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前夫这一分别就是十年,俩人也都变了模样。
吴氏因为这么多年一直跟丈夫在跑生意,风吹日晒,苍老了许多。
而三舅则过着安安稳稳的小爵爷的日子,保养得当。
“素芬,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吗?”
吴氏见来人是云光翼,急忙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追问,“小爵爷,咱们已经和离,我过得好不好,也不需要小爵爷操心了。”
元景八卦心起,好奇这对前夫妻是不是要旧情复燃。
云光翼终于发现自己失了态,然后有些惋惜的说了一句,“害你的人不是我,是你家人!”
元景原本还以为要听他们俩唠一会儿家常呢,没想到三舅这么识趣,这么快就绕回了正题。
元景也就不客气的直接插话,“吴氏,你当初是听了谁的指使,来陷害我的?”
有云光翼在,吴氏再要说是没有人指使,那也说不过去了。
见她一直保持沉默,元景继续说,“你虽然已经跟云家断绝了关系,但是你儿子,依旧还是你儿子,你的血缘是斩不断的。”
“二表哥现在刚从临安下面的一个县城调到金陵来了,他那么能干,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相信你也不忍心就这样毁掉儿子的前途吧。”
一旁的云光翼听说会毁了儿子的前途,瞬间就急了,“你快跟太子殿下说啊,可别连累了星洲!”
“是、是之前的柳贵妃指使我的。”吴氏有些结巴的说道。
元景的声音扬起两分,“我要听的是真话,倘若让我知道你说的话有半个字是假的,我不光对你儿子,还会对你现在的家庭,绝不手软!”
元景现在可是太子,对付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吴氏相信元景会这么做。
她犹豫再三,再次开口。“不,不是,是一个老婆子来找的我,当时我娘家逼我去婆家要一笔钱,我没脸不好意思开口,那个老婆子找到我,说是可以给我一百两,让我在你吃完了螃蟹后,给你喝一杯有毒的茶水,再引你去吃柿子……
这样即使你出事了,也能当成是意外的食物中毒,还说若是被人揭发了,就说是柳贵妃指使的人。”
元景心下骇然,原以为是原主哥哥原本就身体病弱才会因为区区食物中毒就致死,原来中间还服下了别的毒!她眸色渐冷,“那个老婆子长什么样?有什么身体特征?”
吴氏仔细想了想说道,“我就记得她的耳朵耳洞很大,像淡水人。”
淡水城的女人都喜欢佩戴很大很重的银饰耳环,导致她们的耳洞被托得特别大。它以前被鲁国侵占了两百年,直到当年皇上登基后,才收回了失地,而贤妃,便是淡水人。
萧云谏问道,“可有物证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见吴氏听完愣了一下没出声,又继续说道,“你要知道,你刚刚指证的可是当今贤妃娘娘和亦王殿下,这关乎皇室的声誉,若没有证据,完全可以治你一个诽谤罪。”
吴氏不知道萧云谏什么身份,但是听他说话的口气就莫名带着一种压迫感,让吴氏很是又琢磨了一下他说的话。
他说要物证。
吴氏想了想说,“他们当年有给了我一块玉佩,可是我因为前两年生意难做,拿去当了。”
说完她又怕元景他们不相信,解释说,“当时为了帮他们做事,我也算是赌上了全家性命,所以我也让他们给我一个东西,保证我自己的安全,我才去做。
结果后来你不仅没有死,还混得越来越好,当年的事也没有人再追查了,我想着留着那玉佩也没什么用,又正缺钱,我就拿去换钱了。”
萧云谏和元景对视了一眼,元景立马派人去她说的那家当铺,把她描述的那件东西取出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吴氏十分忐忑,小声的解释,“过去那么久,也不确定东西还在不在。”
“只要你有在那典当过,就会有记录,就算卖出去了,也会有记录。”萧云谏淡淡的说道。
吴氏便不再说话了。
暗卫的手脚很快,几人等了没多久,暗卫就回来了,拿了一个账本,还有几个玉佩。
交给了元景后再退下。
这里的玉佩总的有五个,装在一个布袋子里,都同是那个时期典当的。
“你还记得你那块玉佩都有什么特征吗?”
“翡翠绿,绳子是黑色的,上面还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当了我五十两银子。”
听着她的描述,在账本上确实看到了这笔记录,又在袋子里翻了翻,还真有这么一块,只是那黑色的绳子颜色有点泛灰了。
在元景提问之际,萧云谏在旁边拟定好了一份状纸,全都是刚刚吴氏的供词。
然后让她在上面按下手指印。
“你说最近生意难做?那你就不要去做了吧,留下来在这给我打理农场吧。”
无论怎么样,她是当年参与了的人,元景不可能让她逍遥法外。
就当囚禁她,在这里帮自己干活,多为百姓做点事,赎罪吧。
“多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吴氏刚刚在听到元景在追查当年的事时,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只希望自己死就可以,不要连累家里的其他人。
毕竟谋害皇子,哪怕没死成,那也是死罪,何况元景现在还是太子了。
现在听到竟然可以不用死,心里感恩戴德,立马磕头谢恩。
元景让阿蛮把她带下去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她和萧云谏两个人。
元景当初猜的有两种可能,一是柳贵妃出的手,消息不小心泄露被贤妃听到;二是贤妃出的手嫁祸给柳贵妃。
她之所以要追查,既是为了要给原主的哥哥报仇,也是为了打探元培到底知道多少当年的事。
想起这个,元景抬眼看向萧云谏,“你派去鲁国打探的人有消息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