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家的见萧遥这个时候还追问这个,半点不慌,不免以为她有证据,脸色好了不少,笑道:“亲家那头来人了,若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得被休。我们世子爷生得好,往常出门不知多少闺阁红了脸,你是二奶奶,自当好好维持。”
被休?那岂不是可以将嫁妆带走?
到时她既可以离开侯府,手上又有嫁妆做嚼用,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萧遥压下心中的雀跃,脸上露出黯然之色:“我只是想帮世子,如何有什么证据?林姐姐,请你帮帮我。”
林明家的瞬间沉下脸:“我能怎么帮你?二奶奶你也是的,红鸾是先前老太太特地给世子的,和世子感情深厚,你被她叫了去,怎么不注意些?”
萧遥可不想听她啰嗦,当下道:“事到如今,林姐姐还说这些做什么?若有法子,便帮我想想法子,若没有,我也好另想办法。”
林明家的见萧遥居然一副这事是她负责的样子,气了个倒仰,但是侯夫人是千方百计促成世子娶眼前这个孤女的,万不能还没三朝回门就叫她被休弃,只得道:
“此事,你推在你身边的丫鬟身上罢。你就说,她们将药悄悄下在你的帕子上,你并不知情,用摸过帕子的手去给世子诊脉,累得世子中了毒。”
萧遥马上摇头:“那不行,我的两个丫鬟跟我情同手足,我如何能推她去死?”
圆月和伴月在侯府眼中,是奴婢,可以随意发卖的,若侯府的人心思歹毒些,弄死她们也是有的,她怎么能做这种事?
林明家的听了,马上再劝。
然而萧遥不管她怎么说,始终不肯应。
在侯夫人派人来催时,林明家的还没说服萧遥。
眼见没时间了,林明家的狠狠地道:“我的二奶奶啊,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孤女,若被休弃,定会被周府厌弃的?到时你得罪了侯府又得罪了周府,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萧遥难过地垂下头:“大不了一死。要我让我圆月和伴月两个去死,这是万万不能的。”说完抬眸看向来催的丫鬟春华,“春华姐姐,走罢。”
春华听了,看了一眼林明家的,随后对萧遥道:
“二奶奶,我们都知道,此事定是红鸾设计的,你此番前去,说不得要被冤枉,你来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我们断不能叫你被冤枉的。我看不如这样,林明家的悄悄去找夫人示下,向夫人讨个法子。”
萧遥可不想侯夫人帮她,当下凄然摇头:“不必了。夫人如皎皎明月,如何能让她为我受委屈?清者自清,我们走罢。”说完率先往前走。
她已经打好算盘了,照实说,若被世子的外祖家逼着认罪,便性情刚烈地表示自己没做,并且以不愿受此屈辱为由自请下堂——她很清楚,世子外祖家这次发作,只是想找个理由除掉她,不让她占世子妻子的位置,她自请下堂,世子外祖家肯定求之不得。
见了世子的舅母方大太太,萧遥如实说并且没有证据之后,果然被方大太太和红鸾联手挤兑和逼迫,见一切和自己想的一样,她目光含泪,眼神坚定,一副自己没做过的样子,控诉方大太太逼迫于她。
方大太太今日的确是带着使命前来的,那就是帮世子休掉萧遥,空出世子妃的位置,以图将来世子有更显赫的妻族,所以她明知萧遥是冤枉的,也仍旧咄咄逼人,要求萧遥出示证据,并指责萧遥不愿意嫁重伤的世子才下此毒手的,证据就是出嫁那日,她的两个丫鬟大声嚷嚷的内容。
萧遥一脸被冤枉的恼怒表情,沉声说道:“我既嫁与世子,身家性命系于他一人身上,如何有害他之理?须知,世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必不好过。”说到这里看了红鸾一眼,继续说道,
“那日红鸾使人请我过去,是临时的,我如何能提前准备毒药去毒害世子?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虽出身不显,背后也无娘家支持,然立身天地间,也是不容污蔑的。今日,我自请下堂,以证清白。”
方大太太听到这话,心中一动。
她今日前来,虽然是为了逼迫侯府给世子休妻,但并不想害人性命,如今萧遥自请下堂,倒也算两全其美,只是,她万不能即刻答应,不然便等于明白告诉世人,这是他们设计的。
当下仍旧说着咄咄逼人的话,但是比之原先,已经缓和了许多。
却不想,红鸾却道:“恕奴婢直言,二奶奶毒杀世子,本就是为了离去,此时拿自请下堂来说,岂不正中下怀?二奶奶下毒害世子,说不得,便是打着毒不死便以自请下堂为退路的。”
萧遥听了这话,看了红鸾一眼,却不言语,只是看向方大太太。
她摆明了态度,在这里跟她对话的,是方大太太,还轮不到红鸾跟她说话。
但心里,却暗暗戒备,这红鸾,分明是要将她置之死地的意思,也不知她何时得罪了她。
方大太太看了红鸾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看向萧遥:“你有什么话要说?”
