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原本就放下了芥蒂,把李俏儿当成了自己的救命人。
再后来元凌还告诉了他,李俏儿真实的身份,这更加让太上皇内疚。
这是他在位时期的最大失误,错信了李龙庭这个鲁国的奸细,害死了那么多糖人镇的人。
所以这会儿也想更多的去补偿他们兄妹俩。
这会儿他们俩成亲,皇上直接把自己的私产,一处园林赏赐给了他们作为婚房。
之前的睿亲王府是为了方便监管锐建营而建,在城外很偏僻的地方。
现在太上皇新赐的宅子就在城里,而且比之前的宅子大的多,布局和装修都要豪华几倍,这可是大礼了。
当初他可是给各位新封的王爷赐府邸的时候都没有把这处宅院送出去。
夫妻俩都对这个宅子很满意,成亲当天也是在这里办的酒。
睿亲王为了大魏立下战功无数,深得太上皇和当今皇帝的重视,太上皇和皇上都亲自到场祝贺了,那满朝文武也都必须赶到啊。
这么大的宅子,被挤得水泄不通,场面很是壮观。
太上皇俏俏的问元景,“你皇叔成亲,你准备了什么贺礼?”
元景一脸惊讶,“父皇您不是都送了吗?咱们俩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送两次礼的道理?”
太上皇也立马反应过来,“一家人如今也分了家,要不然算下来我跟你九皇叔也是一家人呢。”
元景死活不说,老爹实在是好奇,亲自跑去问了元凌才知道。
原来元景直接送给了他们夫妻俩一个京城规模最大的医馆。
李俏儿医术很高,平时到处都去给人免费的治病,帮助了很多人,有了这医馆就可以让她能做喜欢的事,实现自己的价值。
原本李俏儿也是打算成亲后去开一家的,元景的这个礼物可真的是送到了心坎上,而且元景开的比她自己要开的大得多。
“怎么样,不给您丢人吧?”元景笑着问老爹。
“算你小子有眼力见。”太上皇伸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
很快吉时到。
新郎牵着新娘缓缓走进大厅,大厅的高堂上坐着的是太上皇,新人就要在这举行拜堂仪式。
周围所有人都在嬉笑着,起哄着,场面很是喜庆。
元景默默的站在角落里,看到这幸福的一幕,心里很是羡慕。
从小她就奢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嫁人,如今看来,这个愿望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实现了。
元景泛红的眼眶落在了一旁的萧云谏眼里,他的心里也跟着泛疼。
这样的婚礼,原本他也给得起的,前提是对方不是元景。
他慢慢的挨近了元景站着,伸出手悄悄的在广袖底下牵住了元景的手。
她的手果然很凉,他用力握着,想把自己的温度传一些给她,告诉她,一切都有她在。
元景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反应过来萧云谏在安慰她时,她轻轻的反握了回去。
不用回头,不用看着他的表情,不需要言语,不需要任何承诺,他们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
元凌和李俏儿的大婚一过,就到了除夕。
去年的除夕元景是代替老爹在主持大局,今年得到了自己正式主持大局了。
只是她比较懒,年夜饭都直接取消了,大家各过各的,没什么好聚的,反正也都不是很亲,强行坐在一起干嘛?
皇上都发话了,各宫也都没什么意见,自己在自家的窝里还自在些。
自从上次元景教了后宫的几个女人玩牌了以后,大家都找到了乐子了,没事就聚在一起打牌。
这大过年的,太后带着几个太妃,都去了太皇太后的宫里玩牌了,元景则去了长寿宫跟太上皇喝两杯。
“你不用去陪你那外室?”太上皇斜睨了元景一眼。
元景,“……”现在在老爹眼里萧云谏都直接成她的外室了。
“父皇住在这长寿宫里,对外面的事还挺关注嘛。”
“我只说不过问朝政,没说不过问家事吧?”
“我还不是担心你孤家寡人的没人陪,来陪你喝两杯。”说着就拿起酒杯跟老爹碰了一下。
父子俩一见面就互损,他们也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还挺轻松。
大过年的,俩人也没聊公事,都是在聊事,元景斟酌了一会儿才仔细问道,“父皇,你看看你,那么多妃子,干嘛要把自己活成一个孤家寡人的样子啊?”
太上皇眉头紧蹙,不悦道,“你今天过来,不会是觉得我很可怜吧?我可不需要你同情啊,你现在就可以走。”
“不是可怜,我是觉得你没必要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老来了,难道不需要一个伴吗?”
“不需要。”
太上皇斩钉截铁的说,“她走了以后,我对任何女人都没有了感觉,之前是为了应付破不无奈要召见她们,现在不需要了,我也懒得应付。”
他说完才想到元景也是女人,或许多会站在女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最近改革的一切国策就能看出来。
于是他又解释了一句,“当初她们嫁给我,也都是图我的权力而已,也没有真正爱我这个人,现在我的权利没有了,他们应该也不会稀罕我吧。”
他只相信,她是真的爱他。
他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元景也无话可说,毕竟之前那几个没有子嗣的妃子都被元景送出宫了,现在留下来的都是守着儿子过的。
但是,她们也都还很年轻啊,难道要守着儿子一辈子吗?
别的女人元景不清楚,但是太后……元景觉得她对老爹是有真感情的,从她上次敢在紫宸殿歇斯底里的顶撞老爹时就能看得出来。
只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老爹的心已经跟着死去的先皇后一起死了,后宫佳丽无数都没能唤起他的心,他应该再也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了吧。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们以后若是有更好的选择,你会阻拦吗?”
这话问得多少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元景就是想为这些旧制度迫害的女人们争取一些权益。
既然不爱,就不要再互相捆绑,互相成全不好吗?这是她以后想努力改革的方向。
“可以,我现在就可以给她们写放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