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
秦筝听着电话另外一端秦鹤的催促,久久没有能回过神来。
她曾以为这个名字从自己的生命中远去,直到再次听见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秦筝,你听见了没有?”
秦筝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听见了,爸。”
“筝儿,现在婉柔浑身都是伤,你……”
“我不会去看她。”
“筝儿?”
不等秦鹤再追问,秦筝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有别的原因,秦筝没有那么大度,面对曾经害自己险些身死的人哪能有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秦筝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要不是因为当初坠崖,秦筝现在的身体绝不会是如此难以怀孕。
“叩叩叩!”
突然,门外想起敲门声。
“等等,这就好了。”秦筝知道许是贺云洲担心自己。
秦筝这才注意到自己进来洗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敛去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
“爸,你在干什么……”
一声微弱的声响将秦鹤唤回,他匆忙来到秦婉柔的身边。
“婉柔,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吧?”秦鹤建议道。
秦婉柔一听到要去见医生,猛地摇头,“不要啊,爸爸,你想送我去见警察吗?”
“为什么这跟警察有关系?”
秦鹤无法理解。
秦鹤也是在偶然间救下了昏迷不醒的秦婉柔,秦婉柔一醒就草木皆兵好像有谁追她似的。
“爸,你不知道吗?”秦婉柔尖锐的反问道。
秦鹤皱了皱眉,“我该知道什么?”
“爸,你忘了。”
“姐姐她向警方提交了证据,证实了当年我将她推下悬崖的事情,现在警察肯定在抓我!”
闻言,秦鹤几乎是被钉在了原地移动不能动。
秦婉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说的不对,自顾自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抱似的复述了一遍。
直到最后,秦婉柔才注意到了什么。
秦鹤在医院,而且秦鹤对她的态度很友好,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秦鹤颤声问道。
秦婉柔被秦鹤凶狠的眼神盯着后怕,“什么啊爸爸,你不是知道吗?”
可秦婉柔说的这些——
秦鹤都忘了。
秦鹤只知道蒋玉梅告诉她,是秦筝看不惯他们母女,将秦婉柔推下悬崖导致下落不明。
而秦婉柔的失踪,被秦筝设计按在了蒋玉梅的头上,所以警察会通缉。
但是在秦婉柔的嘴里却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跟秦筝送到来官方材料佐证的故事一模一样。
可见,秦筝的话才是真的。
贺云洲说的没错,可笑他秦鹤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信,居然去信一个外人。
“爸……”
“走,跟我自首!”
“爸爸不要!我好不容易!”
秦鹤不容分说,拽起秦婉柔就将她拉到外面去。
秦婉柔哪里愿意,好不容易从凌远那里死里逃生出来,哪里肯再被抓紧去监狱。
眼看秦鹤真的是一点情面不留,秦婉柔也发起了狠。
“我叫你放手!”秦婉柔大叫起来。
她随起拿起桌面的水壶,砸向了秦鹤。
秦鹤吃痛,果然松手。
趁着这个机会,秦婉柔毫不犹豫的直接跳窗逃走。
她好不容易才获得了自由,绝不会再失去!
秦婉柔才从医院逃走没多久,一切容易的离谱。
正当秦婉柔离开秦鹤,不知道投靠谁时,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妈!”秦婉柔又惊又喜。
她一把将那熟悉的身影拽到暗处,而那身影看到她时几乎要跳起来。
“你没事?”
见到自己女儿的第一面,蒋玉梅的发问令人奇怪。
秦婉柔却是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没有任何怀疑。
“妈,我没事。”
“我当初逃走了就被贺三爷的人带走了,我一直……”
蒋玉梅听的胆战心惊,更奇怪她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从附近逃走,这里是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了。”秦婉柔解释道。
蒋玉梅惊疑不定,一时间没有说话。
秦婉柔居然没死!
她一直以为秦婉柔死了,那秦婉柔跟秦鹤父女的关系就死无对证。
可是现在秦婉柔还在,蒋玉梅就得时刻担心着会被揭穿。
尤其是现在,蒋玉梅在逃还得靠秦鹤接济,得牢牢的靠着秦鹤!
一旦这个真相被发现……
“妈,你怎么了,看见我你不高兴吗?”秦婉柔觉得奇怪。
蒋玉梅回过神来,“当、当然高兴。”
这个扫把星!
当初要不是秦婉柔一直自不量力的去招惹秦筝,他们母女何止于沦落至此!
蒋玉梅好不容易靠着孩子熬死了秦筝母亲,终于嫁给了秦鹤当上秦太太。
好日子没享受几年——
都怪她。
现在到哪里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认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不但怪秦筝,更要乖秦婉柔的不知天高地厚与鲁莽。
她蒋玉梅现在过的那么惨都是因为她、因为她们!
好死不死,就在蒋玉梅以为可以跟秦鹤远走高飞,秦婉柔又冒了出来。
“婉柔啊……”蒋玉梅口吻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秦婉柔没有任何察觉,“怎么了妈?”
“婉柔,你跟妈妈来。”
蒋玉梅看着没有任何怀疑的秦婉柔,眼里的掠过近乎癫狂的恨意。
……
与此同时,秦筝不过是刚挂了电话下楼吃早餐的功夫。
她吃的心不在焉,对面的贺云洲也看出了端倪。
“怎么了吗?在里面那么久,现在东西都吃不下。”
秦筝抿了抿唇,想了想没什么可隐瞒的,“秦婉柔找到了。”
“哦?”贺云洲微微垂眸,不做表示。
秦筝声音变得有些低落,“原以为过去的噩梦随着她下落不明笑死,现在……”
“你想她消失?”
“我……我不知道。”
这个人几乎毁掉了秦筝的一生,她不知道希望不希望消失,可总归不想再看见。
要不是她嫁的人是贺云洲——
她往后余生又该怎么办。
“没事的,秦筝。”贺云洲缓声安稳。
秦筝起初松了口气,却又在片刻之后抬头,“贺云洲?”
他又是这样的口吻。
没事的。
这样笃定的就像是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霍晴雯是霍家二小姐那件事也是如此。
贺云洲必然是手中有把握,他才会如此从容笃定。
“怎么了吗?”贺云洲抬眸,笑的温润无害。
他笑起来比不笑要温柔的多,但那笑意不达眼底,又平添几分寒意。
秦筝才意识到贺云洲的另外一面的可怕,但贺云洲却伸出手覆上她拿着刀叉的手背。
“你在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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