉丹田道:“诸位若不信,可亲眼看看。”

马上有炼器师扛着四件一套的炼器鼎出现,站在了逍遥坊跟前。

店里的工人,则将所需要的矿石以及材料运过来。

之后发生的一切,让所有围观者都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两个时辰结束,逍遥坊大门口,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许多修者为了能看清里头的情况,不惜飞身在空中。

他们看着一批接一批炼制出来的匕首,根本忘了说话。

逍遥坊的管事让人测试并核算这批匕首的数量,见的确有1400件,残次品4件!

核算和测试的结果甫一出来,孙东家便扬声问道:“这一套炼器鼎怎么卖?”

逍遥坊的管事笑道:“我们如今有20套,两套为一组,即刻拍卖,价高者得。相信做这一行的,都会算这个数,知道买入这炼器鼎,可以少雇很多炼器师。”

金管事撇撇嘴,这还用说么?

不过心里也暗恨萧遥太不懂事,有这等好事,居然没有优先考虑他这个前东家。

当然,心里头的悔意,更是成倍增长。

他很想甩自己一个耳光,那天,为什么就不相信萧遥的话呢?

如果相信了,那么,今日开拍卖会的,就是他了!

逍遥坊的管事并不管众人怎么想,当即就开始了拍卖。

第一组炼器鼎,底价为5万中品晶石。

金管事一听到这价格就急了,连忙推了推身边的小童。

那小童马上大声道:“这也太贵了吧?居然要5万中品晶石,那折算成下品晶石,就是60万下品晶石了!”

很多觉得贵的小作坊东家也纷纷扬声附和。

这样的价格,直接就将他们这些小作坊排除在外了,简直岂有此理!

那些觉得会被抢了动作的低等炼器师也连忙大声跟着喊起来。

一旦各大制造楼购买了这种炼器鼎,那么,他们便没有活路了,因为几个炼器师就可以炼制,压根不需要这么多炼器师。

逍遥坊的管事笑道:“诸位,大家都是炼制武器和仪器的,因此应该明白,这个价格并不高。我们这个炼器鼎,使用年限是10年,10年内如果非人为因素坏了,我们是保修的。超过10年期,也未必会坏,但我们便不再报修了。”

所有制造楼的管事和东家飞快地在心里算了算,10年有效期的话,这炼器鼎很划算了!

金管事等小作坊的虽然知道划算,可是由于自己买不起,因此还是很不满,企图继续压价。

制造楼的东家和管事听到小作坊压价,都没说话,虽然这个价格的炼器鼎买了血赚,可是如果能压价,他们自然希望可以压下来的。

逍遥坊的管事笑道:“诸位,鉴于成本问题,我们的价不会改变。如果诸位不买,我们就自己留着用。如果诸位买了,以后我们便专心炼制各种炼器鼎以及各类仪器,不再炼制武器了。”

他说完,看一眼明显意动的各大制造楼的东家和管事,笑着让人开始拍卖。

拍卖一开始,甲楼的管事喊价:“五万一千中品晶石。”

“五万两千中品晶石——”

“五三三千中品晶石——”

金管事越听越焦灼,一喊价就省一千中品晶石,他还就真的只能看热闹了。

可是,他不甘心,因此看向孙东家:“这炼器鼎太贵了,且买一套的炼制量就够多了,不如——”

孙东家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长叹一声说道:“我如何不知道?只是我家上个月亏了很多晶石,正打算尽力将单子收回自己做,不外包了,一直想如何解决炼器师的问题呢,如今,可不就解决了么……”

“可是,你们家既然亏了,一次性要拿出买一组炼器鼎的晶石,只怕也不容易吧?”金管事马上抓住孙东家话里的漏洞。

孙东家一脸诚恳道:“也不怕告诉你,这是我一辈子的积蓄了,如今啊,就拼这一把了。”

金管事在心里骂孙东家无耻,可是他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悄悄地骂,表面上并不能说什么,毕竟人家就是不肯和他合作购买炼器鼎,并且先出大头,他能怎么办?

