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不想从他媳妇儿身上起来,黏黏腻腻地在她脸上一口一口啄着。
青柳摆着头左右躲他,实在躲不过,只得好言劝道:“先去洗一洗,再吃点东西好不好?”
林湛沉声道:“我只想吃你。”
青柳再不懂,也知道吃她是怎么个吃法,面上通红,垂着眼睫,小声道:“那、那也得等你把肚子填饱先呀。”
林湛唔了一声,看媳妇儿乖顺的模样,恨不得一口吞掉,费了老大的劲才抑制住,又狠狠在她唇上啜了一口,才爬起来往外走:“等我。”
青柳见他离开,按着怦怦直跳的心口躺了好一会儿,也跟着穿上外衣爬起来,在衣柜里给他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往外走。
厨房这会儿已经没火了,林湛扒光了就站在天井里,从一旁的水缸中打了冷水往身上淋,月光洒在他身上,一身结实的皮肉黝黑泛光。
青柳提着灯笼一进来,就呀了一声,忙用衣服遮了眼睛,快步往厨房里走去。
林湛在后头就要跟过来,青柳听到声响,吓得直道:“你、你就在那里洗,我去给你热点吃的。”
林湛道:“媳妇儿,你得把衣服给我啊。”
青柳忙把衣服放在就近的回廊椅子上,人飞快地溜进房里。
林湛见骗不到她,遗憾地啧了一声。
青柳在橱柜里翻了翻,没什么现成的东西,只有几碟糕点,这些林湛又不爱吃。
她想了想,拿出一把面条,又从一旁菜筐里择了一把嫩白菜,挑了两个鸡蛋,割了一块腊肉。
熟练地生了火,腊肉切成丁放入锅内爆炒,炒至出油发焦,将洗干净的白菜拧成两段丢进去翻炒,等白菜发软,就往锅内倒水,水烧开,放入面条,再打入鸡蛋,盖上锅盖,等鸡蛋和面条焖熟就成了。
林湛带着一身水汽进来,嗅到香味,道:“媳妇儿,你会下厨?”
青柳边掀开锅盖,拿了个大碗给他盛面条,边道:“厨房里没什么吃的,我给你下碗面,胡乱做的,你先凑合吃着,等天亮了再让人给你**吃的。”
林湛抽了抽鼻子,“香,肯定好吃。”
青柳道:“你是饿久了,才闻到什么都觉得香。”
林湛接过她手里的碗,就坐在厨房的桌上,叉起面条大口大口吃起来。
青柳忙道:“你慢一点,别烫到了。”
林湛嘴里含着面条,没空说话,只摇摇头,含糊道:“好吃,不烫。”
青柳只得到了杯茶放在他手边,借着蜡烛昏黄的光,她遮遮掩掩地打量林湛。
这次出门差不多半个月,三月十七走的,现在四月初了,她向薛氏打听过,从这里去林湛师门,快马一趟也要四五天,也就是说,他这半个月里,倒有十来天是在路上的。
难怪刚才一身的汗味,想来他在路上都没怎么休息,更不要说打理自己了。
他看起来比刚回来那会儿又黑了些,脸颊上的肉也掉了点,面上轮廓越发跟刀削斧凿似的,更不像画像上的少年了。
再看他此时狼吞虎咽的样子,青柳有点心疼了。
一大海碗的面,青柳是拿家里最大的汤盆盛的,比林湛脑袋还大些,他端起来吃了个底朝天,连一滴汤都没剩下。
青柳道:“还要不要?我再做一些吧。”
林湛摆摆手,“要留点肚子。”
青柳疑惑道:“留肚子做什么?面条又不顶饿,该多吃点。”
林湛嘿嘿一笑,“还有你没吃呢。”
“你、你……”青柳胸口又开始碰碰乱跳,羞道:“没个正经。”
见林湛伸手就要来拉她,她忙站起来,借着桌子的掩护往外跑,“你把碗收一下,我先回房了。”
林湛见她兔子般溜了,也没打算去追,省得媳妇儿慌神摔倒了,反正马上就回房睡了,她跑不了。
他想着这些日子梦里的一百零八式,心口一片火热,把海碗往灶台上一放,吹灭蜡烛大步往院里走。
青柳躲在被子里动也不动。
林湛掀开被子钻进去,长臂一伸,把她捞来怀里,凑下头去在她脖子上深吸了两口,熟悉的暖香被他吸入肺腑中。
他像是吸上瘾,将头埋得更低,鼻尖直往青柳胸脯上钻。
青柳满面通红地抱住他的头,她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好像林湛成了她的孩子,正在她怀中讨奶喝。这个想法让她全身都臊红了,身子也因此变得更热。
林湛钻了一会儿,两只手迫不及待地袭上去,好一阵搓揉捻拢。
青柳身子轻轻颤着,如蚊子般细声道:“别玩了,已经很晚了。”
林湛却哑着声问:“媳妇儿,我给你寄的信看了没有?”
青柳点点头,小声道:“看了。”
林湛道:“我们照着来一次,好不好?”
