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人影稳定了下来,却是看不清面容。
所有人,除了当先的那个黑甲人,皆是黑影,但是,从各人的身段之上、兵器之上,若之却也能大致分辨出一二来。
比如,那站在,不,应该是飘在不远处,高处的那个身影,看起来像是名女子,手中却是拿了张大弓,当然了,弓也只是黑影,而这黑影之上,却是有着丝丝的黑气,腾起。
这般的模样,不是那名已然死在湖心小洲之上的万俟女子,又是何人呢。
若之又细细的看了看,有些人他能看得出来的,比如那个小巧点的影子,分明就是小绿嘛,而大多数的影子,他却是压根就认不出来,是属于何人。
只是,看了又看,似乎并没有发现陈雷的身影。
但是,他却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每个人手里的兵刃,都是全然的不同,甚至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他根本都认不出来是什么。
虽说,若之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怕是不好对付,因为,每一样不同的兵器,都有着其不同的功用,互相配合之下,绝对要比单一的兵器强得多。
但是,若之还是“噗嗤”一声,给笑出了声来。
叶莹奇怪的打量了若之一眼,却没有问,若之也没有出言解释,因为原因很是简单,但却并不一定,适合于他人。
眼前的这一幕,让若之想起了,在璇旻给的怪书中,看到的一副水墨图画,名为耍猴图。
图中,那些个黑色的猴子,各自手执不同的兵器,做出各种滑稽的动作,惹人发笑,那场景,和现时的,何其的相似......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对面的那些人影,可不是水墨中的猴子,他们可不是来惹人发笑的,而是实打实的,来要人命的。而这要命的对象,就是自己这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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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进来时的城门,就在眼前了,而这里,却是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手。
看来,叶莹的选择并没有错,自己俩人算是走对了,而这里,恐怕也是这个世界,集中所有的高手,跟他最后一战的地方,只是,就凭这些个凝聚出来的人影,就想要做得到吗?
哼,笑话,一时之间,若之心中,却是豪情万丈。
不过,若之却也没有因此而轻视对手,苍鹰搏兔,须尽全力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一手,搂紧叶莹,一手执拿剑器,剑刃一动之下,一道寒芒闪现而出,正好横在他俩和对面那伙人影之间,一时之间,煞气尽显。
“你们,让开,否则,死”,若之尽量的,将自己的声音,装的凶狠些,意图在气势上,先行压倒对手。
只是,对面的那些个人影,能被其给吓倒吗?
他,却也是不知道。
“别白费口舌了,这些都是以天地灵力聚集起来的投影,不会有任何惧怕的”,身边的叶莹,开口,道。
“投影?”若之想起来了,这玩意,他在修道常识录中也看到过,“既然是投影,只怕战力,只有本体的三成左右,那我们岂不是不用在意了。”
叶莹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望着前方,郑重的道:“不对,你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不错,投影只有本体大约三成左右的战力,但这只是对于修道者,所携带的灵气来算的,也就是说,一个修道者的投影,大约只能拥有本体三成左右的灵气,所以也就象征的以为,只有本体三成左右的战力,但是,战力这东西,能够影响其的因素,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比如呢?”若之,问道,他看书的时候,关于投影的介绍,却是没有那么多,只是寥寥的数句,全然没有叶莹了解的这么多。
“比如,各自拥有的法宝、法器的威能;又比如,各自功法的属性,是否相克;再比如,各自修炼的杀招,威力如何等等,却是太多了”,叶莹,道,“而且。”
“而且什么?”若之,问道。
“而且,咱们这次面对的,都只是些凡人的投影而已,你觉得,凡人会以灵气来战斗吗?”叶莹,问道。
“自然不会”,若之,摇了摇头,道。
是啊,凡人的战斗,是不可能会依靠灵气的,那么,这所谓投影只占三成的战力,只怕根本就不适用于此,那也就是说,自己要面对的,可是实打实的,全盛期对手。
“若之师弟,你的修为,到底到什么境界了”,叶莹,突然问道。
“呵呵”,若之尴尬的笑了笑。
他这一笑,叶莹也便是明白了,只怕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心中不禁,暗自的,微微一叹,“你自己走吧。”
“什么?”若之似乎没有听清楚,叶莹在说什么。
“我让你自己一个人走,然后去找我师父来救我”,叶莹,道。
“这怎么可能,别说我不知道怎么出去,就算我知道怎么出去,也不可能,一个人走啊”,若之,拒绝道。
“不要做无畏的牺牲,你一个人,是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的,回去找我师父来,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叶莹,道,“何况,顶多,他们只是将我记忆再度封印,再将我关回那处湖中小楼罢了。”
若之却是摇了摇头,“别骗我了,怎么可能,看你身上那几处剑伤,分明就是要置你于死地,而且,我方才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叶莹,问道。
“我还记得,当时我是在千翠峰和慕青师姑练剑,一觉醒来,就到了此处,而此处,是用来囚禁你的,那么为何,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却是出现在了此处”,若之开口,缓缓回道。
说着,也不等叶莹回答,便是自顾自的道:“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送我进来的,至于这个人是谁,你觉得呢,叶师姐。”
是啊,如果真是有人送若之进来的,那么必然只可能是璇旻了,至少也是璇旻提议的,毕竟,自己是她的徒弟,其他人,不会让若之进来冒险的,叶莹如是想到。
“所以啊,咱们都别想其他了,今天能走得出去,就一起出去,要走不出去,说不得,也就只能一起死在这里了”,说着,若之的身上,似乎外放出一种气势,一种睥睨天下,无所畏惧的气势,压根不像之前的,唯唯诺诺的他。
“更何况,鹿死谁人之手,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