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沉默了下来。
倒不是若之不想说，实在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自己到底哪一点，像那仙人了。
仙人嘛，得是像，璇旻、慕青那样的，自己跟她们，可是差得，云泥之别。
愣了愣，“不是”，若之直接了当的，回道。
这下，若之是更加奇怪了，这里到底是谁什么地方，怎么里面生活的人，跟书中只提过的凡人，竟是如此的相似。
“你没骗我”，陈雷心中失望，不禁紧了紧手中的刀。
“没有”，若之淡淡的道，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怕也没有用，“我确实不是你口中的仙人，我只是个修道者。”
“修道者？”陈雷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什么是修道者。”
嗯，这个可怎么解释呢，什么是修道者，若之自己都没有完全明白过来。
“大致就是，走在成仙道路之上的人吧”，若之，在“人”字上，加了重音。
“哦，那仙人的事情，你多少也懂得一点吧”，陈雷问道。
若之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回答，看得出来，对方有点“兴奋”，对于自己加了重音的人字，听而不见，只纠结在仙人的问题之上。
仙人嘛，跟自己朝夕相处的，自己认识的还不止一位，只是，不知道，对面之人，想要问些什么。
“那么，你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是什么世界吗？”陈雷问道。
“不知道”，若之摇了摇头，他睡着了，在睡梦之中，稀里糊涂的，就来到了此处，又哪里知道，这是个什么世界呢。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陈雷又问道。
“这个......我也不确定，只是在山中睡着了，一觉醒来，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这里”，若之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的交代，道。不管对方信不信，他只管实话说。
又沉默了......
陈雷，目光转冷，望着若之的眼睛。
若之，毫不在意的，跟着陈雷，对视着。
.........
“唉”，陈雷却是长叹一声，收回战刀，一脸的颓然之色。
若之有些不知所措，但下一刻，却是立马反应了过来，一个起身，朝后一退，拉开了一段的安全距离，在却也没有取剑在手，这么几步的距离之上，若之有信心，纵然对手突然发难，自己也完全来得及，从容取剑相抗。
“那么，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若之也开口问道。
“不知道”，陈雷回答的，也很是干脆，“这里的人都说，这里是虞朝的京都，天下第一大城，中州，虞朝，你知道吗？”
若之还是摇了摇头，确实不知道，“不知道，但听起来，总计不过，就是个凡人的王朝吧。”
“呵呵”，陈雷自嘲似的，笑了笑，道：“是啊，高高在上的仙人，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凡人的小王朝呢，大虞和荒朝战事激烈，北地之人，死伤无数，北地更是沦为放逐之地，这一切，都是你们操纵的吧。”
说着，不待若之回答，又自言自语的道：“必然是如此了，除了你们，这世上，凡人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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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半天，若之总算是理清了一点头绪。
大致就是，这个陈雷是虞朝，北地之人。
而虞朝和另一个荒朝，却是在北地，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无数的北地之人死去。
这其中，有多少背叛，出卖，拼死之事，不可一一言清。
大概就是，前线的北地之人，拼死作战，却被后方的人给出卖了，故而，他们打得很是艰难......
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在北地，即将迎来最后胜利的时候，一股神秘的力量，摧毁了整个北地，将其给完全笼罩了起来，成了陈雷口中的放逐之地。
只有极少的，北地人，在那之前，逃了出来，而这个陈雷，就是其中之一。
今晚，他本以为自己也是北地的遗民，故而，才没有对自己痛下杀手。
若之沉默了，虽然他不能完全理解对方，但也不至于，一点感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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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并非北地的遗民”，若之老实的回道，“而你所说的，那种神秘的力量，据我所知，也不是一个人能够做的到的，纵然她是一名真正的仙人，不过......”
“不过什么？”陈雷这会已经冷静了下来，问道。
“以你所言，北地之地，疆域千万，这般大的地方，若要彻底被放逐，只有一种力量能够做的到”，若之回忆了下，璇旻给他的书中的记载，大致找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
“什么力量？”陈雷问道。
“法阵”，若之回道，“一个仙人，再是厉害，纵然能够移山填海，呼风唤雨，能够影响的范围，终究是有限的，唯有法阵，才是能做的到，但是，要覆盖一块千万的疆域，这法阵，只怕也是个惊世骇俗的大手笔。”
“法阵......”陈雷默默无语，那场战争，从一开始，就透露着诡异的味道，眼前之人所言，未必不是对的。
“据我所知，布置这样一个法阵，需要的消耗，绝对是天文数字”，想了想，若之又道，“仙人，没你想的那么无聊，布置一个这般大的阵法，只为了对付，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北地虽广，但哪个仙人若是想，只要花费些时间，灭了北地之人，不是什么难事，至少，比布置这么大一个法阵，可是要轻松不少的。”
陈雷陷入了沉思，若之的话，有些道理，难道，真是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就是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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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否也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若之突然想到了正事，开口，道。
“你想问什么？”陈雷道。
“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若之问出了，心中最为关心的问题。
果不其然，陈雷摇了摇头，“不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若之却也没有觉得意外，本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却不料，陈雷话锋一转，“我曾经，偷偷的潜出过中州城。”
“怎么样？”若之眉头一皱，问道。
“出了中州，不过数里之地，外面就完全被一片黑暗给笼罩了，走进去，向前，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也走不出去，只能退回来，回到中州”，陈雷一脸郑重的说道。
“而且，城中之人，只见多，却从不见少”，陈雷又补充道。
“什么叫只见多，却从不见少？”若之问道，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总觉得，这是个关键所在。
“就是，我所认识的人，很多原本都不在这里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断的，以各种理由，在不同的时间，来到这里，并且定居下来，再也不离开了”，陈雷道，“而且，每个人都有相当的理由，并且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事情可做。”
“那么，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若之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还是开口问道。
“我？”陈雷奇怪的望了若之一眼，“和你一样，一觉睡醒了，就在这城中了，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凭空的，多了些什么。”
“嗯......”若之陷入了长长的沉吟之中......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都在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