第一套炼器鼎很快被甲楼以八万中品晶石的价格拍下来了。

孙东家饶是有心理准备,一颗心还是抽痛。

八万啊,也太贵了吧?

然而第二组更贵,拍出了八万三千中品晶石。

孙东家决定再等等,然而一共就十组炼器鼎,制造楼和小作坊却多于10个,人人都担心自己买不到,这价格,还就真的越来越高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买不起了,孙东家怀着滴血的心情,花了九万三千中品晶石,拍下了一组炼器鼎。

金管事和其他小作坊的东家凑在一起,拿出毕生积蓄,咬咬牙合力拍下了一组,决定共同拥有者炼器鼎,利润按照这次买炼器鼎的比例分配。

逍遥坊的管事眉开眼笑,说道:“诸位拍下的,请准备好晶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有拖延,或者耍花样的,我们将会列入黑名单,并拒绝出售我们以后炼制的任何产品。”

制造楼的东家们在决定竞拍时,就命心腹回去准备晶石了,当即就让心腹拿着晶石去买炼器鼎了。

到了这天中午,所有炼器鼎都交割清楚了。

逍遥坊的管事笑道:“感谢各位光顾,好叫诸位知道,我们傍晚将最后一批货交完,从此以后便不再接武器炼制的单子了,因此我们这批单人用的炼器鼎,也愿意低价卖出,有意向的,请到一旁细谈。”

金管事一听,顿时大喜,马上就坐了过去。

其他那些小作坊的东家和管事也马上坐了过去,打算购买这一批炼器鼎。

制造楼的大东家们,压根看不上这些,很快带着人离开。

四周看热闹的人看得津津有味,那些低等炼器师或是绝望或是愤恨,死死地瞪着逍遥坊的管事。

这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啊!

逍遥坊不让他们好过,他们也绝不会让逍遥坊好过!

逍遥坊的管事姓文,很快将剩余的机器低价卖出去,同时还点明,这是萧遥为了补偿小作坊,特地要求低价卖的。

他说完,见其他管事或东家面上或多或少带了些感激之意,只有金管事目露嘲讽,便知道,这金管事,是绝不会感恩的了。

不过文管事想到,以后金管事根本没资格做逍遥坊的客户,便不去管他了。

当人都散去,文管事回逍遥坊收拾,忽然见谢允和曹小管事找了来,说是要找萧遥。

文管事又得了严令不能泄露萧遥的行踪,当然不肯说,只道:“我们东家被他的师父拘着炼器,没个三五年,是不能出来的。两位有什么事,尽可让我转达。”

谢允道:“她的师父不是筑基期大圆满么?能教得了她什么?以萧遥如今的炼器水平,只怕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师父了吧?萧遥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文管事笑笑,笑意没达到眼底:“这个,就不是我能置喙的了。”

谢允这样的少年天才,他看得多了,都认为自己有天赋,因此眼界高于顶。

曹小管事上前:“萧遥在炼器上是个天才,如果让她就此埋没,着实可惜了,还请东家帮忙传话,让萧遥出来与我们相见,届时,她知道天衍宗的千鹤真人要收她为徒,或许愿意转投千鹤真人门下呢?”

文管事恍然:“原来是此事么?上次一位姓孙一位姓金的客人,也来游说过的,我已将话带给萧遥,萧遥明确说了,不会转投他人门下,因为她的师父于她有知遇之恩。”

之后,任凭曹小管事和谢允怎么说,他都不再松口。

谢允和曹小管事使劲换身解数也没办法,只得怏怏而归。

回去了,自然免不了被千鹤真人一顿臭骂的。

孙东家等制造楼的东家拿了炼器鼎回去,当天下午就命人炼制匕首,见一个下午,也就是两个时辰,果然炼制出1400把匕首,心中十分高兴,忍不住夸道:“这逍遥坊的幕后东家,还真是天纵奇才啊!”

