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查询本次任务目标信息。”
回到中峰自己的寝室内,苏木马不停蹄的调出了系统。“叮~查询到本次任务目标信息。”
“姓名:凤栖梧。”
“年龄:十九岁。”
“剩余信息将在收徒后解锁。”
苏木一愣,这就没了?莫非是重生者的特殊待遇?“查询任务目标位置信息。”
苏木试探着说。“剩余信息将在收徒后解锁。同样的话不要让系统说两遍,请尊重系统的人权。祝您生活愉快,下次再见。”
你一个系统有个屁的人权啊!苏木强忍下掀桌的冲动。坑爹系统说溜号就溜号,没办法,苏木只能出门,打算碰碰运气。然而在门外却见不到白也的踪影,感应了一下山门中的剑意,他向着白也平素练剑的山头走去。……白也果然在练剑,只是面色闷闷不乐,似乎心事沉重,却是不知为何。经过金胖子与罗灵儿那一通折腾,天色已经擦黑,在苏木登上山峰时,最后一丝夕阳从天边落下,明月却还未升起,天地间茫茫然一片黑暗。夜幕低垂,山野之中不时有猛兽咆哮声传来,平素一向机警过人的二徒弟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已经有人到了自己身后。苏木沉思了片刻,从系统空间内取出几壶小酒,走上前去。“师尊!”
一直逼近到十步之内,白也才惊觉苏木到访,急忙收剑转身见礼。苏木摆了摆手,拉着他就在草丛中席地而坐,为彼此二人分别斟上一杯醇香的竹叶青。“怎么,有心事?”
苏木摩挲着酒杯,却不急着喝。“没有!”
白也下意识否认。苏木慢悠悠的品酒,不接他的话茬。白也意识到师尊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咬了咬牙,索性坦白。“师尊,师兄究竟为何放弃修炼之道?师兄的道,又是何道?”
回味了一下绵醇的酒香,苏木轻声道:“凡道。”
“凡道?”
“正是。”
苏木笑意悠然,“白也,你告诉为师,何为修行?”
白也一脸茫然,他直觉师尊的话意有所指,却参不透,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修行就是武道巅峰,万剑朝宗,斩尽天下莫敢不从!”
苏木不说对也不说错,笑容不变,“那么,又何为人?”
“人,人就是……就是……”白也懵了,讷讷半天却不成言语。“喜,怒,哀,乐,贪,嗔,痴,怨,春风得意,龙游浅滩,少年意气,老奸巨猾,这就是人。”
“体验人生百态,历经红尘万难,感受生老病死,放任七情六欲,人便是道,人,便是修行!”
苏木的声音振聋发聩。白也剑心精纯却不谙世事,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东西,一时间被震住,说不出话。“……不知师兄的修为到了什么境界?”
良久,白也终于憋出一句有些傻气的话。苏木无言以对,我跟你说我从南天门砍到解放西砍了三天三夜不眨眼,你问我眼睛干不干!他沉默了一会儿,努力维持住了高人风范,“他道心正乱,下山之前便跌落凡人,大约……并无修为在身。”
“那就是说,现在师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不错。”
白也凝然无语,举头望月,心思又重了几分:“细细想来,若是我天资平平,一直屈居洛风城那小小一隅,此时不知又是怎样的处境。”
“其实做个凡人,也挺好的。没有波澜壮阔,却有细水长流,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师兄那样纯粹的人,才能拥有最简单的幸福。”
白也仰头一口干了那杯酒。苏木闻言,顿时面色微讶:“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开什么玩笑,再来一个徒弟跌落凡人,他这个中峰峰主还做不做了!白也一笑:“师尊,你说人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酒色财气,红粉骷髅,真的放不下吗?”
苏木眉头紧皱,二徒弟像是被情所困,不行,这可是大帝坯子,不能被女人玩坏了!“你有放不下的人?”
于是,苏木问了一句,白也点头,苏木又问:“是个女人?”
白也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苏木摇头叹息:“贪,嗔,痴,怨,爱离别,求不得,怨憎会,佛门曰人世七苦。多少天之骄子,英雄豪杰,最终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轻者走火入魔,重者尸骨无存。可那爱恨纠葛在后人眼里又如何?止增笑耳!”
“徒儿你记住,人这一生,放不下的太多,要放下的也太多。修炼之道是一条不归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要踏上这条路,注定踽踽独行。有些人或许能陪你一时,却无法陪你一世,武者的归宿终究还是自己!”
“天地之大,天道之高,你以为眼前这道坎已是惊涛骇浪,殊不知若干年后你站在大道巅峰回望,当年那些求不得,不过是一洼小潭!”
苏木毫不客气的用来自现代人的毒鸡汤对爱徒的身心健康展开降维打击,心中暗道一声抱歉,“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为了让你证道称帝,莫要怪为师心狠!”
“师尊,我不懂。”
白也眼中果然一片茫然,“师尊,我们真的无力改变这一切吗?”
白也似乎是被勾起了伤心事,猛地灌了一大口酒。“不!”
苏木暗自叹息,这孩子怎么就是听不懂呢,可他也不敢再输出毒鸡汤,只能换上一针强心剂:“只要你实力够强,便能做到想要做到的一切。”
“若是彼岸做不到,那就涅槃,若是涅槃做不到,那就和道。若是和道还做不到,那便逆天弑神!”
“……这样吗。”
白也终于有了点明悟,重重点头:“多谢师尊教诲!”
“不必客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么能看着你走上歪路。”
白也若有所思。苏木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仿佛看见儿子成才的老父亲,他笑道:“徒儿啊,你一定要记住!这世间最危险的便是女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他摇头晃脑的吊着书袋,“而这一切女人都能做到!”
白也沉思良久,终于开口:“师尊,您不会是被女人伤过吧?”
“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