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贺云洲越逼越近,秦筝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抵住要靠近的男人。
反正横竖是说不过贺云洲的,秦筝便开口解释起下午的所见所闻。
贺云洲听了眸中闪过计量,“这样。”八壹中文網
“那、那你要去吗?”秦筝开口也有些为难。
毕竟诚如贺耀宇所说,秦筝很担心因为贺云洲的脸,他出席这样的场合会招来非议。
但贺云洲却只是反问,“为什么不去?”
“你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秦筝踌躇着不安的发问。
见秦筝还是这么小心翼翼,实在可爱的紧。
贺云洲微微一笑,上前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发梢,“你需要我,我就去。”
闻言,秦筝一怔。
不等贺云洲反应过来,秦筝上前一把抱住了贺云洲,将脸深深的藏在他的颈间。
贺云洲抬起手,轻抚这小家伙直到她再次松开。
“谢谢你。”秦筝低声道。
贺云洲好笑,声音低沉喑哑,“有什么好谢的。”
这不过是做作为丈夫的举手之劳,秦筝却这般反应。
贺云洲眸中情绪围微变,最终一一归于沉寂,“你不嫌我丢脸便好。”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秦筝有些不快。
贺云洲淡然一笑,“我在提醒你而已,霍氏的珠宝展来的可都不是小人物。”
秦筝撇了撇嘴,“哪又怎么样?”
“我可不想成为大设计师的笑柄。”贺云洲轻笑起来。
届时,她倘若要是带一个这么丢面子的争议人物。
秦筝怕不是会抬不起头来,这可不算的是小事。
人言可畏,没有人比贺云洲更清楚。
毕竟他可是自从车祸后,看清了很多人和事情。
许清陵便不再需要他出席任何宴会,甚至不久之后就退婚了。
而秦筝却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反而很期待跟他在一起似的。
秦筝却心疼极了,又问道,“我才不在意。你最近有没有老实去见佛手?”
“去了,你说的话哪里敢不听。”贺云洲眼中带笑。
秦筝知道男人又在打趣自己,气的要打他,抬起手却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握住。
他反而一拽,将秦筝抱在怀里。
小家伙的身体娇娇软软的,身上带着她独有的体香,那般香甜柔和。
“老公……”
怀里传来小女人的低呼,贺云洲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秦筝从他怀里昂起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怎么说?”贺云洲微微蹙眉。
秦筝微微咬住下唇,“关于秦婉柔。”
贺云洲不理解,这怎么会跟自私联系在一起。
他沉默,秦筝便解释,“我真的不是因为不想她作为妹妹跟我一起嫁入贺家。”
或许甚至不用秦婉柔添油加醋,外人看来秦筝如果出面阻拦。
便是她见不得秦婉柔跟自己一样嫁入贺家,是她作姐姐的自私,是她嫉妒。
可不是这样的!
她不怕别人怎么说,但她怕贺云洲会误会。
“嗯?”贺云洲示意她继续。
秦筝额头抵在男人的身前,轻轻的握住男人的大手,“她不是好人,她不能嫁进来。”
贺云洲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嗯。”
关于这点,他从未怀疑过秦筝的动机。
贺云洲反应让秦筝还错愕,她以为贺云洲起码会多问几句,可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老公,我说真的。”
“当初我、我坠崖失踪,是她推我下去的,我知道说起来不可置信。”
“但这是真的,她对我都尚且如此,她怎么能嫁给耀宇?”
不知贺云洲有没有听进去,秦筝心下有些着急。
贺云洲看着她,温声道,“我从未怀疑过你,秦筝。”
“我……”秦筝眼眶微热。
贺云洲轻笑,温柔却有力量,“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她还真的以为贺云洲不相信自己的话呢。
秦筝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便将脸低了下去,耳根却悄悄的露出嫩红。
贺云洲无声地握紧她的小手,紧紧的,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便是这样,无声的相依,秦筝竟也觉得从前的苦难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她历尽千辛万苦,如果是为了遇到眼前这个人。
她愿意。
……
“啪!啪!啪!”
几鞭子下来,疼的她遍体鳞伤。
她浑身都是血气,感觉今天好像就要死在这里了。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
“爸爸,不要打姐姐了,不要打她!”小男孩坚定而执着。
浑身酒气的中年男人却一把推开,小男孩挣扎着又上前一口咬在男人手上。
纵然这样,中年男人还是舍不得打骂小男孩。
因为男孩是男的,用来传宗接代,给他养老的。
“滚开!”
小男孩最终不敌一个成年男人,被甩开在一边。
浑身酒气的男人继续朝她走来,再次挥起鞭子要打下来。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随着话音落下,中年男人的鞭子高高扬起也要落下。
“不要——!”
一声惊叫,霍晴雯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四周却是一片黑暗,霍晴雯的情绪起伏的更厉害了,肩膀不断的上下耸动着。
她眼底还有没来得及褪去的惶恐跟不安,满眼的无措与害怕。
刚才噩梦历历在目,她知道这不是假的。
这是她小时候真实的记忆,但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她带着弟弟逃出了原生家庭。
“晴晴?怎么了?”
这时,灯骤然亮起。
霍晴雯落入了光明,四周干净整洁,顺着视线看去。
她一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秦筝。”
“我在呢,我在。”秦筝来到她的身边。
秦筝的声音清婉又带着莫名的安抚力量,又是第一时间赶到。
这让霍晴雯意识到,她不是一个人,不再孤独。
她又如释重负的笑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我本来来查房的,听到你在叫。”秦筝松了口气解释道。
霍晴雯有些羞窘,“我叫什么了?”
“你只是在尖叫。”秦筝如实相告。
霍晴雯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怎么了?你是……”
“没事,我只是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最近特别频繁。”
霍晴雯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的事情她不想回忆。
可是却在顾欢的刺激下,她越发频繁的想起了以前小时候的事情。
这或许是因为,顾欢的话竟跟她那经常酗酒好赌的父亲相似。
一样的对她轻蔑、非打即骂,这几乎是刻在霍晴雯骨子里的自卑。
她逃出父亲的魔爪后,努力生活,积极乐观为的就是摆脱这可悲的原生家庭。
而顾欢的出现,激起了她脑海深处最想逃避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