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洲很熟悉那股味道,毕竟自小就熟悉。
“怎么还这么可怜?”贺云洲捧起她的小脸,温声道。
秦筝昂起头看着贺云洲,她只是摇头,只是沉默,然后钻进他怀里。
就这么静静的抱着贺云洲的腰身,秦筝也没有察觉男人的异样。
同样的,也没有窥见贺云洲双眸涌动的波澜,预示着风雨即将到来。
“就是找不到你有点担心。”秦筝闷闷不乐的说。
她咬了咬下唇,还是没能把许父找自己的话说出来。
这是秦筝的私心,她想要看看贺云洲的选择。
如果一切都顺其自然——
贺云洲还会选择留在自己身边吗?
贺云洲轻柔地抚上她的小脸,微微俯身,“你不会找不到我的。”
男人凑的很近,刹那间四周的声音都像是远去。
只剩下了二人的喘息声,秦筝对上男人如深海般的眼眸不可自拔的陷进去。
“为什么不会找不到你?”她讷讷的问道。
看着男人的薄唇,那半边俊美无俦的脸,她耳根一点点开始发热。
却又听贺云洲低语,宛若是地狱的恶魔,要拉她一同沉沦。
贺云洲侧过脸低语,“因为我会来找你,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的。”
话音刚落,秦筝还未反应过来。
唇上贴上了男人微凉的薄唇,她还愣神片刻,男人已经按着她加深了这个吻。
秦筝微微红了红脸,分开时她整个脸都已经泛起了粉嫩的红。
她猛地推开了身前的男人,站了起来。
“大庭广众的,耍流氓。”
始作俑者却无波无澜沉稳如常,他甚至舔了舔下唇,就好似吃饱的豺狼虎豹。
秦筝还待说什么,贺云洲已经拉住了她的手。
“我们回家。”贺云洲抓住小女人的手,示意她。
秦筝怔了一瞬,又为这个词感到甜蜜,“好,我们回家。”
在秦筝抓住轮椅扶手转瞬的一瞬,贺云洲的眼眸看向电梯间旁侧的消防通道。
一双波澜无惊的眸子带着警告,狠厉。
因为那通道里,有人。
……
“什么?!”
许父听了手下的报告,拍桌而起。
气的浑身发抖,不敢相信贺云洲居然敢这么忤逆自己。
手下的保镖如实道,“主子,是我亲眼所见,贺先生他主动吻的……”
“够了。”许父打断了保镖的话。
刚才离开他让保镖跟着秦筝,竟没想到撞上了这么一幕。
而且根据许父对贺云洲的了解,很可能不是撞上,而是贺云洲故意为之。
他在警告,不要打那个女人的注意。
“爸爸,怎么了吗?”
突然门前传来一道女声,许父怒容即刻收敛了起来。
他忙上前拉过门边的人,安抚道,“你才刚好,怎么就到处跑了?”
“爸我听到你说云洲,他、他今天怎么没有来看我?”许清陵失望的低下头。
许父想起原因,竟是因秦筝而害的自己的宝贝女儿不高兴了。
又是因为秦筝,贺云洲竟敢忤逆他。
越想,许父的脸色越说狰狞,却又怕被许清陵看到赶紧压制了情绪。
“他怎么没来呢?我今天还特地打扮漂亮了。”
“他答应我会再来的。”
不等许父反应过来,许清陵说着说着竟突然哭了起来。
许父看的心疼极了,又想到保镖刚才汇报的,咬牙切齿道,“不要哭,女儿。”
“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当初不敢贪图一时新鲜选了贺耀宇,我才发现我喜欢的是贺云洲啊。”
说着,许清陵受不了似的扑倒在许父的怀里痛哭失声。
她仿佛是很难忍受,不听的扒拉着许父。
许父看的是又心疼又难受,感觉许清陵的抑郁症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现在看来,许清陵唯一的安抚剂就是贺云洲。
“别哭了清陵,你哭的爸爸心都碎了。”许父心疼极了。
许父这么大年纪,老来得女,最是宝贝许清陵。
他又许诺道,“我一定会让他回到你身边的,宝贝女儿。”
“真的吗?”许清陵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许父看许清陵好像受控了,郑重道,“爸爸保证,一定。”
得到了这个答案,许清陵渐渐安静下来,满意的躺在父亲的怀里。
在许父看不见的地方,许清陵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
年会结束的晚,秦筝陪了一会晴晴,晚回来了一些。
这边,秦筝与贺云洲刚到家。
秦筝还没放下手上的东西呢,手机就突然嗡嗡嗡的震动起来。
秦筝本以为是工作的事情,现在是下班时间不着急。
不料,在等电梯间隙看了一眼秦筝马上愣住,当即回拨了电话。
“刘妈?”秦筝接起了电话。
刘妈轻呼,压低了声音,“夫人,您快过来呀,老夫人好像有点不舒服。”
秦筝还不能理解刘妈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的说话,但是事情紧急,容不得她多想。
“我这就来。”
秦筝挂断了电话,脸上表情不好。
“怎么了吗?”贺云洲看了一眼秦筝。
秦筝担心贺老夫人的安危,“刘妈说奶奶不舒服,我要过去看看,你先……”
“你先去,我晚点来。”
“你带着我也是累赘,快去吧。”
不等秦筝说完,贺云洲已经打断了秦筝的话。
秦筝讶然于贺云洲的态度,她还以为贺云洲不担心贺老夫人呢。
但是不难从贺云洲的来一闪而过的隐忍,秦筝能看出贺云洲压抑的情感。
他是担心的,果然就是面冷心热!
秦筝来不及多想,转身匆匆离开,在门前拦了一辆车。
却不料秦筝前脚刚走,后脚贺云洲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凌远。
“三爷,贺老夫人出事了。”
贺云洲脸色一沉,冷声呵斥,“不是让你们看紧奶奶了?”
末了。
贺云洲又觉得不该,凌远多方面操劳已是不易,何况凌远也不懂医术。
贺老夫人的病来凶来的猛,一般人察觉不出来。
杜衡被辞退,不方便再出现在贺家。
思来想去,秦筝竟是最合适对付贺玄之的。
可是——
他舍不得冒这个险,眼下放手让秦筝去了,是不得不冒这个险。
“来接我。”
说罢了,不容凌远再多废话,贺云洲就直接了当的挂断了电话。
贺云洲一双眼看向窗外开始闪电雷鸣的黑夜,看起来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他微微收紧了手,希望贺老夫人能平安无事。
秦筝,快点……
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