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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华竟然主动跟她说话,顾重阳有些诧异。

顾重华就笑:“我是很想拜在抱真夫人名下,得知你与她成为师徒的确很生气,不愿意接受。那天不见你,心里一方面是存了埋怨你的意思,更多的却是气自己太小气,不能放下芥蒂去祝福你,实在不配做姐姐。”

顾重阳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有些不敢肯定:“大姐姐不生我的气了?”

“我若是还生气,岂会跟你坐在一起?”顾重华佯装恼了:“莫非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种爱生气的人吗?”

“当然不是。”顾重阳松了一口气,笑道:“我知道大姐姐有长姐风范,一向照顾我,是我怕大姐姐心里难受恼了我,所以不敢亲近。”

顾重华捏了捏她的脸,低声道:“这么多姐妹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我怎么会真的恼了你。”

姐妹两个相视一笑,这就算是解开心结了。

这个结果令顾重阳松了一口气。

顾重华用力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笑得更加开心。

顾重珠就凑过来问:“你们凑在一起说什么呢?”

“说你明年三月出嫁,今年这是在家里过得最后一个年了。”顾重阳笑道:“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像王妃那样给我们添个小外甥。”

顾重芝嫁给周王后一举得男,如今母凭子贵被扶正成为周王妃。

顾重芝学顾重华那样去捏顾重阳的脸:“你就笑吧,我就不信你没有嫁人的那一天。”

她二人说说笑笑,葛碧莲也阴测测地笑:“二小姐说的不错,四小姐年纪也不小了,等二小姐明年出了门,我一定好好给四小姐挑一门得意的亲事。”

她到底占着继母的名分,她就要拿顾重阳的亲事做文章。沈氏死了还膈应她,她就让顾重阳活的难受。

顾重阳挑起勺子,喝了一口汤,方笑道:“我的亲事自然有伯祖母做主,岂敢劳动四夫人大驾。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早日给四老爷生个儿子继承香火方是正理。若真是身子有毛病,还是早日早大夫调理的好,免得年岁大了……”

“瞧我,说这些做什么。”顾重阳佯装失语,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四小姐说的是。”二夫人也笑,明晃晃的笑容就是在打葛碧莲的脸:“四弟妹进门一直没动静,是该请大夫瞧瞧。不过咱们家不是有个现成的大夫吗?何必舍近求远,不如就找重阳看看?”

葛碧莲被她二人挤兑的浑身发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怀不上,四老爷就闹着要纳妾。可让她低声下气地求顾重阳给她治病看身子,她实在是低不下那个头。

她若是真去了,顾重阳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可若是不去,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儿子?

葛碧莲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看着别人欢声笑语,有儿女陪伴,只有她膝下无子,这满桌子的饭菜也吃不下。

她看了看顾重阳,又看了一眼顾重珍,心里更觉得恶心。

她以为自己嫁了个翰林老爷,还是是痴心的种子,凭着自己的花容月貌与小意温柔,不愁他不将她捧上天。可没想到,他对那死鬼前妻念念不忘,生了个外室女不说,最后连翰林老爷的官职都丢了。

如今只剩下白身,整日酗酒,连日常用度开支都要动用他的嫁妆。为了能怀上孩子,她可没少吃苦,可他尤不满足,竟然还想纳妾。

这样的男人,值得她给他生孩子吗?

若是当初她没有被他儒雅的外貌所迷惑,没有觉得他是官老爷就一心想嫁他,她如今就是富商家的太太,哪里还会受这种气!

心里像吞了黄连一样,葛碧莲越发觉得这顿饭吃不下去了,她推说身体不爽利,不顾四老爷不满的眼神,提前离了场。

四老爷气得直瞪眼,他指望她跟长房老夫人多亲近亲近,好能谋得一官半职,她倒好,不仅不去俯就老夫人,竟然还不顾这么多人,提前走了。

四老爷越想越气,打算一散场就去找葛碧莲的麻烦。

时间过得很快,春节一过,天气一天比一天暖,三月十八,顾家在吹吹打打之中送了顾重珠上花轿。

顾重芝身为周王妃,亲自来添妆。她跟顾重阳向来亲厚,送走了顾重珠,二人就挤在一起说话。

丫鬟过来禀报:“四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她陪着周王妃,伯祖母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叫她过去,定然是有事的。

顾重阳辞了周王妃,去了禧荣院。

崔老夫人房中有客,人顾重阳认识,是工部尚书华大人的夫人,前年年底顾重阳去南京,搭乘的就是她家的船。她家大小姐华菱十分喜欢顾重阳,总是跟她腻在一起,后来顾重阳下船的时候华小姐还不舍地哭了。

想起华菱,顾重阳就觉得看华夫人亲切,只不过华夫人面带愁容,精神有些憔悴。

顾重阳见了,心里诧异:“一年多未见,夫人一向可好?菱妹妹还像从前那么活泼可爱吗?该长高不少了吧?”