变着花样赞叹了萧遥一番,他们马上着手解雇多出来的炼器师,完全忘了联盟当晚的行动了。

金管事没忘晚上的行动,事实上,他一想到逍遥坊今日靠拍卖炼器鼎赚到的晶石,就有无法呼吸的感觉,因此更恨将自己排除在外的萧遥,更想给萧遥一次终身难忘的打击。

一想到萧遥当初只是他如意坊的工人,本来是要将批量炼制的炼器鼎交给他的,因此逍遥坊今日拍卖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一半是他的,可是,如今和他完全没关系,还让他买不起,他便气坏了!

所以,他想给萧遥一个教训,让萧遥难受。

晚上到了约定的地点,他发现来的,只有他以及一些小作坊东家和管事,不免十分不快。

小作坊东家甲问:“只有我们,还要不要按照计划行事了?”

金管事马上点头:“自然要!”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人力物力财力。”小作坊东家乙说道。

金管事黑了脸,咬咬牙,道:“今晚暂时别行动,我去问问那些大东家。”

他冒着大雨去拜访孙东家,问孙东家为何不按照计划行事。

孙东家刚解雇了一大批炼器师回来,心情颇好,闻言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萧遥如今能为我赚钱,我当然不能按照原计划行事了。”说完看向金管事,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

“老金啊,你别说我不告诉你,萧遥这人,你不能动,动了,就是得罪我们这些想要继续购买炼器鼎的人。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主要宗旨,就是赚钱。能为我们赚钱的人,都是我们的贵客。谁敢动,我们一定不会放过!”

逍遥坊能帮他们赚钱,而且以后不仅不会和他们抢生意,还能继续炼制帮他们赚钱的机器,他们怎么会和它过不去?

相反,如果有人要搞逍遥坊,他们还得帮着逍遥坊,省得逍遥坊真垮了,他们以后买不到能减少人工成本的机器。

金管事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忍不住道:“可是,那些炼器鼎也太贵了!”

“是贵,可一分钱一分货,我下午试着让14个炼器师炼制匕首,只用一个下午,平时要三个月才做出来的匕首,就全部做出来了。三等材料炼制的,出来全是一等匕首。你想想,该不该贵点?”孙东家反问。

金管事败兴而归,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可是,诚如孙东家说的,只怕其他大制造楼都会选择保护萧遥,他心里再不满,又能如何呢?

他想起上午在逍遥坊门口看到的那些很不满的炼器师,最终只能寄希望于这一批人了。

这些炼器师失去了工作,只怕比他更恨萧遥,聚集起来,够萧遥喝一壶了。

如同金管事想象的一样,许多炼器师由于被解雇,都恨上了逍遥坊。

他们怀着愤懑绝望的心情聚在一起,说了没两句,情绪互相传染,更愤怒更绝望了!

当中一人道:“都怪逍遥坊!”

“没错,都怪逍遥坊!”一个人喊出口,其他人马山跟着喊起来。

又一人阴沉着脸:“既然逍遥坊不肯给我们活路,那么,我们就拉他们陪葬!”

“走——”

愤怒的低等炼器师汇聚在一起,直奔逍遥坊。

一路上,不时有被解雇了的炼器师加入,汇聚成人|流的海洋,顷刻间便来到逍遥坊门前。

他们站在逍遥坊的门口,阴沉着脸拿出自己的武器,准备砸了逍遥坊。

这时逍遥坊的管事笑眯眯地开门出来:“你们都是炼器师吧?想找工作么?我们大量招收低阶炼器师。”

一路愤怒赶来的炼器师们吃了一惊,回神之后,怀疑地看向逍遥坊的管事,余怒未消地道:“你休想骗我们!”

