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政和舒玟原本还没把这个姓谢的小胖子放在眼里,毕竟心里年龄放在那里,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舒颜的坏话。
两人看向谢牧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看到他们终于变脸,谢牧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更加得意了。
他就是看不惯舒玟和舒政整天一副不爱理人的样子,偏偏还有那么多傻子都愿意听他们的话,就连祖父也让自己与他们交好。
凭什么?不过是两个身上铜臭味都没洗干净的商户家小崽子罢了!
想到这里,谢牧嘴上叭叭地更起劲了,“就你娘那样的,还想嫁给我二叔。除非你们叫我一声“爹”,让我听舒服了,说不定......啊!”
嘴贱一时爽,谢牧话还没说完,就被舒玟一板砖盖在了嘴巴上。
这一刻,就连舒政已经酝酿到顶点的怒气都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突然被板砖盖脸,谢牧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一只手呆呆地捂着嘴,下一刻,“噗”的一声,两颗门牙混合着血水被喷了出来。
感受着从豁口处窜进嘴里的酸爽凉风,再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迹,谢牧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嗷”的一声就朝着舒玟扑了过去。
“哩个肖间愣,里该是!”
然而,他才刚摆出个助跑的姿势,脚下就被不知从哪里伸出的黑脚给绊了一记。“啪叽”一下,以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了舒政兄妹俩面前。
再次遭到重创,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两颗下门牙这次终于不幸阵亡了。
看着地上多出的两颗牙齿,谢牧的双眼一下子红了,他双手撑地就想爬起来,却被舒玟一脚踩住了后背。
下一刻,“啪、啪、啪”板砖如雨点般落到了谢牧厚实的臀肉上。
周围其他人也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虽然他们一直都知道玟老大是个狠角色,但二话不说就敲掉人一嘴牙,还摁着人打屁股,该说不愧是他们老大吗?
还有,老大你的板砖居然是随身携带的吗?学到了,学到了!
谢牧脑子一片空白,他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打了屁股!
等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然而,背上的脚丫子就像是有什么千钧巨力般死死的压着他,让他怎么都起不了身。
想到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看,谢牧顿时涨得头脸通红,“你放开我,放开我!我祖父是杭州通判,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舒玟闻言,举着板砖上下起落的手果然停顿了片刻,谢牧心中一喜,就在他以为对方是怕了的时候,只听上方传来女童戏谑的声音。
“哦,是吗,我好怕怕啊!既然你祖父不会放过我们,那我就更要趁着现在多打几下了,不然岂不是亏了?”
说罢,又抡起板砖拍了下去。她也是促狭,一边拍还一边好整以暇地问:“服不服?”
谢小胖自然是不服的,然而,他的身体却比他的嘴更诚实。感受着从臀部传来的连绵不绝的痛感,他怀疑再这么被打下去,他以后可能就再也没办法坐着了。
最终他的嘴巴还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别打了,别打了,我服了!”
舒玟闻言,却没有停手,只听她似笑非笑道:“服了,你这就服了?你刚刚不是挺牛吗?还要让我们叫你爹!既然知道服了,那你也叫声爹来听听!”
说话间,又一记板砖重重盖下,谢牧“嗷”的一声尖叫,“舒玟,你不要太过分了......嗷!”
围观众人看着面带微笑,手起砖落的舒玟,再看看被镇压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谢牧,都不自觉抖了抖自个儿的小身板。
再次在心中坚定了舒玟不可招惹的地位。
或许是被打板子太疼了,也或许是羞辱感在作祟,谢牧在又被拍了十几下后,他的心态崩了。
听着那声夹杂在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中,几乎微不可闻的“爹”,舒玟这才状似遗憾的停下了手。
她扬了扬手中那块做工精致的板砖,看着自己脚下已经哭成个泪人的谢小胖,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又是以德服人的一天呢!”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块搬砖底部居然还刻着个大大的“德”字,不由绝倒。
损,这可真是太损了!
所以,这就是他们不如老大优秀的原因吗?一众小弟纷纷以星星眼的姿态看着手提板砖,脚踩谢牧的舒玟,感觉自己找到了学习的榜样。
察觉到背上的力度放轻,谢牧咬牙,准备跳起来一雪前耻,给这死丫头点颜色瞧瞧,下一刻就又被踩了下去。
“啧啧啧,就知道你不老实,还想骗小爷,当初小爷玩这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呢?”
但随着这道魔鬼般声音落下的,是又一顿惨无人道的搬砖盖肉。
反攻失败,谢牧心下泄气,他泪眼朦胧中看着人群中还呆愣着的几个小跟班,恶狠狠道:“看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几个小跟班平日里虽也喜欢逞凶斗狠,但到底还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刚刚猝不及防间被舒玟身上不自觉透露出的匪气给吓到。
此时被谢牧一叫,想到自己身为男子差点被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女娃给唬住了,难免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展现一下自己的义气,当即还真就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
“靠,无耻小贼,你们不讲武德,居然敢群殴!”
见他还敢摇人,舒政兄妹二人的小伙伴们当即也坐不住了,撸起袖子就要参战。
群情激愤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谁敢欺我老大,看吾刀不利乎?”
全班所有人刚刚被激起的亢奋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
舒政看着满屋子乱糟糟的场景,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这就是娘亲所说的沙雕吗?当真是......画风清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