青柳转开眼不敢看他,眼角绯红,“那么多,怎么、怎么做得完……”
林湛一看有戏,马上凑上来一阵乱舔,嘴里胡乱道:“不多不多,很快的。”
青柳抵着他的胸口,抿抿唇,不信他,“上一次你也说很快就好。”结果折腾到半夜还不让她睡。
林湛腆着脸,“这次真的很快,媳妇儿,我都好久没碰你了,你就依我一次吧。”
青柳道:“哪一次没依你了?”
话虽如此,心里已经同意了大半,只是还想讨他个准信,“你说了这次很快的,要是、要是又乱来,以后都不信你了。”
林湛连忙点头,“好好好。”
青柳松了手,垂在身侧,头也侧向床内,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从脸颊到颈侧都红遍了,“……你快点。”
林湛跪坐在床上,搓着手,直咽口水,太长时间没碰他媳妇儿,一时间竟不知从哪里下口,后来索性整个人扑上去,喉咙里呼噜两声,照着本能一阵乱啃。而信纸上的那些姿势,反倒一个都没用上。
他大概是赶了几天路,真有些累了,做完一次就抱着青柳昏昏睡去。
青柳身上黏腻不舒服,可是被折腾得累了,又被他紧紧抱着,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青柳人还未醒来,就感觉有一双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她睁开眼看向窗户,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即将入夏,天亮得越发早了。
察觉那只手快要往下走去,她忙按住,低声道:“起来吧,一会儿许嫂子就该来了。”
晓得等一下要去见父母,林湛只得不甘不愿地收回手,看着她媳妇儿爬起来。
青柳在他的注视下,飞快地穿好衣服,又督促他赶紧起来,等他穿戴整齐,才把房门打开。
许嫂子见到林湛,喜道:“大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青柳道:“昨晚半夜到的,太晚了就没跟爹娘说。”
许嫂子道:“我去和老爷太太说一声,让他们高兴高兴。”
她迈着小步子飞快地去了。
青柳洗漱完,对着镜子梳好头,又淡淡地抹了些脂粉。
林湛披头散发在一边,道:“媳妇儿,我送你的首饰你怎么都不戴?”
青柳一顿,眼珠子转了转,怕说实话伤了他的心,只得道:“你送的那些都很漂亮,只是太隆重了,平日在家里戴不上。”
林湛点点头,心道什么时候出门了再让媳妇儿戴。
青柳怕他又问,忙随意选了支简单的发钗戴起来,起身理了理衣服。
林湛一屁股做到镜前,道:“媳妇儿,你帮我梳头。”
青柳原先还奇怪他干嘛头发也不梳就站在一旁,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她也没拒绝,拿了木梳,先帮他将头发理顺,然后一点点梳起来。
林湛的头发又黑又硬,根根分明,抓在手里一大把,她险些抓不住,试了好几次,才将发冠束好。
林湛对着镜子晃晃脑袋,感觉自己又英俊了些。
就是脸颊上昨晚被媳妇儿挠了一道,现在还有些红痕。
青柳也看见了这道痕迹,有点愧疚,“疼不疼?”
林湛道:“你给我吹一下就不疼了。”
又没正经,青柳不理他,“下次不要这样了,还好是在脸上,若不小心抓到眼睛怎么办?”
青柳说着,又有些忧心,“一会儿娘问起来,要怎么说呢?”
总不能说林湛半夜三更闯她的房间,被她当成歹人了吧?不得让人笑死。八壹中文網
林湛心倒是很宽,“没事的,娘不会问的。”
因他自小练武,身上时不时就带点伤,薛氏早习惯了。
青柳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两人到了正院,还未开饭,一家子都坐在屋内说话。
薛氏见了林湛,高兴道:“我以为你这一趟得两三个月才回来,没想到昨晚就回了,果然成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样。”说着含笑看了眼青柳。
青柳低头抿着唇笑。
几个人都看到林湛脸上的红痕,不过没人问什么,那痕迹一看就知道是用指甲抓的,而且还新鲜得很,恐怕是小夫妻间的情趣,问了要让人为难哩。
不过这道理大人懂,小孩却不懂。
瑞哥儿看着林湛,歪歪头,疑惑道:“大伯,你的脸怎么了?”
众人一愣,憋了笑。
青柳窘得拽着帕子不敢抬头。
林鸿忙拉回儿子,道:“你大伯不好好走路,摔了一跤摔出来的。”
哪知瑞哥儿人虽小,却不好糊弄,“爹爹真笨,摔倒了是青青的一块,怎么会是红红的一条?”
“呃……”林鸿看了眼林湛,摊摊手。
瑞哥儿又跑到林湛面前,歪着脑袋仔细打量,下了定论,“大伯肯定是被人挠的,可是爹爹说大伯武功很厉害,怎么会被挠到?”
林湛看了眼耳朵都烧红了的媳妇儿,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是大伯逗猫儿玩,被猫挠的。”
瑞哥儿瞪大了眼:“猫咪那么凶?我以后再也不敢跟猫咪玩了!”
众人终于笑出声来,林湛脸皮厚,不觉得什么,青柳恨不得钻到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