逍遥坊的管事摇摇头:“我何必骗你们?我们是专门炼制各种炼丹炉和炼器鼎的,还有各种仪器,因此我们需要招收大量的炼器师。我们东家知道炼器鼎问世,势必会让你们失去工作,因此特地让我把你们雇来。”

炼器师们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吓着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转念一想,他们人这么多,逍遥坊不可能骗他们,因此问了一些问题,便跟着逍遥坊的管事走了。

金管事满怀希望,等着看逍遥坊被愤怒的炼器师砸了。

因此,他每天清晨都是满心期待地醒来的。

然而一天又一天,一直过了五天,他也没看到逍遥坊被砸。

金管事觉得很不解,连忙让张小哥去打听。

张小哥不知道金管事对萧遥是满心仇恨的,听了金管事的吩咐,马上出去打听,很快回来告诉金管事,“那些炼器师都找到了新工作,如今都去炼器去了。”

金管事目瞪口呆:“哪个制造楼如此财大气粗,居然能容纳得下那么多炼器师?”

张小哥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家属说,委实去炼器了,还提前拿到了三个月的晶石。”

金管事就算有心搞事,也想不到那些炼器师是萧遥让人雇走的,还以为是那些大门派,他不敢得罪那些大门派,因此只能惋惜萧遥运气好了。

炼器鼎还在继续生产着,萧遥转而开始琢磨如何让器物代替高灵根修炼出来的仙元力了。

她利用上五行八卦,将代表仙元力和灵根的器物增强,可是,增强的强度,没能达到预期。

扶风真人从前没研究过这个——在他看来,灵根是天生的,是不可能用器物提升的,所以他给不了萧遥什么帮助。

萧遥早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容易解决的问题,因此并不焦急,只是每天进行设想,然后一一验证。

这个时候,东方炼器城出现了一种可以批量生产低等匕首的炼器鼎的消息,终于传到其他大城去了。

一个幽暗的房间内,八个看不出样貌身形,只能看到一团虚影的人虚虚坐着。

居首一人道:“诸位想必都知道这消息了罢?”声音飘飘忽忽,听不出是男是女。

左下一人微微点头:“就是不知,是宁家人卷土重来,还是又有人企图挑战权威了。”

“不是宁家人,是一个叫萧遥的女子。”左三道。

“萧遥么?我倒是知道,道衍阁下辖的玉京府,曾经追查过一个叫萧遥的人,不过那个女子,是个炼丹师。”

“炼丹炼器截然不同,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众人说了几句,很快将话题转回萧遥炼制出可批量炼制武器的炼器鼎上。

居首那人道:“天下炼制武器的势力对这种炼器鼎都颇为赞许,我们不可能像当初对付宁家那样,一呼百应了。”

“这个萧遥是个聪明人,她愿意将炼器鼎卖出去转嫁风险,拉拢各势力支持,而不是像宁家那样,企图建立自己的炼器帝国,自己称霸。”

“那么,我们是否要对她出手?虽然不好拉拢势力,但是对付一个人,轻而易举。”

“我看还是先找到人再说吧,据说无人知道她如今在何处。”

居首那人手上轻轻一挥,空中凭空出现一面清晰可见的镜子,镜子里出现一个面貌普通、约莫双十年华的女子,他道:“这便是炼器城的炼器师萧遥。”

先前说炼丹师萧遥的那人看了一眼,道:“这并不是玉京府要找的炼丹师萧遥。”说完瞥了上首那人一眼。

他之前提起不知两个萧遥是否是同一个时,此人不曾将炼器师萧遥的画像拿出来,现在才拿,分明是不当他是一回事。

不过,想到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件事集结,说来并无任何情分,甚至连彼此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因此,他也就只在心里记下此事,倒没说什么。

其他人记下萧遥的样子,表示会派人去找萧遥。

居首那人道:“只是一个人,不需要合力击杀,谁先找着了,便击杀之,可否?”