萧遥还没开口,侯夫人说话了:“此事委实是我们侯府治家不严之过,叫舅太太笑话了。只是,越哥儿媳妇是个好的,下毒一事,与她没有半点相干。”
方大太太一听,侯夫人这是要维护萧遥的意思啊,当下冷笑道:“当日只她一个人接触过越哥儿,不是她,还能是谁?”
侯夫人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已经审过了,是三房一个丫头,不知受了谁人指使,竟打如此恶毒的主意。如今人已经被关在柴房了,我这便带舅太太去审她。”
方大太太听得心中大恨,嘴上却毫不客气:“怎么不迟不早的,偏偏这会儿审出来了?”
侯夫人脸上露出忏愧之色:“说来惭愧,那贱胚子嘴硬,先前一直审不出。方才我的乳母在外头示意,我才知道,终于是审出来的。”说完,再次邀请方大太太去审那个丫鬟。
方大太太推托不过,只得走了一趟,只是审完,却并不认同,暗讽侯府随便找人来顶罪,又言明即使不是萧遥动手,但是也和她有关,这分明是克世子,让侯府给个交代。
方家老太爷在朝为官,官拜二品,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所以侯夫人不敢不当回事,最终给出打杀那丫鬟,让萧遥禁足的处理方案。
方大太太自然不同意的,一再暗示需要休妻。
萧遥一副受了莫大羞辱的样子,也站出来表示愿意自请下堂。
可惜,侯夫人死活不同意,她冒着得罪方家和侯爷的风险,好不容易给世子娶了这么一门亲事,在妻族上削弱了世子,如何肯让世子休妻?
侯夫人原先是小妾,后来得以扶正,是因为妹妹在宫中为妃,彼时风头正盛,并生下聪慧的六皇子,轮起背后的势力,也是不低的,她死活不肯让世子休妻,方大太太也拿她没办法。
双方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扯皮,虽然都恨不得上前撕破对方的脸,但始终维持了一定的风度,只是火药味,稍微浓了一些。
最终,侯夫人做出最大的让步,表示可以让萧遥去家庙忏悔并未世子祈福。
方大太太仍然不依,但是前院两家的男人也在谈,最终的结果,也是让萧遥去家庙为世子祈福。
萧遥数次想表达自己的意见,可惜,没有人理会她——在侯夫人和方大太太这样的贵妇眼中,萧遥这样一个孤女,不仅说话做事没分量,就是本人以死抗争,也引不起他们什么注意。
没能借此机会离开侯府,萧遥并不失望,因为她知道,在她去家庙时,方家应该会对她动手的。
到时,她便可以趁着机会跑掉。
可是这么一来,圆月和伴月该怎么安排?
被惩罚性地送去家庙,论理是不许带什么享受的东西的,但是萧遥还是将几个值钱的金锞子塞进如云一般的乌发里,确保自己离开这里时,手头上有点钱维持生活。
侯爷觉得很是头疼,他对侯夫人道:“周家只怕会不依不饶。”
侯夫人不以为然,周家固然有个三品官,可是人家方家还是二品呢,方家执意要这么做,他们能怎么办?
她柔声道:“周家不肯送她们家的姑娘们嫁进来,本就过分,此事你如实相告,想必他们会谅解的。”
侯爷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萧遥当日便被送去家庙,她并不想带上圆月和伴月,但是留她们在此,说不定会丢了性命,所以认真想想,还是带上她们。
侯府的家庙,在城外碧霞山上,说是家庙,实际上却是个道观。
从京城出发去道观,需要走大半日,按照路程,天黑才会到。
萧遥坐在马车里,见已经出城,便凝神戒备了起来,也以方家会怀恨在心为由,让圆月和伴月小心一些。
虽然方家不大可能第一天就动手,但是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车子沿着城外的官道走了一阵,便离开官道,转入了侯府修的小路。
天色擦黑时,终于抵达位于山中的一座并不大的道观。
萧遥下车见了道观中的人才知道,这里是尼姑庵,里头都是尼姑。
为了方便撤退,萧遥在家庙里时借口帮忙干活,带着圆月和伴月在四周转悠,顺便熟悉地形。
但是这么一转悠,她便发现,这四周都有人守着,想走并不容易,即使她自己能走,圆月和伴月只怕也走不掉。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有时居然有男人出没,住了一晚才走!
