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呀,你就说吧。”
张文文见她一副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实在瞒不住她,就跟她说了实话。
“刚刚我听见爸妈说,建国哥要娶媳妇,家里没有新房,阿奶打算盖间新房子。”
“这不是好事吗?”
张文文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这要是好事,自己还能这么生气吗。
“阿奶的意思是,让爸妈搬出去住,把他们那间房留给建国哥当婚房用。”
张瑶瑶被气笑了,他们真是做得出来呀。
“爸妈怎么说?”
“我没听到,不过要是阿爷阿奶打定主意,爸妈反对又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张文文有些咬牙切齿,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要是他们真敢这么做,不如分家,我们自己搬出去住。”
张文文闻言叹气,想要搬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要是家里有个男人当家立户,这事当然没问题。
可张有江瘫痪了,家里就剩她们几个女的能动,尤其还有两个年纪适婚的姑娘。
要是他们单独搬出去住,要是被村子里心眼歪胆子大的盯上,那可不是说笑的。
在张家虽然有千万个不好,却也有一个好处,那些二流子不敢盯到张家来。
“哪有那么容易,不跟你说了,睡觉。”
看见张文文没有跟自己交流的兴趣,张瑶瑶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睡觉。
何花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这个话,张瑶瑶就当做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把何花的骂声当成耳旁风。
这一天,她和毛头从山上下来,看到一个男人在路口不停张望,眼神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张瑶瑶没把他当成回事,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可正要经过他旁边的时候,那男人突然却突然叫住她,“张同志,我能不能跟你说句话?”
张瑶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那个男人,看着像是二十出头,长得高高瘦瘦的,还穿着一身工人的制服。
在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张瑶瑶认不出他是谁。
“你是?”
那个男人听到她这么问,深受打击,“张同志不知道我?”
“我应该认识你吗?”
张瑶瑶发誓,她只是单纯的疑问。
可那个男人却一脸受伤,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负心汉。
不应该呀,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人莫不是认错人了吧。
“同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男人很快调节自己的情绪,提醒她,“张同志,我叫李长征。”
看他报出自己名字时自信满满的模样,张瑶瑶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的记忆根本不存在这号人物。
“你找我有事?”
“张同志,能不能找个地方说话?”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他们俩不是外人。”
李长征还是有点不自在,“那张同志……咱们借一步说话。”
张瑶瑶见他找自己似乎真的有事,往前走了两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李长征犹豫了一下,在口袋里掏了掏,终于掏出一个头绳递给她。
“张同志,这是送给你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张瑶瑶往后退了一步,她可没有收人东西的习惯。
在上一世,想要什么都是她自己买,要不就是家里人送她。
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界限分明,收男同志的东西可是非常严重的事。
“你做什么,我不收你东西。”
李长征被她冷声呵斥,面色有些讪讪,余光瞥向朝这边张望的毛头和陆寒放,心下了然。
张同志肯定是担心被人看见。
“张同志,我只是想送你东西,没有恶意。”
“你要是没有正事,我可走了。”
看见她真的要走,李长征急了,伸手拦住她,张瑶瑶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把手放下。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终于打定了主意一般,眼神坚定地看向张瑶瑶。
“张同志,林二黑和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只是我上个星期有事不能回来,帮不上你什么忙。”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莫名其妙,他们有什么关系,就算自己发生什么事,也用不着他帮忙呀。
张瑶瑶把自己的背篓往上托了托,“我的东西重着呢,要是你没什么话要说,我真要回去了。”
“张同志,要是你不反对的话,我想过两天跟我娘说一声,到时候找媒婆去你家提亲。”
张瑶瑶一下愣住了,头脑迅速把刚才的事快速过一轮。
一个没有一点印象的人突然拦住她,也就是眼前的这个李长征,送她东西,她不收,然后他想要去她家提亲。
这人没搞错吧。
“我反对,我当然反对,你没毛病吧,我跟你认识吗,你就要提亲。”
李长征一脸愕然地看着她,张同志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之前一直收他的礼物,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
“你不认识我,还收我那么多东西,张同志,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收你什么东西了?”
看见张瑶瑶这么理直气壮,毫无惭愧之意,李长征觉得自己以前看走了眼。
他还以为张瑶瑶是个进步青年,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只是碍于家庭原因才会回到大树村,他颇为欣赏这样的人。
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李长征深深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
他无比失望地看向张瑶瑶,“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说完,他气咻咻地走了。
张瑶瑶比他更气,尤其回想起李长征临走前看她的那个眼神,她差点没气炸。
“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我拿你什么东西了。”
李长征听到身后的声音,满心都是失望,走得更快了。
陆寒放看见她几乎气成河豚,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瑶瑶姐,你别生气了。”
怎么可能不生气,她快要气死了。
无缘无故被冤枉收人礼物,而且还是一个男同志冤枉自己吊着他,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天地良心,她张瑶瑶从来不是那种拜金女。
“你们俩说说,我是那种会贪人小便宜的人吗?”
陆寒放和毛头齐刷刷摇头,“不是。”
“就是嘛,我又不是那种人,他居然敢冤枉我拿他的东西。”
关键是他还说不出自己拿了他什么东西,就这么把罪名扣在自己头上,简直莫名其妙。