其余众人都点头应是。

萧遥接连琢磨了半年,也没能炼制出能代替高灵根修炼出来的仙元力代替器物。

这天,她忙碌了许久也毫无进展,便决定出门走走。

村子里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丈,靠织藤椅为生,萧遥每逢出门,都能看到他在房子前编织藤椅。

这天傍晚她从老丈家路过,忽然听到孩童在哭,不由得停下脚步看过去。

老丈已经停了手中的编织活计,上前将一个五岁上下的小女孩抱起来,笑骂道:“早说了,这一根藤条是坐不住的,你不听,看,这不就摔了么?你要坐藤条,就坐爷爷编织好的。”

他一边说一边将小女孩放在一张编制好的藤椅上。

萧遥的视线,下意识跟着移到那藤椅上,然后移不开目光了。

老丈发现萧遥了,抬起头笑了笑:“姚姑娘这是出来散步啦?好些天不曾见你出来了。”

萧遥为了隐藏身份,有个化名,姓氏是姚,闻言含笑点头:“是啊,好些天没出来了。”说完见那小姑娘还在抽抽噎噎,便接着衣袖的掩护,从储物袋掏出一个鲜果子递给她,“好啦,别哭了,吃果子。”

小姑娘得了果子,马上破涕为笑,伸出瘦削的小手接过来。

老丈十分过意不去,忙说要给萧遥藤椅作为回报。

萧遥又看了看那些藤椅,由衷地说道:“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

老丈不解:“我如何帮你的大忙了?你这姑娘,心地太好了,是怕我给藤椅你,我吃亏了是不是?放心,老家伙一张藤椅还是能送得起的。”说着,硬是把一张藤椅塞给萧遥。

萧遥只得接了,觉得一个果子换不来一张藤椅,又不好一下子从衣袖内掏出太多果子,正不知怎么办,忽然感觉小姑娘伸手握住自己的手,便低头看小姑娘,并回握她的瘦弱的小手。

这一回握,感觉到小姑娘有体内带有弱症,当即掏出一枚补气丹,对老丈道:“老丈,你这孙女儿似乎有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我这里有一颗药,你若信我,便给她吃半颗改善身体。”

老丈大惊,盯着那丹药看了看,浑身颤抖起来,哆哆嗦嗦地问道:“姚姑娘这丹药,可是仙家的补气丹?”

萧遥有点惊讶:“老丈听过么?”

老丈点头:“听过。”一顿又道,“我儿媳妇娘家那边,认识一些仙家的人,即使后来疏远了,也知道这补气丹。自打我两个孙子出生之后,我儿子儿媳妇便想找补气丹给两个孩子,可是,仙家的东西如何易得?一拖便拖到现在了。”

萧遥看了看老丈,感觉不到恶意,便将补气丹给了他:“那你拿回去吧,一颗补气丹正好分给两个孩子。”

只是,不免想起当年给百草丹郭小山的事,因此悄悄在老丈身上下了一层禁制。

一旦老丈跟人提起百草丹,她马上能知道并查看是怎么回事。

老丈的藤椅给了她启发,这是大恩,小姑娘虚弱的身体,也让她不忍,所以补气丹还是要给的。

临走前,萧遥又叮嘱老丈不要跟人提起她给补气丹一事。

老丈不住地点头,甚至赌咒发誓。

当晚回去,萧遥吃完饭正在总结思路,忽然就感知到傍晚那老丈正在提百草丹,忙弄了个水镜查看。

她看到,一个妇人激动地闻了闻,不住地点头:“正是百草丹,我小时,曾亲眼见过,也曾亲自吃过的……”

老丈激动道:“那赶紧给两个孩子吃下吧。还有,姚姑娘给了我们百草丹一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那妇人不住地道:“我如何会说?当年宁太太——姑奶奶家的事,我可永远忘不了。就是那些奸诈小人收了钱在外头说了,才致姑奶奶母子以及一些部众惨死的。可怜当年的表小姐,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儿……”

“好了,说这些做什么,谨防隔墙有耳!”一个中年男子呵斥道。

妇人忙点头:“我不说了。”然后利落地将补气丹分成两半,给旁边两个孩子喂食。

萧遥坐在房中,怔怔地看着水镜上老丈的儿子和儿媳妇。

妇人口中说的宁太太,难道便是宁红袖的母亲?

她和宁家竟然如此有缘么?和宁红袖分开也不算很久,这随手一帮,居然就帮到了和宁家有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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