她简直难以想象,为何明明是尼姑庵,却干出这种勾当。
这日,萧遥正带着伴月和圆月上山采摘野果,见天色不早正准备回去,便被一个憔悴的尼姑拦下。
这尼姑看着虽然憔悴,但依旧遮掩不住俏丽之色,她看了看四周,低声对萧遥说道:“有人看上你们了,若有法子,便赶紧离了这里罢。”说完不等萧遥回答,便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
萧遥听完这些话,脸色异常难看。
圆月和伴月也发现这里不是纯然的尼姑庵和家庙了,更是曾撞见过衣衫不整的尼姑跟男人吃酒调笑,听到先前那尼姑的话,都吓得不行,齐齐看向萧遥。
萧遥沉声说道:“我们准备一下,过两天便离开这里。”
她才被送来,又生得好,想必那些尼姑还在观望中,不敢马上对她下手的。
当下,萧遥正在灯下一边练字一边思索逃脱的法子时,灯火忽然一闪,房中多了个杀意凛然的黑衣人。
正在给萧遥磨墨的伴月吓了一跳,惊叫道:“你是说——”只说了三个字,便被点了穴道,惊恐地站在原地。
黑衣人握着剑,看向萧遥。
萧遥沉声道:“你是方家的人?”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剑。
萧遥又道:“我有办法救世子。”
黑衣人手中的剑顿住了,他眯着眼睛看向萧遥,似乎在评估着萧遥这话的真假。
萧遥安然坐着,任凭他观察。
很快,黑衣人目中露出讥讽之色,重新握紧了剑,准备出手。
萧遥见状,便又道:“世子除了受伤,还中过一种毒。你们虽然有办法为世子解毒和让世子醒来,但是,并不敢保证,那些毒素会不会损坏他的心脏,是不是?我有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黑衣人听了,眸中数变,已经不见了原先的轻蔑之色。
萧遥将笔放下,继续说道:“你们若信我,便将世子带到渡口,再将我和我的丫鬟带到渡口,到时我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若不信,大可杀了我。”
黑衣人收起剑,凝视着萧遥:“除此之外,你还需要什么?”他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因为萧遥跑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萧遥道:“准备好一套银针,再将原本为世子治病的人将药和治病方法交给我,到时一概交给我来办。”
黑衣人听了这话,盯着萧遥看了许久,最后点点头:“你等着。”
仅仅是第二天傍晚,尼姑庵里便起了火。
一众尼姑们急急忙忙地去灭火,忙得不可开交。
但仍然有尼姑戒备地守在萧遥房门口,避免萧遥趁乱逃跑。
黑衣人出现,点了这两个尼姑的穴,让她们继续在门口守着,随后推门进去,对萧遥道:“跟我来——”
萧遥自见了起火,便知道要走,早将东西收拾好了,听了这话,便带着圆月和伴月一起走着黑衣人往道观外走。
离开了道观,萧遥站着没有动,转脸看向黑衣人:“麻烦你将这道观都烧了吧。”
她看不得这道观中的罪恶,但是暂时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只好烧掉,让想逃的尼姑先逃出去。
黑衣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将手放进嘴里,模拟黄莺叫声,叫来手下吩咐下去,随后要求萧遥赶紧跟上。
萧遥和圆月、伴月跟着黑衣人走出不远,便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下山。
马车走出不远,伴月忽然扯了扯萧遥,指着右侧帘子,低声对萧遥道:“姑娘,有两个尼姑正在跑下山,其中就包括那日给我们提醒的那个惠圆师父。”
萧遥听了,凑过去看,见淡淡的月光下,果然有两个尼姑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远处跑,其中一个,正是那日给她示警的那个。
当下敲了敲帘子,对一直跟着的黑衣人说道:“劳驾,将那两个尼姑也捎带上罢。”
道观是侯府的,待侯府知情后,肯定会派人搜查尼姑,这两个说不定便会被带回去。
这两个尼姑既然想跑,她自然要帮忙的。
黑衣人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最后用异常压抑的声音说道:“真没想到,姑娘这么爱管闲事。”
萧遥不理会他的讽刺,淡淡地说道:“赶紧点。”
黑衣人忍着恼怒,去将两个尼姑捎带上。
两个尼姑先前见车子下山,以为是来抓她们的,吓得不行,所以才往远离马车的方向跑,此时真的被抓回去,更是吓破了胆,一张小脸又青又白,身体正剧烈抖动着。
萧遥见了,柔声说道:“别怕,是我让他们带上你们的。我们先离开这里,等离开京城范围再放开你们。”
听到萧遥的安慰,两个尼姑冷静下来,等认出萧遥,更是松了口气,脸上惧意大减。
萧遥见状,扯掉她们嘴里的破布,说道:“不要说话,跟着我们走就是。”
车子在黑夜里左拐右拐,走了许久,才终于抵达最近的渡头。
萧遥上了船,见洛姑娘以及那个戴着面具换了衣服的世子,已经在船上了。
黑衣人看向萧遥:“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到了,你帮病人治病罢。”
萧遥对黑衣人的自欺欺人并不在意,她见船上除了自己主仆三人和两个尼姑,并洛姑娘及世子,还有好几个侍候的人,当下说道:“让她们都下去。”
黑衣人没动,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信不过你。”
萧遥直视他的目光:“我同样信不过你。”
船上那些,看着是侍候的人,但能放在这里的,绝对都是高手。
一旦她治好世子,这些人再无顾忌,岂不是可以将她搓圆揉扁?