“我尚可,就是菱姐儿病得厉害。”华夫人提起女儿脸上忧色更重:“打从去年开春就病了,一直病到现在,请了很多大夫总不见好。顾小姐,听闻你医术高明,连抱真夫人的病都是你治好的,你能不能去帮菱姐儿瞧瞧?”

华菱病了,而且病了一年多,顾重阳想起那个爱笑爱捉弄哥哥的小姑娘,忍不住道:“夫人别担心,我这就随您一起去给菱妹妹看看。”

崔老夫人就对华夫人道:“这下你放心了吧,我们重阳不是那种眼高于顶的,并没有因为成为抱真夫人的弟子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让她跟你一起去给你们家小姐看看,若能治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你们就赶紧另请高明,孩子的身体耽误不得。”

华夫人很是感激:“是,多谢老夫人。”

顾重阳略收拾了一下,就跟华夫人一起去了华家。

华大人是工部尚书,前年回老家将老母亲与兄弟全都接到京城居住,因此家中人口多,屋舍也很大。

华夫人领着顾重阳到了华菱的院子,正房大门紧闭,院子里的丫鬟下人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大的声响。

华夫人低声道:“顾小姐,菱姐儿怕见人,怕听声响,一会她若是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你千万担待些。”

世人生病千奇百怪,她虽然没有都见过,但是却听师傅讲过很多奇怪的病,她点了点头:“夫人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一定尽力治好菱妹妹。”

华夫人这才去叩门,让丫鬟将门打开。

二人进了屋子,华菱正托腮看着窗户,窗户半合,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里面的人却能看到外面。

“菱姐儿,你瞧瞧,这是谁来了。”

华菱回头,视线先落到华夫人身上,反应还不是很大,待她看华夫人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人的时候,立马惊声尖叫了起来。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开,躲在床边,瑟瑟发抖,不敢看顾重阳。

华夫人见女儿如此,十分心痛:“菱姐儿,这不是旁人,是顾姐姐,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前年冬天咱们回南,她坐的咱们家的船,你说非常喜欢她,还要留她在家里做亲姐姐的,你都忘了吗?”

华菱没有说话,伸出头警惕地看着顾重阳,身子却依然抖个不止。

“菱妹妹,你之前不是还邀请我来你家玩的吗?怎么我来了,你反而躲着我,这可不是待客之道。”顾重阳笑着,试探着朝前走了一步。

没想到华菱却像惊弓之鸟一般厉声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跑,同时手拼命挥舞,怕人接近。她动作太大,碰倒了一张椅子,发出“砰”的一声,华菱抖得更厉害,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哭。

华夫人大痛,跑过去抱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菱姐儿别怕,母亲在呢,没事没事。”

她怕人接近,也怕声音。

这个样子,别说治病了,就是靠近都不能。

顾重阳柔声道:“菱姐儿不喜欢我,我这就出去,你别哭了。”

华夫人哄好了华菱,满面愧疚地走了出来:“顾小姐,对不住,菱姐儿她病得太厉害了,没吓到你吧。”

“我没事。”顾重阳道:“就是这病有些棘手,我想跟夫人了解一下情况。”

华夫人听她说棘手,并未说不能治,当即大喜:“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夫人,菱妹妹从前最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如今变的这般胆小,定然是有缘故的,您能跟我讲讲,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了这样吗?”

