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的夏日和蒸笼一样,树上的蝉鸣宣泄着对天气的不满。小区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从公路一端向另一端眺望,一层层犹如海浪一样的气浪不断升起。房间里的水龙头还在哗哗的流淌着,一个男人正在洗头,他光着上身,不断的把水往头上撩着,可男人觉得这样,还是不能让自己凉爽起来!后背的汗珠汇聚起来,像一条小溪沿着腰椎流下去。突然,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像发了疯似的向门口冲去。“砰砰砰”他不断的用头撞向墙角,“碰”的一声过后,他的头撞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当伤口出现的那一刻,血液混合着脑浆溅射出去...渐渐的他失去了意识,倒在了门口,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开门,大中午敲墙干什么?要死呀?还让人睡觉了?”
门外的人愤怒的敲着房门,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可是无论他怎么敲门都没有反应。他以为里面的人是被他吓到了不敢开门,转身骂了句:“狗东西。”
就要回房间,就在这个时候,门缝处流出来的液体,让他刚刚迈出的一只脚停在半空。“喂!我....”“我要报警!”
-------------------------------------阵阵警笛声响起,警戒线外,很多市民围观,对着里面指指点点。张浩来到现场后,见到的场景让他皱起了眉头。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头部已经塌陷下去,头骨都碎了,脑浆混合着血液淌得满地都是,入户门的墙角上沾染着大量的血液和脑浆的混合体。既是经验丰富的张浩,见到这样的情况也皱了皱眉头,当他看见死者嘴角挂着的笑容时,原本阴沉的脸一下变得能挤出水来。不过很快,他就适应过来,看向一旁的男子问道:“你报的警?怎么发现死者的?”
“我没有发现他死!警官,这中午太热,原本我是在睡觉的,可是隔壁不知道在干什么?就一直敲墙,我这气不过,就想叫他出来理论理论,怎么敲门都不开,我以为他是怕了,就想回去继续睡。”
“我就看到血从门缝里流出来,之后我就报警了。”
“就这些吗?”
张浩盯着他,那锐利犹如锥子般的目光,就像能看透人心一样。“就这些,警官,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张浩没有再问下去,挥手叫来另一边的同事说道:“带他去局里做个笔录。”
“王队!”
“王队!”
,一个人便衣出现,众人将路让开。张浩转身看去,连忙看向来人说道:“王队你来了。”
“嗯,浩子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死者和上一个案件太像了,疯狂的用头部撞墙,估计这个死者脑袋里也会有那个”东西”!”
一听到那个”东西”,王队的脸色也变了。“这三个月来出了两起案件,上头恐怕要压不住了?”
张浩小声的提醒王队。“哎...!”
王队叹了口气。“先收队吧!让法医留下来收集证据。”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出现了几名记者想要进来,被警察拦了下来。“王队长,能回答几个问题吗?”
王队就像没听到一样,直接转身离开了,走的时候小声和张浩说道:“我先走,不然这帮记者又给我缠住了,你们到队里以后咱们开个紧急会议。”
“好的!王队。”
接着王队就离开了,记者见王队要走,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王队,你不接受采访是在怕什么?死者不是自杀吗?两个月前的那个案子是不是和这起案件有关系?”
“王队请您回答我的问题,毕竟我们市民,也是有知道真相的权利的。”
“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王队坐上了车,离开了现场。联邦警署大楼,一间办公室内。“现在怎么办?市民不是智力障碍者,两起案件都是同一种死法,你认为能说的过去吗?”
王队和对面的人说道。那个人两鬓斑白,不过岁月并没有带走那个人冷峻的气势,他眼中带着一些玩味地神色,嘴角挂着不削的微笑说:“压力到什么时候都存在的,放心吧!我会保你的!”
“不过案子也不能拖的太久,要尽快破案,你应该懂得。”
说完,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道:“老李还是那个样子吗?”
王队听到这话后,没有直接回答,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当年你也是这样和他说过。”
像是在回答他,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关门声响起,王队离开了那间办公室。两个女警察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两起案件。“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死了两个人,局里对外说是自杀,可是你知道吗?死者都是自己用头撞墙撞死的,不仅是这样,那两个人死后还都笑呢!”
“哎呀!你别说了,吓死人了!”
一个女警察害怕的说道。那个女警察又说道:“这消息瞒不住了,你知道外面怎么说吗?”
“怎么说地?”
那个胆子比较小的女警,又来了兴趣问道。“我听人说,这是“鬼缠身”,说是被鬼缠住的人都会这样死去。还有....!”
没等她说完一边的人用胳膊怼了两下,小声说道:“别说了,王队来了。”
王队走进办公室后。“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他坐了下来,点了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后,又吐出去,随着烟雾布满整个房间,王队的脸色不再阴沉,好像跟着那团烟雾一样飘散而去。“鬼缠身”王队小声的嘀咕着,将还有一半的烟,在烟灰缸中狠狠的揉搓着。他靠在老板椅上,开始闭目养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警署里,人们都在忙碌着。七月的吉隆坡就像被迷雾笼罩着,街上的行人很少。偶尔能看到的行人,也是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中。距离吉隆坡40公里外,乌鲁冷岳县,一间道观内,香火缭绕,六个信徒正在跪地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