黑衣人沉声道:“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
萧遥道:“我想,在你们心目中,病人的身份比我贵重。”
黑衣人没说话,目光中却露出“这还用说”的神色。
当然,这也就表示,他必须得接受萧遥的要求,因为他目前,最想治好的,是他们的世子。
过了半晌,黑衣人低头深深地看向萧遥:“你最好不要跟我们耍心眼,不然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萧遥淡淡地道:“话说完了,便赶紧走吧。”
黑衣人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一挥手,命船上的丫鬟小厮下船,随后看向萧遥:“我在何处等我家主子?”
萧遥沉吟片刻:“在下个镇子,我会通知你们的。”说完不再理会黑衣人,而是看向两个尼姑,将一小块碎银递过去:“你们若要走,便赶紧走吧。”
两个尼姑相视一眼,那日提醒萧遥的尼姑低声问道:“我、我们可以跟着你走么?”
萧遥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可以,你便跟着我们一起走罢。”说完回头令黑衣人不许追,便让开船了。
船在夜色中快速向下航行,路过下一个小镇时,洛姑娘看向萧遥:“你不是要留口信的么?”
萧遥点头:“已经留了。”她刚才已经让圆月将口信扔到岸边了,如果黑衣人他们找不到,那是他们的事了。
船在黑夜中走了整整一夜,在天蒙蒙亮时分,来到了一个异常热闹的码头。
萧遥命圆月、伴月以及两个尼姑准备好,自己则去了世子待的房间里。
洛姑娘正在给世子擦脸,她擦得异常专注,目光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以至于萧遥进来她也没发现。
萧遥只得加重了脚步,提醒自己来了。
洛姑娘如梦初醒,回神之后,见萧遥来了,那张充满书卷气的脸蛋上,瞬间红了。
萧遥坐下,让洛姑娘将准备好的药留下,并说明用法,便将洛姑娘赶了出去。
洛姑娘咬着贝齿,看向萧遥:“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伤害他。”
萧遥点头:“我不会食言。”
在洛姑娘离开后,萧遥低头看着桌上的银针,陷入了沉思。
她那日给世子把脉时,心中便闪过医治世子的法子,其中就涉及银针,甚至就连怎么用针,也心中有数了。
她知道,这和脑海里不时闪现的记忆有关,而且觉得本该如此的,所以并不深究。
萧遥拿起银针,想着性命攸关,不如先试试针,免得手生,当下拿起银针,对着世子身上的穴位便扎下去。
因为经历的种种都和世子有关,所以她扎针时丝毫不觉得对不起世子。
练熟悉了些,萧遥快速用银针护住世子的心脉,之后将洛姑娘准备的药拿出来,内服的灌进世子嘴里,外敷的给世子敷上,敷完了,看着世子身上的针孔,到底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取了一枚银针,沾了点药,扎进世子的身体里,随后隔着时间捻了捻,慢慢将毒素导出来。
半个小时后,萧遥给世子把脉,见他身上的余毒可以轻易除去,便站起身,拿着银针走了出去。
门打开了,萧遥看到洛姑娘正焦急地站在门口等着。
见她出来,洛姑娘忙问:“他怎么了?”
萧遥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没有说话。
洛姑娘大急,忙又问:“他到底——”刚说了这三个字,她便顿住了。
萧遥看着被自己手中银针定住的洛姑娘,道:“抱歉,我不得不如此。”她要离开,就得避过世子的耳目。
洛姑娘和船家,必须得困住一个,让另一个分身乏术,没法追踪她。
困住洛姑娘之后,萧遥马上招呼圆月几个,急匆匆地下船。
船家见了,连忙要过来拦。
萧遥淡淡地道:“你不管洛姑娘和你家主子了?”
船家听了,脸色大变,顾不得萧遥了,连忙往船舱跑去。
萧遥带着伴月几个下了船,找地方住了一日,次日将两个尼姑化妆成男子,自己和伴月圆月都换了副模样,随后大摇大摆地去码头搭船离开。
上了船,见船开出去,圆月和两个尼姑才长出一口气。
萧遥看得失笑,示意他们不要露了形迹,便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她得想想,可以自由生活之后,她应该做些什么来养活自己。
坐了半日船,萧遥下船,之后又几经辗转,或是乘船或是走陆路,终于抵达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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