“顾小姐,都是我的错。”一个眉目清秀,身材瘦高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他一脸的自责愧疚,眼中隐隐有泪:“妹妹的病,全是我造成的。”

来的这个年轻男子正是华菱的哥哥华荣。

华大人兄弟五个,他是老五,前头四个哥哥生的都是儿子,华大人的长子华荣也是儿子,等到华菱出生,那是众星捧月一般。因此华菱被宠得有些娇,上树掏鸟,下河摸鱼,骑马射箭,总之没有她不敢做的。

她还喜欢捉弄人,尤其是捉弄哥哥们,他们被捉弄了还不能告状,去告状也告不赢,还会被训不会哄妹妹。

久而久之,哥哥们都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华荣更是,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又是疼爱又是无奈。

去年三月,华菱又是找华荣麻烦,无意中打破了华荣的一个青玉笔洗,那是华老爷子留给华荣的遗物,华荣十分珍爱,眼看被妹妹打破了,十分心痛,下决心要给华菱一个教训。

他在书房放了一个大大的锦盒,包装的十分漂亮。

华菱忍不住去打开,没想到从锦盒从蹿出一只大狸猫,它到书桌上,盯着圆溜溜的眼睛瞪华菱。

它恼她将它关起来。

华菱胆子大,不以为然,伸手就去抓。

狸猫躲开,跑到门口突然回身,阴森森恶狠狠地瞪着华菱,露出白森森的牙,发出呜呜的叫声。

哪有猫咪的温顺,分明十分凶狠犀利,好像华菱是它的仇人,恨不能将华菱生吞活剥了一般。

华菱有些害怕,想赶走那只猫,没想到那大狸猫突然狂性大发,朝华菱扑过来。

幸好华荣及时赶到,撵跑了那只猫。虽然没有受伤,华菱却被吓到了,也患上了奇怪的病。

她怕见人,胆子变得特别小,原本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一夜之间变得内向、不爱说话,也不爱出去玩了。

家里的人不以为然,还以为小姑娘长大了,收敛性子了,是好事情。

可是几个月后,华菱的病越来越严重,不仅不爱说话,还经常心悸发抖。如果有陌生人,她就很害怕,不敢见生人,会躲到母亲怀里。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几个丫鬟,让丫鬟护着她,否则就死也不出门。

华夫人终于发现了异常,也得知女儿被猫吓着了,赶紧去请大夫,可是已经晚了。

华菱不能见生人,自然见不得大夫。一旦大夫靠近,她就惊声尖叫,双手乱舞打人。有一次,不仅将来给她治病的大夫抓伤了,她自己也因为太过激动而惊厥。

前后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是受了惊吓,营卫失常,心不藏神,神失安宁,应该治心。于是开了安神丸、镇心丸、四物丸等安神宁心的药,结果全部无效。

半年后越来越严重,甚至发展到晚上睡觉都惊悸不已,不敢熄灯,不敢一个人睡觉,听到一点点动静都要惊叫着醒过来。

从小到大,妹妹捉弄他无数次,他都微微一笑,置之不理,就这一次他动了怒,捉弄了妹妹一次,却将她害成了这个样子。

华荣很自责,很愧疚,眼看着活泼可爱的妹妹变成了一个胆小偏执不敢见生人的人,他恨死了自己。

“顾小姐,请你一定要治好菱姐儿的病。”华荣惭愧,眼圈也红了:“只要能治好菱姐儿,就是要我这条命也甘愿。”

华夫人心里也难受:“你妹妹已经这样了,你还说这样的话来呕我,存心想让我活不安生,也不怕顾小姐笑话。”

她抹了抹眼泪,问顾重阳:“顾小姐,菱姐儿这病有得治吗?”

顾重阳还真不敢保证,这病的确十分棘手。

越棘手她越不会退缩,更何况华菱跟她还认识,她就更不会轻易认输了。

“华夫人,菱妹妹不能见生人,怕听见声音,她最怕的是什么声音?是猫叫吗?”

“是猫叫。”华夫人皱着眉头道:“自打发生了那件事情,她就怕见猫,怕听猫叫,稍微大一些的声响都能吓得她瑟瑟发抖。”

顾重阳回忆一进门时她坐在窗边,从窗户缝隙里朝外看的样子,就觉得她心里其实很寂寞,很想出去玩,但是害怕,所以就裹足不前。

“有没有她比较不怕的声音,比如人说话声,风声、雨声都怕吗?”

