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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招娣以为是月颜找人欺负她,心里对月颜恨之入骨。她迟迟等不到雷鸣的回复。
徐爱财开庭前,徐招娣终于等不下去了。她向雷鸣求助,接电话的却是个女人,劈头盖脸骂了她一顿,徐招娣被骂得就差找根柱子撞死。
雷晓雅尖酸刻薄,她对徐招娣没有月颜她们顾旧情,骂得毫不留情。
月颜她们就算不待见徐招娣,也不会把人从上到下贬低的一无是处,顺便再抨击对方长相家世和身份。
徐招娣挂断公共电话精神恍惚。
她借钱回家的路上被上次打她的女生拉到小巷子强行拍了照片,并且威胁她只要再敢去招惹雷鸣,全安城都知道她身上有几颗痣。
这件事徐招娣不敢跟任何人讲,包括她妈。
徐招娣回家后冷静地告诉她妈雷鸣不可能帮忙,然后就听到从她妈嘴里说出来的残忍的话。
她妈竟然想把那件事闹大,想用她的清白逼雷鸣帮她家里。
徐招娣吓得脸色惨白,想到整个安城都会出现她没穿衣服的照片,徐招娣比死还绝望,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妈去找雷鸣。
走投无路之下,徐招娣发现了那张卡片,是苏蓉给她的。
徐招娣握住卡片,心里有了主意。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反正大学也上不了,待在家里连下人都不如,她羡慕苏蓉提到的大城市。
尤其是还能看到洋人,徐招娣只听月颜提到过洋人,她无比羡慕月颜年纪轻轻就能出去大城市玩,而她暑假只能在家带着弟弟妹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月颜从羡慕变成了嫉妒?
徐招娣也想不起来。
她心里有过矛盾纠结,曾经她心知肚明自己心态不对,顶着心里压力和羞愧对月颜道歉,月颜大度地原谅她,徐招娣想过珍惜这段友谊。
但她还是陷入了名为羡慕嫉妒的怪圈里。
她从心底里羡慕且嫉妒着月颜的生活,恨自己不能成为月颜,恨月颜出生就比她优秀,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么不公平?
她羡慕月颜不用担心晚回家挨打挨骂,月颜不用为几块钱的事烦恼,月颜不需要为学费担忧,还能每天坐汽车来学校;价值两万块的手机月颜可以拿着不同的颜色来学校,月颜从来没当面炫耀过,她却能第一时间发现。
月颜可以大大咧咧的和男同学交流不被骂,月颜可以和她暗恋的人谈笑风生,月颜敢光明磊落的和异性对视,明明是后转进班里的人,却得到了全班人的喜欢。
而自己像一条下水道见不得光的老鼠,羡慕地面的光明却不敢出去,生怕探头就被人踩死。
月颜拥有的东西唾手可得,而她想拥有却比登天还难。
徐招娣浑浑噩噩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
和月颜闹掰她不后悔,只是后悔自己没有问清楚月颜,月颜到底有没有把她当过朋友?
如果月颜真心把她当朋友,怎么会一点都不顾及她的心里感受?
事到如今她失去了所有朋友,还亲手推走了云程。徐招娣不可能承认自己后悔,她咬紧牙关强行挤出笑容,走到了苏玉家门口。
……
安城到首都坐火车是普快14小时,月颜她们是第二天中午才到。
北方的夏天迎面就是热浪,比安城温度起码高两三度。
文红玉抱着儿子,母子俩额头是细细密密的汗水,月颜给妈妈头上系好帽子。
她叮嘱妈妈:“先把脸挡着,我再给弟弟找个帽子。”
文红玉也被女儿惯的喜欢上了用护肤品,她自己觉得没什么效果,但每次遇到程画,程画就喜欢盯着她的脸羡慕不已。
嘴里呢喃着什么:“皮肤变得紧致了”,“毛孔缩小了”,“脸上的晒斑不见了”等等,文红玉已经听得司空见惯了。
然而护肤品的量不多,文红玉也是蹭女儿的,程画只能干羡慕。
周博衍给月颜撑着伞:“出站后会有汽车接我们,先忍一忍这段距离。”
这时候的火车站还比较破旧,不如后来的高铁站在站内就能乘地铁。
保镖们开来几辆车接人,帮忙把行李都拎到车上,看到有三个狗笼子,还装了一只大鹅,心里都不由得纳闷。
他们的保护对象突然爱好养大鹅?
路上得知这大鹅是月颜带来,就更疑惑了。
这不是来首都读书的吗?怎么还带只大鹅?
不过这是人家有钱人的事,他们就当做没看见吧。
保镖们开车去的是四合院方向,月颜正好趁这个机会观察首都。
这时候的首都和三十年后的国际都市还有很大的差距,城里很多房子都是老破旧,简称城中村。
不过已经能看到有楼盘在开发,相信不久就有小区了。
月颜对住小区是没有安全感,尤其是楼层越高越没有安全感。她就喜欢自己家里的大院子,住着不仅舒坦,遇到自然灾害还跑得快。
她最怕的就是住高楼大厦,万一遇到地震岂不是只能在家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跑是跑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