“人小声说话不会怕,若是声音大了,她也会怕。”华夫人犹疑道:“风声雨声倒没有注意过,下雨的时候她依稀是不怕的。”

“那叫丫鬟来问问吧。”顾重阳也不客气:“我需要知道确切的答案。”

华夫人自然答应,唤了华菱贴身服侍的丫鬟,问了情况,丫鬟口齿清晰道:“小姐不怕风声雨声,下雨的时候还坐在窗子前看外面得雨景呢。”

顾重阳心里有了底,提出告辞:“菱妹妹的病不一般,我暂时不开药,明天下午再过来。”

华夫人送顾重阳出去,华荣也跟着,他恳求道:“顾小姐,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菱姐儿。”

“华公子放心,菱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恢复的。”

她的话就是一剂定心丸,华荣不由自主就信了她。

第二天上午,顾重阳先去跟抱真夫人学习,课程结束了就去找王九郎。

天气暖了,河上早就没有冰了,王九郎命人在太乙湖上修建了一座桥,这样顾重阳就不用乘船过河了。

太乙莲舟上树很多,天暖之后鸟雀也多了起来,春日的上午阳光明媚,小鸟鸣鸣啾啾,很是热闹。

“九郎,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蕊珠书院的琴艺夫子,你能借一把琴给我吗?”

“你会弹琴?”王九郎挑眉,表示不信,眸中还有淡淡的笑意。

顾重阳有些生气。

之前他看到她写得字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我当然会弹琴了,而且弹得很不错。”顾重阳气鼓鼓道:“你若是不信,就将琴拿来,听我弹一曲好了,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她的确会弹琴,只是琴艺不是很精,但是师傅却说她弹得好,还夸她有天分,教给她很多她从未听过的曲子。

王九郎就见她孩子一样,微微挑起唇角,站起来走了出去。

“你去哪里?”顾重阳连忙追出去。

“去琴房。”王九郎脚步不停:“顾小姐要弹琴,我有机会一饱耳福,岂能拒绝?”

顾重阳就白了他一眼:“你又取笑我!”

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娇俏漂亮极了。

王九郎走近了一点,笑了笑,说不出的温柔:“我没有取笑你,是真的想一饱耳福。”

他的声音很轻,嘴角微微上挑,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他的眼中好像都是星光,让人能沉醉其中。

顾重阳觉得自己又要飘飘忽忽了,只要九郎一靠近,她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木樨香,就会忍不住晕晕乎乎的。

王九郎拍了拍她的头,走了。

自打从天津回来之后,九郎整个人都变了很多,他变得温柔和蔼好说话,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

她喜欢他笑,他一笑,她的心就止不住砰砰跳个不止。

顾重阳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怪不得叫琴房,里面放的有二十来张桌子,桌子上有筝有琴,每个都不一样。

王九郎随意走到一张桌子面前,随手拨弄琴弦,就是一曲十分动听的乐曲,顾重阳站在门口,觉得曲好听,他人更好看。

一曲终了,王九郎停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顾重阳来弹。

自打重生之后,她还没摸过琴呢,不知道有没有手生。

她想了想师傅教给她的曲子,最终选择了雨的印记这首曲子,琴声从她的指端流出,王九郎从一开始的戏谑变成了认真倾听。

这是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一切都是淡淡的,淡淡的温柔中带着淡淡的惆怅,恬淡中还有几分清新,几分喜悦,曲中的情愫牵动人心,让人忍不住跟着她一起惆怅喜悦……

顾重阳停了下手,见王九郎一脸欣赏,心中十分高兴:“怎么样?我弹得如何?”

曲子好,她的琴技也好。

王九郎笑笑:“甚是好听,你再弹一遍。”

只有非常喜欢,才会再想听一遍,能得到王九郎由衷的夸奖,顾重阳无法不骄傲:“好。”

她静了静心,弹起了二遍。

正弹着,突然有琴声和了进来,顾重阳转头,就看见王九郎怡然自得,也在弹雨的印记,而且分毫不差,她心中惊讶,却不甘认输,弹得更加用心。

那琴声跟着她一起或紧或慢,如影随形般追着她的节奏,丝毫不乱。越弹越是用心,顾重阳也不管那琴声,只用心投入曲中。

二人琴琴相和,说不出的和谐。曲子结束,会心一笑,眼中对彼此皆是欣赏。

顾重阳当然高兴,在王九郎面前她总是有挫败感,这一次终于有一样可以与他比肩,她能不高兴吗?

“九郎,我弹得还可以吧?”

她笑嘻嘻地望着他,像个邀功的小孩子。

王九郎也笑:“非常好,这曲子是你自创的?”

“不是,是我师父教的。”顾重阳的师父是个禁忌,她赶紧转移话题:“既然我弹的还不错,你就借一把琴给我吧。”

王九郎见她故意转移话题,也不拆穿她,顺着她的话逗她:“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借你琴了?”

顾重阳傻眼,他好像的确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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